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怎麽能讓小嶼一個姑娘家睡在車裏,這多不舒服啊!”林女士緊忙拉開車門,關切的問道:“小嶼沒事吧?”


    不等她迴答,言?抱怨道:“她能有什麽事,你兒子的肩膀都快廢了。”


    “一個大男人讓女孩枕個肩膀怎麽了?你媽年輕那會可愛睡覺了,我們倆約會,都是你媽靠在我肩膀上睡過去的,你問問你媽枕著我的肩膀睡了多少覺,後來,沒有我都睡不著。”


    林女士迴頭怒視,“孩子麵前淨說些沒用的。”迴過頭,林女士依舊是慈眉善目的模樣,“網上的事情都已經擺平了,姚秋虹那邊也已經聯係過了,下午發布會,他們會當著媒體麵澄清蘇薇與周牧的事情……”


    “媽,這麽早過來,餓了吧!”言?打斷了她的話,正要下車,卻忘了手銬還沒解,動作太大直接將薑嶼拽扒在座椅上。


    “對不起,對不起!”言?一邊道歉一邊忙解開手銬。


    林女士見狀,一巴掌趴在言?的後腦勺上,罵道:“你這混蛋王八羔子,你怎麽什麽缺德事都幹的出來……”


    “媽,媽,你聽我解釋……”


    “老婆,淡定淡定……”


    “阿姨!”


    這年頭,陪伴多年的老伴以及辛苦養大的兒子都不如一個兒媳婦來的實在,二人苦口婆心說了一大堆,不如薑嶼一個阿姨叫的好聽。


    林女士看著薑嶼滿臉洋溢著慈愛,“小嶼,臭小子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淩晨收到電話,被擾夢的林女士滿心怒氣,然而在接到電話後,先是一怔隨之滿心歡喜。


    他的兒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了薑嶼的身份,兩口子甚感欣慰,林女士當下就把微信裏的相親群退了,並在朋友圈裏高調的發了一個說說,‘情況就是這個情況,意思就是這個意思!’並配圖一個男女擁吻的圖片,意思不明覺厲。


    “您誤會了,隊長他……”


    “什麽隊長不隊長的,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麽客氣,餓了吧,走,咱們去吃早餐!”


    “媽,我還得帶她去見葉局……”


    “什麽事不能吃了飯再說!”言?本還想說什麽,結果林女士一瞪眼道:“他要有意見讓他來找我。”


    言?看到不講理的老母親隻能向父親投去求救的眼神,誰知老父親露出一副,你媽說的對的模樣,就差為老婆鼓掌叫好了。


    言?心中白了一眼老父親,並暗暗發誓,今後絕不會像自己的老父親這樣唯妻是圖。


    折騰了一天,薑嶼從來沒有覺得這麽累過,她深刻的感受到了應付長輩領導比驗屍累多,尤其是林女士那種過於熱情的長輩更累。


    拖著疲憊的身子迴到家,拿出鑰匙插進鎖眼,哢嚓一聲門開了,薑嶼抽出鑰匙,忽然輕輕推了一下門,防盜門又重新合上了。


    她神色一冷,輕抬腳步朝樓上走去,因為是老式小區沒有電梯,而樓梯是唯一的出路,在即將到達最高層六樓時,一個花盆從上拋下,薑嶼為了躲避花盆,倒退時沒踩穩台階,人直接坐在了五樓門前。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竄出直接從欄杆上跳了下去直接略過了薑嶼瘋狂逃離,薑嶼站起身便追。


    就在那人即將掃出單元樓時,碰到了上樓的住戶,二人撞在了一起,就在住戶罵罵咧咧的時候,薑嶼也來到了一樓,當那人起身準備逃跑之時,薑嶼一把抓住了他。


    他雖帶著口罩,但通過那雙眼睛可以看出他的年齡並不大,故此,薑嶼沒有動用武力指向按住他,誰知,那人憤然一推,薑嶼手中抓著的袖子被扯了下來,男孩也趁機跑走了。


    薑嶼沒有繼續追而是轉身扶起地上的阿姨,問道:“吳阿姨,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吳阿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小薑,這是怎麽迴事?那人誰呀?”


