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裏?什麽時候?”


    “就是今天上午,大概十點多吧,她來我店裏買水果,不過,她買完水果就走了。”


    “她買了什麽水果?”


    張文新很快答道:“蘋果,西瓜。”


    “一整個西瓜?”


    審訊室裏,張文新明顯頓了一下,然後迴答:“對,一個。”


    “他撒謊了。”言?低聲道。


    秦凱不解其意,正欲開口詢問,房門被推開,是陸謹弋,他手中拿著的正是dna報告,“與死者張鳳體內提取的dna吻合。還有在他的車裏找到了死者張鳳與許箏的毛發。”


    得到這個消息,幾人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而言?的臉色卻極為難看,他拿過報告直接推門而出。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言?來到張文新的麵前將報告拍在他的麵前,“知道這是什麽嗎?dna比對結果,死者張鳳體內提取的dna吻合與你的吻合,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張文新盯著麵前的報告一動不動。


    “你為什麽要殺張鳳?”他的聲音極具壓迫性。


    “我……我沒殺她……”


    言?一巴掌拍在桌麵上,巨大的聲音讓目睹者都為之一驚,“你殺害張鳳證據確鑿,現在讓你坐在這裏是法律給你的一次機會。”


    “我真得沒有殺張鳳。”張文新一臉著急的解釋道:“六月三十號晚上,張鳳來我店裏買西瓜,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鬼迷了心竅,趁著四周無人,我一手捂著她的嘴一手將她抱進了後院,對他做了那種事,就在完事之後她趁著我不注意跑了,後來聽說她死了,我嚇了一跳,所以你們來店裏找我,我撒了謊跟你們說我不認識她,可是我真得沒有殺人。”


    “那這個人呢?”言?拿起許箏的照片放在他的眼前。


    張文新依舊是那個動作,然後搖了搖頭,“我真得不認識這個人。”


    “張文新。”言?冷冷的看著他,“那你怎麽解釋在你的車上會出現張鳳與許箏的毛發?”


    “我不知道啊,我真得不知道啊,我沒有撒謊!”張文新的情緒明顯激動起來。


    言?吸了口氣,沉聲問道:“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那個姑娘今天去你店裏到底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她說來附近辦點事經過我的店想買點水果,後來就聊到後院蒼蠅藥的事,她說她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於是就去了後院,可到了後院我就看她老是盯著我的房間轉,後來店裏來客人,我就去招唿客人,迴來時正看到她拿著我的皮鞋在白紙上印鞋印,我以為她是找到了證據,我就心慌了。”


    “於是你就綁了她把她藏了起來。”


    “沒有,我知道她是警察,我怎麽可能綁警察,她取了鞋印之後就跟我說有事要迴去了,等她走了之後,我的心裏就七上八下,張鳳死了,不知道會不會查到我對她做的事,你們那麽厲害,肯定會查出來的,思來想去,我就決定離開海城,結果到了高速路口就被你們抓了,警察同誌,這次我真得沒有說謊。”


    “你的車裏不僅發現了張鳳與許箏的毛發,那輛車還同時出現在拋屍現場,這世上沒有那麽巧合的事情吧!好好想想,找個合適的理由再告訴我。”


    “警察同誌,我真得不知道,我沒殺人……”


    身後的聲音被房門隔斷,與此同時,葉局等人也從房間裏走出來,“陸科長,這個張文新你怎麽看?”葉局問道。


    他的眸光淩厲幽深,聲音更是冰冷無情,“我隻相信證據。”


    “皮鞋!”言?目光微微一凝,“死者許箏的胸口有一塊半圓痕跡,類似皮鞋的後腳跟痕跡,薑法醫推測是兇手留下的,老秦,你立刻去提取張文新家中所有皮鞋的鞋印。”


    “好,我這就去。”


    “隊長,我們在施工門口的監控錄像裏找到了薑法醫。”康諾拿著圖片資料急忙跑來,“薑法醫的確離開了蔬果店。”


    言?看了眼照片上的人發現薑嶼站在施工門前,眼神注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隨後又看了眼時間,十點二十四分,那就說明張文新沒有撒謊,薑嶼的確離開了他的蔬果店。


    “康,你去調一下薑法醫的通話記錄。”


    “是。”


    “言?,現在上頭很重視這件案子,你是隊長,這件事你負有很大責任,當務之急是找到薑法醫,將她平安無事帶迴來。”葉局鄭重其事的說道。


    言?烏黑的眸子滿是冰寒之意,“您放心,若是不能把她安全帶迴來,這個隊長我也不做了。”說罷,頭也不迴的轉身就走了。


    “陸科長,你跟薑法醫是多年好友,對她的情況也比較了解,薑法醫的家屬那邊就麻煩你跑一趟了,一定要做好安撫工作。”


