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戲班的成員奉我為老板,自然是對我的交待百分之百的聽從都是按照我的要求進入了一樓八個的房間,和三樓的一個房間。


    一到四樓,三十二隻鬼都開始在房間內來迴走動,釋放強大的陰氣。


    我一邊瞧著手機,一邊走向了四樓。


    此時的時間已經來到了半夜十一點五十分。


    我站在主臥室的大門口,深唿吸,探出雙臂,推開了這道十分沉重的楠木大門。


    一股陳舊的木香味道撲麵而來。


    這味道,不知有多少年了,總之嗅著有些上頭。


    我拖著麻繩邁步走進了臥室。


    這裏的光線幾乎等於零,我打量手機的照明。


    這間臥室的布局很簡單,一張床,靠著牆角一個書架。被木條封死的窗戶下,有一張書桌。


    我打著手電抬頭向上看。


    有一根橫梁,橫在屋頂。


    我不知道這跟大梁是幹什麽用的,也許就是用來上吊的。


    我想到此,呲牙一笑。


    算了管它幹啥用的,我幹我的活。


    我在書架翻了幾本厚重的破書,落在書桌上當作手機的靠架。


    光可以找到屋頂的橫梁。


    我好像西部牛仔一樣甩動繩子,嗖的一下扔上橫梁,我雙臂向上,雙手握緊麻繩,開始用蠻力一下一下的用胳膊的力量帶動身體往上爬,一直翻上了橫梁,在把麻繩抽到手裏打結,成了一個上吊繩之後,這才跳落在地。


    我呲牙蹲下身,揉了揉有點痛的腳踝,連鎖反應,心口也很不舒服。但時間緊迫,我強打精神拿了手機離開房間,關上了主臥室的大門。


    手機的時間顯示,十一點五十九分。


    我一直盯著手機看,直到時間變成了午夜十二點。


    陰陽交換的一瞬間


    我感覺到了陰寒之氣,劇烈的籠罩了我的全身。


    好冷···。


    陰氣凍得我完全崩潰了,牙齒打著哆嗦。我的視線開始有些模糊了。我不得不穿上了五毒法袍。


    這樣寒氣的威力降低了許多。


    我裹著法袍離開了四樓,跑去了三樓的石門,我靠著石門坐下。


    這裏距離陽間最近,陰氣也相對的更弱了一些。我裹著法袍,縮在角落裏坐著,身體感覺好多了。


    我看著手機的時間,歎了口氣。


    又是難熬的一夜啊。


    可有些時候,人是無法和命運爭的,比如現在的我。


    我縮在角落裏,想了很多。於佑石的手術怎麽樣了?我想買一棟靠近大山附近的大房子,房前屋後種點地,養的貓和狗,雞鴨也來點。然後整天無憂無慮的生活。


    我胡思亂想中,睡著了。


    毫無意外的,我又被夢驚醒了。可不是父母慘死的噩夢的重播,而是媽媽本來的模樣,她就好像在我的身邊,慈祥的對我微笑。


    媽媽···。


    我在夢中驚醒,眼前隻有冰冷的走廊。


    還有那些每一門都透著死氣的該死的木頭門。


    我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距離和於仁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鍾左右。


    我想天已經亮了,就沒有任何事情了。我可以隨便進出古宅了,起碼行動指南上有提到過。


    我扭開了石門,外麵的陽光,沒有。


    陰天。


    整個世界,就好像是一張黑色的水墨畫。


    但總是有光的,就證明太陽來了,隻是藏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我邁步走下台階,跑去了草窩子內方便了一下。


    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早晨七點。


    於仁還是很守時的,隻不過這個出場,讓我有些意外。


    八匹黑馬,每一個都十分的雄壯,拉著一輛板車,上麵穩穩的停著一口石棺。


    而於仁,盤膝坐在石館上,雙手合十,表情凝重。


    我眼見著八匹馬慢慢的停下,每匹馬的腳蹄子下,塵土似沸騰了一般開始翻滾。


    所有的黑馬,身體都泛起了弄弄的黑霧。


    它們的眼睛開始變紅,身體的血肉開始隨著黑霧四散。八匹高大雄壯的黑色駿馬一瞬間,變成了八匹骨馬。


    馬變成了骨架,氣勢上不如有肉的時候,但這些馬陰氣騰騰,我雖然穿著五毒法袍,陰氣卻已經大透了身體,凍得我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一般。


    駿馬嘶吼!它們開始瘋狂的拉著板車撞向了古宅。沒錯,這八匹馬飛起來了!拉著板車飛撞向了古宅。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音。


    但一股黑色的氣流圈,隨著巨大的撞擊,在周圍擴散。


    一波一波的氣流圈,凍得我癱瘓在了草窩子內。


    大地開始晃動。


    我看見整個懸崖,在下墜!


