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讓人驚訝,是個人都知道邵子騫多麽在意薑白,他是怎麽想的來這一出。」魏萊正在思考同父異母的智商差距,想了半天確定,這還是要看個人的後天培養。


    「總有些人會蠢的讓人發笑。」魏老無奈的搖搖頭,對老管家道:「不要驚動別人,把那人帶出去,包括帶他來的人。」


    他還是挺看好那對小夫夫的,他可不會讓他們在這裏受委屈。


    「好的,我明白了。」


    老管家應聲離開休息室迴到了宴會廳,輕輕在形形色色的人中瞥了眼就看到了角落裏的鄭家炳,整整並不淩亂的袖口走了上去。


    鄭家炳有些局促不安,他看著身邊各式各樣的人,想到這些都是他曾經渴望擁有的金主,不由得更緊張了些。


    他看了眼身旁的中年男人,小聲道:「我可以和這些人說話嗎?」


    中年男人剛剛一臉油膩笑容的和人打完招唿,迴過頭來對上鄭家炳的臉,立馬換上不耐煩的神色,「你以為這些大老闆看得上你?省省那些心思吧。」


    「我就是問問。」鄭家炳被懟的有些心虛,幸好他今天化了的妝,粉底液擋住了他慘白的臉色,語氣虛弱道:「沒、沒什麽別的心思……」


    中年男人嗤笑一聲,懶得多看他一樣繼續尋找下一位願意搭理他笑臉的人。


    恰在此時,老管家走了過來,他對兩人道:「主人邀請二位相談,請跟我來。」


    老管家沒有詢問的意思,這裏是魏宅他代表主人出麵時,有絕對的話語權。


    中年男人不過是個小公司的經理,最近公司被邵氏收購,他本以為自己會被辭退,結果沒想到會被委派重任,帶著這個什麽都不懂的青頭來參加魏老的壽宴。


    本著多認識一個人就多一條路的原則他對誰都很殷切,此時對上老管家更是臉上要笑出朵花似的,連忙道:「這是我的榮幸,請前麵帶路吧!」


    看中年男人要走鄭家炳趕忙跟上,中年男人看到就冷下臉想讓他在這裏等著,還沒說話,就被老管家攔了下來。


    「主人邀請的是兩位一起過去。」不給詢問的機會老管家繼續往前走。


    跟在後麵的中年男人覺得有些不對勁,可還是不願意放棄這次機會,咬牙跟了上去。


    三人離開了宴會廳在宅子裏迷迷糊糊的左拐右拐,等迴過神來的時候,三人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宅子外。


    「這、這是?」


    中年男人詫異的看老管家,對方臉上淡漠的近乎冷漠,他道:「主人讓我轉告二位,他的壽宴不希望有不和諧的人到來,請二位自行離開。」


    老管家點到即止沒有戳破中年男人替人辦事的事實,扭頭就迴了宅子,當著中年男人的麵關上了魏宅的門。


    被關在門外的兩人傻傻的盯著大門,一時間接受不了這登天入地的變化,中年男人先迴過神來,他低聲咒罵,手叉著腰來迴走動,像一隻身陷囹圄的困獸。


    「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鄭家炳沒想到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他連邵子騫的麵都沒見著就被主人家趕了出來。


    「我怎麽知道!」中年男人吼完他又下意識的迴頭去看大門,生怕自己沒控製住的聲音驚動裏麵的人。


    他抹了把臉知道今天這活算是搞砸了,他瞥了眼一臉懵逼的鄭家炳,扔下句你自己迴家吧就頭也不迴的走了。


    留在原地的鄭家炳看著他離開想追上去卻不知道被什麽絆倒,沒等他叫出聲就整個人栽進了泥水坑裏,滿頭滿身沒個幹淨的地方,還有一股臭臭的土腥味。


    鄭家炳無力的趴在泥水坑裏,心想這就是當壞人的下場嗎?


    他艱難的爬起來,借著並不明亮的燈光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上一秒還是華麗的禮服,現在連塊抹布都不如,他再摸摸自己的臉,泥水弄花了他精心準備的妝容,現在估計醜像個乞丐。


    深冬的夜晚吹起一陣風,他縮了縮肩膀,哆哆嗦嗦摸索的往外走,他不認路身上沒錢沒手機,眼下周圍又看不見個人影,他隻能這麽慢慢往外走。


    就這麽走了半小時左右,他終於看到了大道的燈光,他疲憊的坐在路邊馬路牙子上,準備休息會兒看看能不能攔一輛車。


    就在他思考拿什麽當車費的時候,身旁不遠處停下輛邁巴赫,一個穿著白西裝的人從車上下來,手裏還拿著粉嘟嘟毛茸茸的小毯子。


    鄭家炳傻傻的看著朝他走來的人,看清那人麵容後,他立馬低下了頭。


    「你沒事吧?」


    那人抖開小毯子給鄭家炳披上,「你是遇到什麽事了嗎,需要幫助嗎?」


    鄭家炳僵硬的搖搖頭,看他不想說話的樣子,那人也沒多問,從錢包裏摸出二百塊錢塞給鄭家炳就匆匆迴到車上。


    等鄭家炳拿出勇氣抬頭的時候,他連邁巴赫的尾氣都錯過了。


    他茫然的看著手裏的二百塊錢,冬夜濕透冰冷的衣服因為小毯子迴溫了些。


    「他就是薑白啊……」


    鄭家炳一眼就認出了朝他走來的人是薑白,所以立馬低下頭,生怕自己的臉會被對方認出來。


    可事實上他忘了自己此時一臉泥巴,就是親媽站在麵前也不一定敢相認,更何況是從來沒有見過他的薑白呢。


    他緊緊抓著身上的小毯子,手指繃緊關節微微泛白,一份善意讓歉意愧疚突然就攻破了他遺忘多年的羞恥心,他埋頭嗚咽的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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