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餐館的那個盧岡嗎?好的,我這就看著他。”


    金哥聽了李野的交代之後,馬上就帶著幾個人去了。


    文樂渝有些詫異的道:“你們要查那個盧岡?李野你覺得這件事跟他有關係嗎?”


    李野微微搖頭:“我不確定,可能是直覺吧!”


    李野沒法給文樂渝解釋盧岡是何等的牛人,畢竟那是在另一個曆史軌跡裏的故事。


    盧岡因為對老師和同學心懷不忿,便冷靜的在靶場訓練了幾個月的槍法,然後一把左輪了結了所有的怨恨,也了解了自己。


    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能不是牛人嗎?


    不過聽了李野的話之後,旁邊的珍姐也鄙視的道:“那個盧岡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我前幾天就聽餐館以前的同事說,那家夥剛來的時候還自命不凡,想要勾搭阮淑君,


    他也不想想阮淑君那種見錢眼開的貨色,怎麽可能看上一個偷渡過來的黑戶?結果不出預料的被阮淑君羞辱了一頓。”


    “後來他就開始逛窯子了,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睡遍唐人街的暗門子姑娘,都沒幾個跟他要錢的.”


    “.”


    “無恥!”


    文樂渝啐了一口,低聲罵道:“當初把他開除就對了。”


    “.”


    李野忍不住的抿了抿嘴,心說古人誠不欺我,本性難移原來是真的。


    盧岡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就是毀在了一個“色”上。


    如果不是在內地始亂終棄的搞女朋友,這會兒的他,應該已經被公派留學好幾年了。


    李野正琢磨的功夫,忽然聽到珍姐說道:“欸?那不是盧岡嗎?還真是說著王八來了鱉呢!”


    李野和文樂渝抬頭看去,發現曹家餐館的老板娘陳菊茗帶著幾個廚師、服務員一起來到了警局,而盧岡就在其中。


    李野仔細瞅了過去,發現盧岡看起來好像沒事兒人似的,而且在看到李野之後,還跟他冷漠的對視。


    如此冷靜的表現,都讓李野有些懷疑自己了。


    【要麽是我錯了,要麽就是這家夥的心理素質真好。】


    陳菊茗的臉色有些慘白,頭上也已經戴上了一朵白花,而且腳步沉重眼神落寞,整個人看起來都符合“悲傷未亡人”的形象。


    但不知怎麽的,李野就是覺得她好像.在笑。


    陳菊茗在看到李野等人之後,冷冷的瞥了一眼,什麽也沒說,但是跟在她身邊的林秋豔卻對著李野橫眉豎目,顯得非常憤怒。


    隻不過李野這邊站著一個律師伊蓮娜,所以就算是陳菊茗的人多,雙方也都相安無事。


    隻不過當阮淑君從警局出來的時候,雙方還是衝突了起來。


    珍姐首先衝了上去,伸手就薅住了阮淑君的胳膊。


    “阮淑君,你為什麽要冤枉蓉蓉,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蓉蓉的,你自己不爭氣,難道就見不得別人好嗎?”


    “我沒有哇,我沒有冤枉甄蓉蓉啊!你們為什麽總是說我的壞話,總是冤枉我.嗚嗚嗚,你們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要被你們逼死了.”


    阮淑君掙脫不了珍姐的手掌,頓時就哭了,眼淚巴叉的好似比陳菊茗更像死了老公的女人。


    元宵節的茶話會之後,五個填寫了“迴國工作”的人之中,隻有阮淑君沒有得到工作的機會,


    阮淑君認為是焦亞強等人說了她的壞話,雙方大吵了一架之後,關係就降到了冰點。


    所以珍姐認為就是阮淑君懷恨在心,冤枉了甄蓉蓉。


    李野上前一步,冷冷的說道:“那伱為什麽打電話給甄蓉蓉,讓她大半夜的到唐人街來,我警告你,這裏可不是內地,冤枉人是重罪,是要坐牢的。”


    “你嚇唬誰呢!”


    早就看李野不順眼的林秋豔伸手把阮淑君拉到了自己身後,對著李野厲聲喝道:“這裏是燈塔,一切都要講證據,警察說是甄蓉蓉殺了人,那他就是殺了人,


    你們不是有律師嗎?那你們就找律師辯護好了,別威脅我們的員工。”


    李野眯了眯眼,冷冷的道:“那你最好看住你們的員工,別讓他畏罪潛逃了你們好好等著,我一定會把幕後真兇給揪出來的。”


    林秋豔被李野瞟的心裏發毛,嘴上卻譏諷的說道:“幕後真兇?我以為你隻會寫呢!原來還會破案啊?那我們就期待你這個大偵探的表現了。”


    李野嗬嗬一笑,淡淡的道:“想寫,就要先讀,當你讀過上百本之後就會明白,這世上根本沒有破不了的案子,


    因為所有的惡性案件都會遵循一條規則.既得利益者,擁有最大的嫌疑。”


    “.”


    林秋豔愣了一下,然後臉色迅速漲紅了起來。


    既得利益者就是幕後真兇?你這是在說誰?


    曹元茂死了,老曹家在燈塔的人都死絕了,那所有的家產,不都歸林秋豔的表姐陳菊茗了嗎?


    “秋豔,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如果寫的都會破案,那麽燈塔的警察都該失業了。”


    眼看著自己的表妹就要暴走,陳菊茗冷冷的製止了林秋豔,然後對著阮淑君問道:“你跟我迴餐館吧!你自己迴學校未必安全,在餐館裏住下,也能堵住某些人的嘴,免得人家說你要畏罪潛逃。”


    阮淑君嚶嚶嚶的哭了幾秒鍾,抽泣著道:“我願意跟你迴餐館,宿舍裏一個人我怕做噩夢。”


    陳菊茗點點頭,然後又對李野道:“你看,她沒有畏罪潛逃的意圖,現在你放心了吧!”


    “嗬~”


    李野嗬笑一聲,眼看著陳菊茗等人轉身離開,珍姐還想要跟阮淑君撕扯,都被李野攔了下來。


    然後李野就高聲喊道:“盧岡,我聽說你當初從順華公司卷走了十萬美元,怎麽到了燈塔,卻淪落到給別人打工了?”


    “.”


    陳菊茗等人都停下了腳步,詫異的看向了盧岡。


    八六年的十萬美元,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在唐人街能買幾個餐館呢的。


    “盧岡,你竟然有十萬美元?藏得這麽深嗎?”


    “盧岡,怪不得你這幾個月天天睡姑娘,原來不是白睡啊!”


    “.”


    盧岡冷冷的看著李野,平靜的道:“你要是想寫偵探,我可以幫你構思劇情,但你不要把和現實混淆在一起,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李野微笑著說道:“但你的通緝令上就是這麽寫的呀!難道通緝令還不夠現實嗎?”


    “.”


    盧岡的眼神終於不再平靜,盯著李野露出了毒蛇一般怨毒的眼神。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盧岡在燈塔是沒有人權的黑戶,身上如果再有巨款,那麽下場可想而知。


    曹元茂死了,按理說警察應該把他周圍的所有人都調查一遍,可燈塔警察對待華人的案件,從來都是不怎麽上心。


    但如果曹元茂周圍的某個人身上有二十萬巨款


    也許等不到警察的調查,周圍的人就會把他查個底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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