    陸謹弋點頭,“我明白。”


    再次前往東河施工現場的路上,言?接到康諾的來電,“隊長,薑姐關機前手機最後一通電話是十點十五分,通話時常十六秒,持卡人是楊武。”


    言?眼底眸光驟然縮了一下,頓時滿腔憤怒無處發泄,號稱大聰明的他這是妥妥的被人耍了一通,薑嶼再次出現在施工場地是因為她發現了什麽,而這個發現讓兇手露出了真麵目。


    “你立刻調取楊武的通話記錄,他是否與許箏有過聯係,還有,再次提審張文新,問清楚六月三十號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吩咐一聲直接掛斷電話,轉而按下羅文的號碼,“你再去一趟惠民食堂,查一下死者與楊武什麽關係!”


    東河施工現場漆黑一片,沒有轟隆隆的機器聲,四周一片寂靜。


    與之相反的二層宿舍一片熱鬧,即使幹了一天重活,但悶熱的天氣讓人躁動不安,敞開的房門裏傳來男人們的吵嚷聲。


    言?的出現頓時吸引了眾人目光,而眾人也隻是將注意力放在了他出眾的外表上,當他亮出自己的證件時,房間裏頓時雞飛狗跳。


    “站住,都給我靠牆蹲下。”一聲吼後,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言?挺拔的身姿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蹲成一排的男人們,目光帶著毫無掩飾得審視和冷冰冰的懷疑。


    “有誰知道楊武去了哪裏?”他冷冰冰的問道。


    工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出聲,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瘦小的男人舉起手臂,言?朝他抬了下下巴,示意他說話,男人這才開口,“就是下午你找過他之後,他就請假走了。”


    “去了哪裏?”


    男人搖了搖頭,“不知道,他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最近總請假。”


    “什麽不舒服,我看是找女朋友去了吧!”一個微胖的男人忽然插話道。


    言?問:“楊武有女朋友?你見過嗎?”


    男人連忙搖頭,“我沒見過。”


    “他哪有什麽女朋友,除了他那個同鄉,我還真沒見過別的女的來找過他。”瘦小的男人說道。


    “我有一次碰巧聽他打電話,說什麽我爸媽想見你,商量一下結婚的事,而且他最近總是晚上偷偷溜出去,不是見女友難道還是偷東西啊!。”


    “我可沒那麽說,隻是從來沒聽他提起過而已。”


    言?麵色深沉的拿起手機撥通了葉局的電話,將新的發現匯報與他,葉局立即撥通了太田縣公安局的電話核實消息。


    與此同時,消失十個小時後的薑嶼緩緩醒來,她迅速迴憶起十個小時之前,她在張文新家中提取鞋印時,腦海中忽然想起與楊武同來時在車上的對話,七月八號那天海城突降雷陣雨,張文新家中的鞋子沒有刷過的痕跡但也沒有沾滿泥土的痕跡,更讓她疑惑的是楊武當時並不在本地,他怎麽會知道那天突降雷陣雨。


    帶著疑惑以及鞋印她離開了張文新那裏,臨走前她特意經過施工門前,特意攔了一位工友詢問了楊武的情況,正當她準備離開時,她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正是楊武的聲音,他告訴自己想到一件有關張鳳的事情,讓她到宿舍樓下見麵。


    可她還未走到宿舍樓下,一輛疾馳而來的車朝她駛來,並在她身邊停下,不等她反應過來,對方已經一手捂著她的口鼻,一手將她拽入了車中,在乙醚的催促下,她陷入了昏迷之中。


    當她在睜開雙眼時,眼前的一切是陌生的,而桌子上的照片卻透著幾分熟悉,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去尋找有關這位麵熟的人,片刻,她眼前忽然一亮,照片上的女孩正是東郊水庫死者,隨之而來的便是疑惑,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可顧不得解開其中疑惑,當前是要安全逃離這裏,她環顧四周,但幹淨的房間裏除了一張床就剩一個簡易衣櫥。


    她想站起身,可雙手雙腳卻被尼龍繩死死地綁住,正當她尋求解脫之法時,房門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他笑道:“醒了!”


    他走到她的麵前,一把撕開她嘴上的膠布,想來這周圍並無他人,否則楊武不會撕開膠布,這樣想著,薑嶼也便放棄了唿喊。


    “為什麽要綁我?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


    楊武無所謂的笑了笑,“反正我已經殺了人,死罪一條,多你一個警察又怎樣,誰讓你命不好犯在了我的手上!”


    “是你殺了張鳳?”


    “是。”他毫無掩飾,直言點頭。


    “為什麽?她對你那麽好……”


    楊武當即沉下臉來,眼色冷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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