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士拂劍,浩然彌哀,蕭蕭落葉,漏雨蒼苔。


    春去秋來,日子過得很快,樹枝上的葉子也開始發黃。


    秋雨朦朧,青衣少年拿著竹笛站在暗夜派的院子裏吹奏一曲《思故人》。


    夜郎在山中瀑布下麵受了一個月艱苦的訓練,心情也平靜了許多,他迴到了暗夜總部,因為這裏才是自己真正的家,而冷瞳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以前兩人形影不離,可是如今其中一個人卻人去樓空。


    前不久,雪琳朝歌一行人從聖農村趕迴暗夜派總部,了解到冷瞳出走的原委,雪琳朝歌對夜郎規勸了一番,說總有一天冷瞳會想通迴來的,再說師傅也指派眾多弟子四處打探冷瞳的下落,可是夜郎現在每天看到冷瞳空蕩蕩的房間心中依然是思緒萬千。


    我的搭檔,我的夥伴,我的愛人!你在哪裏?夜郎拿著竹笛長劍抽向院子裏的竹子。


    看著愛徒這個樣子,站在遠處的暗夜長老眉頭一皺,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候趙玉龍走了過來問暗夜長老:“你已經將七星盤給了雪琳他們了?”


    “不錯,我讓他們迴黑森城堡繼續精進武功,讓柯小北根據南宮長空的設計製作出伏魔七星鏢,這樣我們就有辦法破解瘟候青魔的赤魔金身。”暗夜長老說道。


    趙玉龍想了一會說道:“大戰在即,我想迴一趟嶽北城玉龍山莊取迴我的玉龍劍,而且這次我想帶上夜郎一起迴去,他呆在這裏天天對著冷瞳的空房間魂不守舍,還不如帶他出去,我順便也好開導他。”


    “這樣也好,讓他跟著你迴一趟老家,我聽說嶽北城最近非常不太平,你十幾年都沒迴去了,你帶著他正好迴去看看究竟是怎麽迴事?”


    就這樣第二天,兩人兩匹馬奔向嶽北城。


    在路上,趙玉龍不斷開導夜郎,說什麽大丈夫誌在四方,不要總為兒女情長所累,夜郎雖然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想:你老人家的老婆委身於瘟候青魔,自己女兒也被人擄去,自己一攤破事還沒處理幹淨呢,還來開導我呢,當然考慮到趙玉龍上了年紀,老臉還是要的,夜郎也不願意再言語上刺激他。


    騎馬兩天兩夜,兩人就到了嶽北城市郊,他們找了一處草舍喝茶歇腳,趙玉龍看著周圍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不免感慨,畢竟他在暗夜派的地下牢獄中與世隔絕了十幾年,現在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前輩,這嶽北城裏你的熟人不少吧。”夜郎問道。


    “是的,當年我的玉龍山莊在江湖中也是威名赫赫,經常高朋滿座,而我和嶽北城城主申關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想來他現在應該也六十多歲了。”趙玉龍說道:“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還能不能見到他。”


    兩人正喝著茶,就聽身後傳來幾聲嗬斥聲:“快走!再這麽慢慢吞吞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夜郎迴頭一看,不遠處幾個官差模樣的人趕著五六個帶著鐐銬、衣衫襤褸的犯人,這些犯人隻是些十四五歲的少男少女,還有就是七八十歲的老頭,走路踉踉蹌蹌,為首的黑胡子大漢人高馬大,手裏拿著鞭子,耀武揚威的抽打著他們。


    “求求官差大老爺了,讓我們休息一下吧,這一天我們連口水都沒喝上。”其中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向黑胡子大漢哀求。


    “還想喝水,不想活了!快走,耽誤了我們城主的事情,把你們送上酷刑台,叫你們生不如死!”黑胡子繼續拿鞭子朝著他們背抽去。


    趙玉龍眉頭一皺,心裏琢磨,自己認識城主申關幾十年,他一向愛民如子,胸懷慈悲,即便是對待犯人也輕易不使用酷刑,現在的官差怎麽變成這樣了?


    就在黑胡子要繼續打老人的時候,趙玉龍揮手彈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打在黑胡子大漢的手上,疼得黑胡子扔掉了手裏的鞭子。


    “是誰?哪個王八蛋敢惹我胡爺!”黑胡子捂著手抬頭四處張望。


    “是我!”趙玉龍與夜郎站起身。


    “你個老不死的不想活了,在嶽北城你不去打聽打聽我胡爺的名號,敢惹老子。”


    黑胡子拾起掉在地上的鞭子朝趙玉龍抽過去,結果被站在一旁的夜郎一把揪住,然後朝著黑胡子的臉就踹了一腳,黑胡子一頭紮進了旁邊的草垛上。


    後麵兩個官兵拿著刀衝上來,也被夜郎三拳兩腳打倒在地,幾個人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夜郎拾起掉在地上的鑰匙,打開了幾個人的鎖銬。


    “謝謝兩位救了我們。”幾個人跪在地上千恩萬謝。


    “老人家快起來說話。”趙玉龍扶起剛剛挨打的老人到桌子旁邊,給他倒了一杯水問道:“老人家,你們犯了什麽事情,怎麽會被人如此殘暴的對待?”


    老人大口喝了幾碗水,緩過神來對趙玉龍說道:“恩人有所不知,我們都是這嶽北城周圍的普通農民,我們並沒有犯事,他們就是把我們抓來給城主修雕像的。”


    “給城主修雕像?那他們怎麽還如此對待你們?給你們工錢嗎?”夜郎問道。


    “給工錢?能活下來就不錯了,有時候連口吃的都沒有,他們哪裏把我們當人看,我們簡直生不如死。”老人說著說著就抹眼淚,脫下上衣給兩人看自己的傷口:“他們不但抓了我們這些老弱病殘,而且還抓了這些孩子,有的還被活活折磨致死,還不如牲口!”


    “真是豈有此理!多年不見,這城主申關怎麽變的如此殘暴?”看著傷痕累累的老人,趙玉龍拍案而起,腦袋上的青筋也冒了出來。


    “哎呀,恩人可能還有所不知,現在的城主已經不是申關了,老城主申關那時候百姓安居樂業,可惜在一年前身患一場大病已經辭世了。”老人緩緩說道:“現在嶽北城是他的兒子申豹掌事。”


    “申關已經去世了?真是可惜。”聽到老友已經辭世,趙玉龍心中咯噔一聲,他隱隱想起當年還喝過申關兒子的滿月酒,那時候申豹隻是一個小孩子。


    “這申豹對待百姓如此殘暴?”趙玉龍喃喃說道。


    “你有所不知,這申豹從小不學無術,長大後性格兇殘多疑,他接掌城主之後更加肆無忌憚,後來還結交了兩個江湖妖人,給他出了不少壞主意,弄得整個嶽北城民不聊生,是個大禍害啊。”老人說起申豹,眼睛中充滿了怒火。


    原來是這樣,趙玉龍心想:事不宜遲,我要進城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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