    它就在我的眼前,陷入了土地內。


    而八匹駿馬,板車,石棺不見了。隻有冷著臉朝著草窩子走來的於仁。


    屋內努力坐起身,雙手合十,運氣。


    在五毒法袍的加持之下,我的血液開始正常的流轉,但後遺症是麻木,全身都是那種腿麻的酸疼感覺。折磨的我抽搐在地上,不敢動,又想動。


    我能緩了十分鍾,身體終於恢複了正常。我坐起身,臉頰結結實實挨了於仁一巴掌。


    我一愣,一股火瞬間湧上頭。


    我站起身,捂著臉頰瞧著他怒道。


    ”你打我幹什麽!“


    於仁惱火的指著我。


    ”你!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啊!“


    於仁一揮袖子,對我怒道。


    ”先找陽鬼宅!然後我再和你算賬。“


    我一瞬間,起了殺心,但很快理智占據了上風。


    我嘴上不饒人。


    ”找我算賬?好啊!媽的,我正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呢。等找到陽鬼宅,我好好和你算算賬!“


    在古宅消失的位置,已是一片平地。


    但此地上,布滿了帶著泥土的骸骨。


    似乎是,從地底下剛挖出來的。


    這些骸骨,散發著一股特殊的氣。


    似陰氣,又有點不同,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氣。


    於仁拿著羅盤,開始測算。


    指針,很快指向了村內的方向。


    於仁拿著羅盤就跑。


    ”在村裏!“


    我跟著他跑進翁門村。


    在一座民房內,找到了陽鬼宅!


    陽鬼宅立在臥室的中心地麵上,正散發著紫黑色的陰光。


    我萬萬沒想到,千辛萬苦要尋找的陽鬼宅,居然距離我這麽近!甚至,我隻要仔細檢查每一個住戶就有可能發現。


    ”怎麽會在這裏?“


    我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釋。


    我們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她眼睛有淚沒幹,但神色還比較鎮定。


    於仁問她道。


    ”你怎麽在這?“


    ”我和爸爸媽媽來這裏的··但是他們都死了···被怪物殺死了···。幸好這個小房子保護我,沒讓那些怪物發現我。“


    我問道。


    ”這麽說,這東西是你爸爸媽媽的?“


    小女孩看著我點點頭。


    ”是的。他們要···賣了它··說是能掙好大一筆錢的。可是····“


    小女孩的眼中帶淚,卻沒有哭出聲。


    她忽然看著我道。


    ”你們是和那些怪物一夥的嘛?是要殺我的嘛?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你們把這東西帶走就好了,不要殺我好不好?“


    我有點佩服這個小女孩,我向她這麽小,雖然也開始獨立生活了,但遇到事可沒有她這麽鎮定。


    於仁的目光忽然看向了我。


    ”咱們的賬以後再算。你帶走它。我把孩子帶走。“


    我冷笑。


    ”以後再算?那多沒意思?不如現在就算。“


    我握緊拳頭,對他怒目而視。


    於仁眼中閃動著火焰!那是真君火的光。


    ”你自作主張改變了築陰宅的程序,還擅自使用血控!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按理說,我應該殺了你斬妖除魔以絕後患省得你以後禍害人!但是我不能這麽做!你是你們家獨苗···“


    他說到此,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頓了頓,冷道。


    ”帶著陽鬼宅趕快離開!以後的事情,我一個人承擔,你走吧!記住千萬不要做惡,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的眼睛似乎流血了,怒火讓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我惡狠狠的目光瞧著他。


    ”這麽說,····你知道我父母是怎麽死的!是你殺死的他們對不對!或者說,是你指使的厲鬼殺死的我父母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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