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出口不遜的進入病房,隨後把我們都攆出去。


    一個護士在門口對我們道。


    “卡裏的錢不夠了,你們誰盡快下樓把錢補上。”


    安爸爸滿口答應去交錢,護士要關門,安媽媽卻攔住了她。


    “我們不住院了,現在就要出院。”


    護士不可思議的目光瞧著安媽媽。


    “我們要出院。”安媽媽重複了一遍。


    護士把醫生叫出來。


    醫生大著嗓門指著我們問道。


    “真的要出院?不準備治了?”


    “嗯。”安媽媽點頭。


    醫生扭頭就走,嘴裏對身邊的護士喊道。


    “給他們辦出院手續,盡快,外麵還有病人等著病房呢。”


    我們都進了屋。


    我把門關上,微微皺眉。


    我想那個醫生挺屌的,找個機會給他點顏色看看。不過安媽媽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


    “小彤,現在真的就隻能拜托你了。”


    我笑了笑,去拿了個水杯,把紙包裏的鬼火皮粉末倒入,用水壺的水泡開,攪拌了幾下,然後用勺子喂安楠解藥。


    他們一家人靜靜的看著我給安楠喂解藥,直到一碗解藥都喂給了他。


    安楠依舊是雙目緊閉,在昏迷中。但儀器上的溫度卻已經下降到了四十度。


    安家人都激動的要給我跪下了。


    偏偏這時候,催促騰病房的護士來了。


    護士見到儀器的溫度就是一愣,隨即對我投來了目光。


    我冷哼一聲道。


    “咱們這就走。隻是可惜他們一家人花了這麽多冤枉錢養活你們這些笨蛋。”


    護士大怒。


    “你罵誰?”


    我努嘴。


    “誰接話我就罵的誰。”


    護士被我氣的滿臉通紅,指著我道。


    “行,你以後有病了有種別來醫院。”


    我擺手道。


    “你少廢話,把他身上那些管子什麽的拔了,咱們著急迴家。”


    護士氣唿唿的收拾儀器設備。


    然後我們七手八腳的把安楠背出醫院推上了出租車。


    我臨走之前,把剩下的鬼火皮粉末給了安媽媽。


    “姨,他如果迴家燒還不退,就把這包也給他喝了,肯定就好了。”


    “好…好。可是小彤,你不跟我們走?這天黑了,眼瞧著也要下雨。”


    “我還有點事,就不和你們走了。對了姨迴家之後啊,你們沒事千萬別在出門,就好好待在家裏。”


    安媽媽擔心的目光瞧著我。


    “丫頭,你的話我記住了。你也自己多小心。”


    我送走了安楠一家,邁步迴去了醫院。不多時候,醫院外麵雷聲密布,雨開始落下。


    門診大廳這邊人很多,我找了個角落坐下,把懷裏的茅山禁術掏出來看。


    我找了一個叫做烏乃夷的禁術。


    我呲牙一笑,把書收好。


    我站起身,皺眉。


    叫我小個子,還和我咋咋唿唿的,一個小破醫生膽子不小,就讓你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我去了發熱門診。


    那個大夫還在給人看病,護士門也很忙碌,沒人注意我。


    術士使用邪術,都是有起手的引子。有的是活人祭引,有的是五毒祭引,當然也有像我這樣的骨灰祭引。


    活人祭太過殘酷,五毒又十分難得,儀式非常的複雜。我隻能選擇這種骨灰祭引。


    我把抹上骨灰的小鏡子照在了醫生的後背。


    我挪開鏡子,他的背影已經在鏡子內。我呲牙一笑,拿著鏡子離開。


    我並非是禁錮了他的魂魄,因為禁錮靈魂的邪術很難也很複雜的,這隻是一種鏡像。


    我拿著鏡子去了五樓的一個病房。


    我是煉邪術的,靈感很強的,我可以感知到什麽地方會出現死人。


    這屋裏出現的死人很符合我尋找的目標。


    是一家三口,煤氣中毒而死。


    屍體完整。


    我拿著鏡子遠遠的坐著,直到有人來把屍體推走。


    鏡子內,出現了三個站立的男女,很快又變成了三股青煙,和那醫生的背影成排。


    我用手指搓動鏡子內的三煙一人,把他們攪拌在一起,成為了一個模糊的虛影。


    嘿嘿。


    我呲牙一笑,做電梯去了負一。


    醫院的太平間在一個極為偏僻的地方。


    這裏在負一層,有一道結實的大門阻擋。


    進出都要嚴格的登記。


    但對我這個學習邪術的人來說,用一點障眼法混進太平間還不是什麽難事。


    這裏除了門口有監控,其它的地方都沒有監控。


    我避開了監控,擦掉額頭的骨灰,推門進了停屍房。


    算上剛才推進來的三個人,這裏總共有四具屍體。


    這烏乃夷術是害人的邪術,要害人,必須要利用另一個人,哪怕它現在已是一具屍體。


    我挑了最年輕的一個。


    是煤氣中毒的兒子,看樣子也就是剛剛二十歲。


    把把雪白的床單撕成一條一條的,把它們纏在這人的頭上,還有四肢上。


    我把鏡子麵朝內,貼在了它的肚皮上。


    我盤膝而坐,麵對著床上的屍體,結了一個法印。


    我口中念動咒語。


    烏乃夷猛然睜開雙眼,騰的坐起身。


    他的雙眼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輪廓一分為四。三股青煙順著眼睛飄走,離開了停屍房。


    烏乃夷的眼中,隻剩下了那個醫生的背影。


    烏乃夷站起身,僵硬的跳下床,離開了停屍房。


    那三股青煙就好像是個狗子聞到的氣味,而醫生的背影就是目標。


    烏乃夷不達到目標,會追蹤他一輩子。


    我離開停屍房,就看見烏乃夷好像一條蛇一樣,爬上了牆壁,身體宛如液體,一下子鑽入了通風管道之中。


    我正欣賞著自己的得意之作,就忽然感覺到身後有股陰風。


    我幾乎是一個巨大的激靈,猛然轉身。


    停屍房的門是敞開著的,但是裏麵的屍體沒有異常都安靜的蓋著白布躺著。


    一股股的寒氣透過大門形成一股股的白霧在走廊散開。


    我的靈感是非常強的,但僅限於能夠感知到什麽地方什麽人將死,卻沒辦法準確的感知周圍有沒有鬼在哪裏?這種事情。


    我的下意識告訴我,這個停屍房不對勁。


    我剛才後背感覺到的陰風,那絕對是一隻鬼才能擁有的強大陰氣。


    我想到此,目光看向了之前在停屍房內的屍體。


    他渾身蓋著白布,但雙腳露出。


    很顯然他還躺著。


    如果這裏有鬼,那肯定是他。我心中合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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