    薑嶼拾起地上的水果蔬菜,就在撿起菠菜的同時,一枚胸牌落入了視線,‘海城四中 初二三班 於淼’


    薑嶼不動聲色的將胸牌握在手中,起身將東西還給吳阿姨,“不認識,阿姨,您要是哪裏不舒服就去醫院檢查一下,費用我來出。”


    “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不會是小偷吧!”


    薑嶼搖頭,沒有證據她不能輕易下判斷。


    “咱們這老小區,也沒物業管理,也沒監控,可得加強小心些,尤其是你們年輕女孩子,晚上一定不要出門,聽說前幾天,四中一個女學生晚上出門結果人就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找到呢,都說是法治社會了,還弄得人心惶惶。”


    四中?這麽巧!


    雖然已是八月末,但陽光依舊強烈,熱辣的籠罩著這座市中學,教學樓、操場上,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像出籠的鳥,正可著勁地撒歡。


    “文化園的案子你不用去查嗎?”薑嶼隻是跟他請假來趟學校察看一下情況,結果某人就直接跟著來了。


    “你知道什麽是領導嗎?主要作用是幫助同誌們指明方向,剩下的事就得讓新兵們去做,多嚐試多經曆才能增長經驗。”


    “那我來做,您迴去排兵布陣就好。”


    “不行,你跟他們不一樣!”言?說完似乎意識到語句存在誤解,緊忙開口解釋,“我的意思是你的情況不同。”


    薑嶼不由皺眉,“你不怕同事們誤會嗎?”


    “你不去在意那些流言蜚語很快就會消失……”


    “怎麽不在意?”薑嶼平平淡淡的語氣跟說出的話態度完全相反,“影響我交男朋友!”


    “我……”


    “於淼!”薑嶼眼前一亮,抬腳就朝於淼追去。


    “喂,薑嶼!薑嶼!”


    聽到了身後的喊聲,於淼迴頭正見薑嶼朝自己跑來,立即掉頭就跑。


    之前不認識於淼,言?隻能追薑嶼,現在看到一個男孩瘋狂逃竄於是加快馬力朝他追去。


    沒跑多遠,於淼就被言?按在了牆上,“我幹什麽了,你們憑什麽抓我?”


    言?唇角微勾,“竟然知道我們身份。”


    於淼恍然大悟自己說漏了嘴。


    “你們是誰?抓我學生幹嘛?我是他的班主任,有什麽事跟我說!”身穿白色襯衫的中年男人小跑而來,質問道。


    言?正要從兜裏掏出證件時,薑嶼上前攔住他,轉而對男老師輕聲說道:“我們是市局的,之前已經跟校長聯係過了,我們有點事想跟於淼同學聊聊。”


    “你們是來查葉笑失蹤的事吧?”


    “不是,那案子不歸我們管,我們是來調查點別的事。”正在這時上課鈴聲打響,周圍的學生們也紛紛強忍好奇扭頭迴教室,待四周安靜下來,薑嶼從包裏掏出證件,言?這才明白她為何要阻止自己,隻為保護孩子的尊嚴,“我們想跟他單獨聊聊可以嗎?”


    “當然。”班主任又看向於淼交代道:“好好配合警察調查!那我先迴去上課了。”


    目送班主任離開,薑嶼看向他,輕描淡寫的問道:“說說吧,為什麽給我送蛇?”


    “我沒有!”於淼氣哼哼的答道。


    “那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那裏?”


    “我從網上看到的。”


    “網上?”薑嶼皺眉。


    於淼點頭,“你的信息早就被人人肉出來了,估計你剛才說的蛇就是那些黑粉送的吧!”


    薑嶼一臉茫然,“黑粉?”


    “就是之前的地鐵事件,你徒手懲治猥瑣男,好多人都成了你的粉絲,但也有人不喜歡,那些就是黑粉,就在昨晚你突然又上了熱搜,好多人說你是為了蹭熱度,還有工作態度問題等等指責你。”於淼耐心解釋道,“有人就人肉了你的消息發布在了網上。”


    薑嶼拿出手機正準備上網看看就聽到言?幽幽的聲音傳來,“別找了,都撤沒了。”


    ‘網上的事情都已經擺平了,姚秋虹那邊也已經聯係過了,下午發布會,他們會當著媒體麵澄清蘇薇與周牧的事情……’忽然想起林女士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謝謝!”薑嶼扭頭對他表達感謝。


    言?嗬嗬一笑,她應該是不會知道這個謝謝價值千金啊!


