放下手中的茶杯。


    馮愛華看了看時間,語氣緩慢。


    “那個自首的確定背後主謀就是陳遠姍對吧?”


    “是的部長!”


    “自首的疑犯不是還提交了證據嗎?現在應該也整理好了,隻要確定咱們沒抓錯人就行,羈押時間還早,陳遠姍喜歡擺架子,就讓她擺吧。”


    自顧自說著,馮愛華又走到了窗邊。


    推開窗子,晚風帶著涼意吹打在他身上。


    “嘖...今天晚上這天兒,怎麽就這麽熱啊?”


    “劉局,你們這警局的空調不行啊!”


    馮愛華關上窗戶,提上茶杯樂嗬嗬的就走了。


    辦公室內,劉局看著麵前的警員,也是笑嗬嗬的。


    “小王聽到了嗎?”


    “馮部長說咱們這空調不行,太熱了,把溫度調低點。”


    “是,局長!”


    年輕警員心領神會。


    標標準準敬了個禮,就腳步匆忙退出了辦公室。


    目標明確,找空調遙控器!


    另一間審訊室內。


    審訊進度就要快得多。


    蘇晨見過的精瘦男子,這會兒坐在審訊桌前,正在破口大罵!


    “警官你是不知道啊!”


    “那陳遠姍就是個王八蛋!”


    “當時她找到我的時候,我就說了, 胡建國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果農,造謠人家平頭百姓不好!”


    “可她說什麽,她說我如果不做,就讓我在這個行業混不下去!”


    “我也有妻兒老小,我也要吃飯啊。”


    “當時我幹了這事,我那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我這良心都在痛!”


    “後來我實在忍不了,所以才來自首。”


    “不為別的,就為了給普通百姓一個公道!”


    精瘦男人說的聲情並茂。


    加上本身就是自首。


    審訊的警員並沒有為難他,反而給他扔去了一支煙。


    但一想到陳遠姍這個名字,表情中就滿是厭惡。


    “筆錄差不多了。”


    “證據也整理好了。”


    “你看看要是沒什麽問題,就簽個字吧。”


    “不過我先告訴你,如果誣告這事性質也就變了!”


    精瘦男人,看著筆錄連連點頭。


    “警官您放心,她陳遠姍要是沒幹過這事,我把頭擰下來給您當夜壺!”


    叼著煙眯著眼,精瘦男人刷刷簽上名字,又按上手印。


    臨了才搓了搓手臂。


    “警官您們這空調溫度太低了,能給件衣服嗎?”


    警員看了眼筆錄又看了眼精瘦男人。


    幾分鍾之後,一件棉衣就被扔了過來。


    桌上還有一份盒飯。


    .....


    “阿嚏!”


    隔壁審訊室內。


    陳遠姍的噴嚏一個接著一個。


    她怨毒的看了一眼角落的攝像頭,接著就不甘的叫囂起來。


    “沒有人嗎!”


    “這麽冷的天,你們把空調開這麽低是想凍死誰啊!”


    “人呢!人呢!”


    審訊室大門被推開。


    依然是剛才的年輕警員。


    他看了陳遠姍一眼,連坐下的意思都沒有。


    “你還是什麽都不願意交代嗎?”


    “我交代什麽?我又沒犯法,你們快點放我出去!”


    “我告訴...”


    陳遠姍話都還沒說完。


    警員已經關上了審訊室大門。


    隻有留下了陳遠姍的哀嚎和打噴嚏聲,在走廊上迴蕩。


    ......


    剛剛離去的劉局,這會正和馮愛華在一家小燒烤店擼著串。


    “老劉啊,吃燒烤你得就蒜,不然吃著都不香!”


    馮愛華絲毫沒有領導包袱。


    哪怕身在蒼蠅小館,也絲毫不影響他幹飯的熱情。


    劉局笑了笑,“馮部長您是北方人,吃東西這方麵。”


    “我是真沒您豪放。”


    兩人吃的正興起。


    劉局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了眼號碼,他表情古怪的看了眼馮愛華。


    “來撈陳遠姍的?”


    劉局點點頭。


    “雖然現在他們這些衛視走的都是資本化。”


    “但是也算半個體製人。”


    “這其中七拐八繞的關係也挺複雜。”


    劉局嘴上雖然在說,但手上已經將電話摁掉。


    馮愛華又啃了一小口蒜,擼串的頻率並沒有放慢。


    “這人呐,掙錢沒錯。”


    “想方設法爭取利益也沒錯。”


    “行業之間有競爭更是正常。”


    “可千不該萬不該,把這些壞主意放到普通人身上。”


    “做了這麽多久宣傳工作,我深知現在網絡的輿論能有多麽恐怖!”


    “如果不是胡建國本身人就看得開,自殺都不是沒有可能!”


    馮愛華隻字不提案件辦理方向。


    但字字都在表明自己的立場。


    劉局也感慨著連連點頭。


    馮愛華又突然笑出了聲。


    “老劉啊,說到這做人態度,就不得不提一嘴蘇晨了。”


    “這小子的資料我都看過。”


    “你別看他有時候人來瘋,上次遇到那兩個搞詐騙的犯罪分子,更是直接把這倆人扔到了水牢,可他收拾的人,哪個不是大快人心!”


    “尤其是這小子還和別的明星不一樣,這小子是真不怕死啊!”


    “那詐騙分子威脅他劇組停機,他不想著報警,第一時間竟然是要自己抓他們。”


    “而且他是真的在為社會做正麵反饋。”


    “我算是知道了,這小子為什麽能那麽討喜了。”


    “說到這,記得保護好這小子,最近境外那些玩意,越來越猖狂了。”


    馮愛華提到這,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眼神也淩厲無比。


    劉局長心領神會點點頭。


    馮愛華一想到蘇晨,習慣性的準備給蘇晨打通電話。


    但星途直播間的開播提醒彈了出來。


    馮愛華順手就點了進去。


    下一刻燒烤店裏歡快的bgm響起。


    馮愛華看著直播間和大娘一起跳舞的蘇晨,手裏的烤串都不香了。


    “這臭小子也太特麽能整事了!”


    桌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劉局這次毫不猶豫直接掛斷。


    電話那頭。


    李川聽著電話忙音。


    表情複雜。


    他找了一圈的關係。


    可當所有電話打到警局的那頭時,所有苗頭都戛然而止。


    這個關頭,這個態度。


    讓李川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場輿論風波。


    煩躁的收起了手機。


    秘書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台長記者會已經準備好了。”


    “ 恩,我這會就下去,一會讓發言人靈活一點。”


    “現在還沒到塵埃落定的時候,我們不能自亂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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