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榆輕蔑一笑,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態,“怎麽就不能是我?”


    “你、”


    宋珠兒被氣得不行,心裏十分不爽嘉榆這副沒把她放在眼裏、還格外囂張的樣子。


    尤其是在對麵這個女人上台後,能引起台下那麽大的轟動。


    此時此刻,宋珠兒心裏危機感十足。


    這個賤人長得太美了,看客全買這個女人的賬,她決不允許自己的風頭被這個女人奪走。


    宋珠兒壓低嗓音,沒好氣道:


    “之前衝撞我的賬還沒算,正好,等下可以一起算了。”


    “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還以為本小姐的東西好搶。”


    “哼,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誰,你今天得罪了本小姐,你別想活著離開懷陽城。”


    嘉榆無懼對方的威脅,語氣囂張:


    “盡管放馬過來,你能撼得動本小姐絲毫,本小姐就服你。”


    哼,她可是當今的皇後娘娘,如今皇帝不在,她就是這中原最尊貴的人。


    小小女子在眼中,根本不足為懼。


    宋珠兒冷道:


    “你盡管囂張,一會你就囂張不起來了。”


    想到什麽,宋珠兒嘲笑諷刺了起來:


    “嗬,真是不自量力,居然敢上台表現,這年頭,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想出風頭。”


    “本小姐守擂到現在,已經打敗了二十幾位樂師,本小姐可是十八般樂器樣樣精通,你想打敗本小姐,簡直是癡人說夢。”


    主持人這時走近嘉榆,可能是看嘉榆長得漂亮,說話的語氣,和之前對別的樂師都不一樣,和善地問:


    “姑娘,我看你兩手空空就上台了,你是樂師嗎?”


    嘉榆神秘兮兮一笑,“當然!”


    主持人:“那你要彈奏的樂器是……”


    嘉榆朝後台入口處拍了拍手掌,以掌聲作為信號。


    旋即,明硯和暗墨,在青龍和白虎的幫助下,一人抬一個角,把一架鋼琴抬上了擂台。


    這架鋼琴在現代,屬於有錢人家才消費得起的商品,音質是格外的好。


    當明硯他們把鋼琴成功放好在擂台中間後,擂台周圍,一片靜謐。


    不管是主持人和宋珠兒,還是台下的觀眾,都被鋼琴這件大家夥的出現驚到了。


    但現場也就靜謐了一會,觀眾就紛紛議論起來,好奇台上那件大家夥是什麽東西,有什麽特別的用處。


    主持人湊近鋼琴打量了眼,好奇問:


    “姑娘,這是什麽?幹什麽用的?”


    嘉榆介紹了起來,“這是西洋樂器,名喚鋼琴,和今晚所有樂師使用到的樂器一樣,它也能發出聲音了。”


    主持人:“鄙人也是樂師,十八般樂器鄙人都見過,但像這件樂器,鄙人還是第一次見。”


    嘉榆說:“大家沒見過很正常,因為這件樂器,第一次麵世。”


    “在座的各位今晚有耳福了,能聽到不一樣的曲子。”


    這時宋珠兒輕蔑地扯了扯唇角:


    “嗬,整得花裏胡哨的,你還能靠這個家夥贏本小姐不成?”


    三位評判老師,以及主持老師,都是她的人,這個賤人就是表現得再好,也無濟於事。


    她就不信,這個賤人能奪走屬於她的光芒不成?


    身為城主的父親舉辦這個八音大賽,就是給她出風頭的,讓她成為當之無愧的懷陽城第一才女。


    隻要拔得頭籌,一夜過後,誰不知道她宋珠兒是懷陽城最厲害的樂師?


    她有才華就算了,偏偏還是城主的千金,集才華和好出身於一體,整個懷陽城的女人不羨慕妒忌死她才怪。


    而她要的,就是讓整個懷陽城的女人對她羨慕妒忌恨,卻又比不得她半點。


    整個懷陽城的男人都想娶她,卻隻能遠遠看著沒有機會!


    嘉榆慵懶道:“有沒有花裏胡哨,待會聽聽看不就知道了?”


    宋珠兒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撕爛嘉榆的嘴。


    她最討厭給她臉色的人!


    主持人這時問嘉榆:


    “這個東西怎麽用?”


    這架鋼琴有蓄電裝置,隻要充滿電,不需要連接電源都能使用。


    嘉榆走到鋼琴前麵,把蓋在鋼琴上麵的凳子搬了下來,然後坐在鋼琴前。


    隨後,把鋼琴蓋打開。


    不過,她沒有馬上彈奏,而是看向主持人,問:


    “怎樣才算攻擂成功?”