    “你也是黑粉?”薑嶼看向於淼突然問道。


    於淼低下頭,吞吞吐吐道:“我……什麽粉都不是!”


    “至少不是黑粉!”薑嶼努努嘴,“既然想求我幫忙,那至少要拿出求人的態度。”


    二人聞言皆是目露驚訝,但作為老刑警的言?表現的不動聲色,而於淼滿眼詫異就怕當場問她,‘你怎麽知道?’


    “聽說前幾天四中有個女孩失蹤了!”薑嶼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葉笑,你朋友?”於淼沒有迴答,隻是將頭壓的更低。


    言?一聽,這是有故事啊,於是在薑嶼身上坐下,儼然看去,這畫麵就像一對夫婦正在訓斥兒子般。


    “葉笑家屬已經報警了,警方也正在尋找當中,你找我做什麽?”


    “我沒找你……”


    不等他說完,薑嶼打斷了他,“想清楚在迴答,剛才說了,葉笑的案子不歸我們管,但是你要是好好說話,我興許可以幫點忙。”


    “真的?”於淼豁然抬頭,正對上薑嶼的視線,四目相對之時,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薑嶼點頭,手臂落在言?身前,手心向上,“這位是我的領導,隻要你說的是事實,他直接可以接手此案。”


    申請可以,直接接手未免太高看他了。


    誰知薑嶼為了讓於淼徹底相信她的話,補充道:“對吧?言隊!”


    言?忽然覺得她是公報私仇,可若他反駁,就會打消於淼對他們剛剛建立起的信心,於是隻能點頭應下。


    “說說吧!”言?雙手搭在椅子上向後一仰,翹著二郎腿問道。


    “我……”於淼看向四周,麵色為難,“我不能說!”


    “為什麽?”


    於淼咬了咬唇,“我要是說了,會有人打我。”


    “誰?”


    “我不能說!”


    言?一聽頓時上來脾氣,“你找我們幫忙,又什麽都不說,耍我們玩呢?”


    見他低著頭,一隻手扣著另一隻手,薑嶼站起身走到他的麵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欺負你的人是你的同學對嗎?”


    於淼沒有點頭也沒搖頭。


    “我跟你說一件我小時候的事吧。”薑嶼站直了身子看向花壇裏的月季花,“我小時候不僅長得漂亮,而且成績優異,鋼琴也獲得了很多大獎,父母、老師以及同學們總是稱讚我,我以為大家都是喜歡我的。


    可怎麽可能會做到讓全世界的人都喜歡啊!”她笑著,可笑容卻是苦澀的,“有一天放學,我被一個同學叫去了器材室幫忙拿東西,到了那裏我發現還有兩名高年級同學,起初我並沒有在意,可當我走進去。她們卻把們關上了,兩個高年級的同學把我按在地上,我那個同學從一個包裏掏出了一條蛇塞進了我衣服裏,至此之後,我都很討厭蛇。”


    她突然沉下臉來,眼色冷厲的看著他,“有些痛苦能少經曆就少經曆,因為這些痛苦的意義不大,即使熬過來迴頭看,它依然是痛苦的。”


    於淼瞳孔顫動,每次遇到問題父母都會告訴自己忍忍就過去了,從沒有人這樣跟自己說過這樣的話,是的,那些被霸淩的日子隻會讓他更害怕生活。


    “是程然!”於淼掙紮了許久終於脫口而出,他的內心很痛苦,“上周五放學的時候,我看到程然帶著幾個人把葉笑堵在了巷子裏,我想幫她,可是段雲樂太厲害了,我根本打不過她,等到周六我去她家找她的時候,葉笑的奶奶說她一晚都沒有迴來。”


    “這個段雲樂是誰?”言?皺著眉頭問道。


    “他是程然的男朋友,程然在老師們眼裏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但背地裏卻使喚她的好友王韻欺負同學,再加上段雲樂和他兄弟王歡,他們四個在學校裏橫行霸道。”


    “那程然為什麽要欺負葉笑?”


    “因為同學們私下裏都說葉笑比程然長得好看,還有高三的學長給葉笑寫情書,程然就故意找葉笑的麻煩,葉笑性格倔,程然好幾次在葉笑這裏沒討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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