    她必須得問清楚,不然她表現得再好,頭籌都不是她的。


    如同現代那些比賽節目,冠軍都是內定的,都是資本在捧自己的人。


    主持人忌憚的眼神看了宋珠兒一眼後,說:


    “自然是……彈得比擂主好。”


    嘉榆又問了:“那怎樣才算彈得比擂主好?”


    “自然是……”


    想到之前宋珠兒彈完琵琶台下眾人平平淡淡的反應,主持人沒好意思說出口。


    其實他想說,隻要能讓台下的百姓一致叫好,那就是攻擂成功了。


    可是,宋小姐是城主的千金,此次舉辦八音大賽,就是為了給宋小姐造勢的。


    而他,就是拿了錢給人家辦事的人。


    他今晚的目的,就是不管今晚的樂師表現得如何,都要找機會抨擊、打壓。


    最後,頭籌隻能是城主的女兒的。


    宋家不可能讓其他樂師贏,可是讓他如何跟這位美人樂師說實話?


    說實話吧,會得罪宋家。


    不說實話吧,他又不想欺騙這位美人。


    宋珠兒很自負,覺得自己的琴技是今晚所有樂師中最好的。


    她也更加相信眼前這個賤人,其實徒有其表,不可能擅長任何樂器。


    於是,在主持人為難之際,宋珠兒高傲自負的語氣當眾對嘉榆說:


    “很簡單,隻要得到滿堂彩,你便攻擂成功,本小姐自然甘拜下風。”


    嘉榆滿意一笑:


    “如此,那小女子就獻醜了。”


    此時,現代這頭。


    祁天凜一邊聽著玉佩那頭傳來的妻子的聲音,一邊打量著現在所在的這間音樂室。


    這裏堆放著很多樂器,其中西洋樂器比較多。


    他沒想到,妻子從小到大忙著製造機器人,占用了那麽多時間和精力,卻還能擠出時間學會那麽多國外的樂器。


    即便他的妻子沒有人工智能領域這項技能傍身,妻子也是非常優秀的。


    妻子其他方麵的才能,並不少。


    大祁這頭。


    嘉榆望了觀眾一眼,直接就彈起了鋼琴。


    一首【出埃及記】,從第一個音符開始,就是高燃的。


    她十指在琴鍵上飛舞,腳下的踏板配合,這首鋼琴曲,直接就震得在場的觀眾頭皮發麻。


    這首曲子把大家帶進了大漠之中,狼煙四起,戰鼓轟鳴,兩國大軍奮力廝殺!


    將士們揮舞著各自的旗幟衝鋒陷陣。


    他們的眸子早已猩紅,臉被血水浸染,眼神卻無比堅定剛毅!


    無數的將士倒下又有無數的將士無所畏懼,勇往直前,是那樣的悲壯孤勇!


    在鏗鏘有力又悲壯的琴聲渲染下,現場的觀眾仿佛自己就是戰場上將士,一個個情緒高漲!


    一曲結束,嘉榆利落地收尾,觀眾被強行拉迴了現實。


    不少人心裏久久不能平複,眼角更是滲出了淚水,仿佛剛剛幻想的,是自己真實經曆的。


    三位評委滿心的震撼。


    “怎麽會、怎麽會有如此與眾不同,卻震撼人心的曲子。”


    “我居然被帶進去了?”


    “真是讓人酣暢淋漓的一首曲子,太不可思議了。”


    宋珠兒不敢置信地搖頭,自我安慰:


    “不可能,那個大家夥怎麽能發得出如此大的曲聲。”


    “那個賤人更不可能把曲子彈得這般蕩氣迴腸。”


    主持人搖頭驚歎:


    “好曲,百年難得一聞的好曲,鄙人深深被折服了!”


    嘉榆彈完後,起身,對台下眾人微微頷首。


    “各位,小女子獻醜了!”


    現場死一般寂靜幾秒後,全員站了起來,鼓掌吆喝:


    “好!”


    接下來,便是一波接一波的讚美之聲。


    宋珠兒心裏盡管承認嘉榆的表現比她好,但她不願讓嘉榆搶了她的風頭,於是,給三個評委使眼色。


    三個評委還陶醉在之前的琴聲中,哪裏注意到宋珠兒的眼色。


    於是宋珠兒又朝主持人使眼色,結果主持人正一臉崇拜的望著嘉榆。


    這下子,宋珠兒沉不住氣了,厲喝一聲:


    “夠了。”


    立馬,擂台下噤若寒蟬。


    宋珠兒走過來,滿是憤怒地道:


    “你鐵定是使用了什麽障眼法迷惑大家,這世上怎麽可能有聲響覆蓋如此廣的樂器。”


    嘉榆雲淡風輕一笑,“誰說沒有?隻是你沒碰到而已。”


    不管是什麽樂器,隻要她裝個音響,要多大聲就有多大聲。


    見對方這麽憤怒,嘉榆笑嗬嗬問:


    “這位小姐,剛才你親口說的,隻要我博得滿堂彩,就算攻擂成功,你,是不是該下台了?”


    這時有個人跑上擂台,急匆匆對主持人說:


    “大師,不知道怎麽迴事,之前後麵還排著很多人,但現在全都散了,都不想參賽。”


    主持人想,一定是那些樂師也為這位樂師的表現感到驚豔,所以直接放棄了比賽。


    因為後麵沒上場的樂師都知道,他們沒有機會表現得這麽好了。


    與其上台找羞辱,不如直接放棄了。


    主持人對來人說:


    “後麵沒人參賽了,那今晚到此為止。”


    嘉榆聽到對方的話,不禁笑了笑,說:


    “大師,我看後麵也沒人參賽了,那頭籌是不是我的了?”


    宋珠兒咬牙切齒,“你休想。”


    然後施壓給主持人,“快宣布本小姐是擂主。”


    結果她的話一出,台下的觀眾聽到了,全都替嘉榆鳴不平:


    “你不是擂主,滾下台!”


    宋珠兒何時見過這種人人喊打的陣仗,被嚇得往後退了退。


    但想到自己是城主的千金,底氣又足了起來。


    她當眾威脅:


    “本小姐是城主的掌上明珠,今天誰敢替這個賤人說話,本小姐就把他逐出懷陽城,永世不得進入懷陽城的地界!”


    “你們自己選擇吧,我爹是懷陽城的天,你們是要跟天過不去,還是要繼續維護這個賤人?”


    可能平時真的被宋家壓榨得夠嗆了,台下的老百姓這會群情激憤,喊得更大聲。


    都是借此機會,吼出對宋家稱霸懷陽城一事的不滿。


    “宋家,滾出懷陽城!”


    “宋家,滾出懷陽城!”


    這時,厚重的重金屬聲逼近。


    明硯等人快速上了台。


    覃枝是在白羽的攙扶下上來的。


    明硯對嘉榆說:


    “夫人,有大軍逼近。”


    嘉榆慵懶開口:


    “肯定是她爹帶人來給她出氣了,正好,本宮可以一網打盡了這座城的惡勢力了。”


    出來逛街是假的,她不過想體察一下這裏的民情,看看暗墨有沒有說錯,這座城被惡勢力當道。


    沒想到,一出來,就碰上一個沒素質的女人。


    看那個女人的架勢,後台肯定不小。


    她特意參賽,就是想激怒這個女人,看看這個女人的後台有多硬。


    沒想到啊沒想到,惡勢力竟然是懷陽城城主一家。


    覃枝上前,無比擔憂的語氣對嘉榆說:


    “姑娘,你的琴技在我心目中,已是頭籌,但這個頭籌不屬於我們老百姓,我們走吧,賞金不要了。”


    “那宋小姐是城主的女兒,她爹在懷陽城一手遮天,咱們老百姓得罪不起。”


    她丈夫本是懷陽城民心所向的城主,結果被宋家陷害,如今命在旦夕。


    早知這八音大賽是宋家在幕後操作,她就不來參加了。


    結果,現在害了為她贏獎金的姑娘。


    嘉榆安撫:


    “沒事姑娘,這裏的事情,我可以解決。”


    覃枝心中著急。


    那可是宋家啊,仗著是前皇帝的親戚,在懷陽城作威作福,搞得民不聊生。


    可惜祁皇遠在帝都,哪裏注意得到這裏的事情。


    等祁皇注意到的時候,恐怕這裏的百姓早已被宋家剝了幾層皮。


    嘉榆話音剛落,一個四十出頭、長著一張兇惡之相的男人,出現在了台下。


    由於大軍的到來,台下的觀眾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地方被城主帶來的人馬占領。


    宋珠兒看到父親,如見救星,馬上嬌滴滴地訴苦:


    “爹,快抓走這個賤人,她今晚居然敢在女兒的大賽上惹事,還欺負女兒。”


    城主藐視一切的眼神望著嘉榆:


    “敢欺負我女兒,本王定讓你生不如死!”


    說到這,一聲令下,“動手!把這些欺負小姐的人全押入大牢,酷刑伺候!”


    白羽已悄悄攥緊手中的劍,準備幫助嘉榆脫身。


    “咻~”


    明硯和暗墨手中長劍利落地一拔,紛紛護在嘉榆麵前。


    明硯朝著眾人厲聲喝道:


    “大膽!這是我們大祁當今的皇後娘娘,誰敢抓娘娘一個試試?”


    白羽聞言,驚愕的看向嘉榆。


    皇、皇後娘娘?


    她認識的這位神秘的女子,竟然是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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