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這瘋子還有救嗎?”


    麵對蕭雲瑄的提問,墨雪兒也有些棘手,“很麻煩,看他的樣子已是瘋癲多年,和當初跌的情況還有所不同,至少一時半會兒是救不清醒了。”


    “對了,半年前你從四皇子那冒險得到我的身世線索時,說線索是跟一個奶娘有關,能確定可信度嗎?”


    蕭雲瑄點點頭,“雖然這半年來查無蹤跡,但是我能斷定李炫當時沒有說謊。”


    當時李炫以墨雪兒身世的秘密引誘他上前,並在偷襲時說出來了這個線索,雖然目前來看,這線索人物有所相悖,但是直覺告訴他,李炫沒有必要騙他。


    因為如果他當時偷襲成功,那自己便將要帶著這個秘密遺憾死去,那才是李炫最想看到的。


    “我剛剛給這個人做了下全身檢查,估摸著他的年紀30出頭,比我大很多,我猜想他喊的嫂嫂,其實應該是在叫一個跟我長相相似的人,那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蕭雲瑄認同的點點頭,示意她繼續分析。


    “但我剛才做了血液對比,我和他之間並無血緣關係,說明我們不是親屬,那他為什麽還會喊我娘嫂嫂?現在流放隊伍中,卻在我的記憶裏,從未在相府中見過此人,他到底是誰?能讓趙秀娟如此緊張?”


    疑點重重,如同亂麻。


    “娘子莫急,既然他迴答不了你,那我們就去找知道答案的人,如今他們在我手上,還怕他們不開口嗎?”


    二人很快來到牢房,未等進門,就遠遠地聽見趙氏聲嘶力竭的哭聲。


    墨雪兒自認並不變態,但是聽到那女人痛苦的哀求聲,她居然覺得聲音如此美妙,莫名的令人心情舒暢。


    “求求你們別打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去問墨付齊啊!老折磨我一個人幹什麽啊?而且你們這是在亂用私刑,勢大順律法為無物,我要進京告你們!讓皇帝治你們的罪!”


    “嗬嗬嗬嗬嗬~也能從你的嘴裏聽到律法二字,真是難得,來,給她鬆綁,她不是想要進京告禦狀嗎?讓她去,隻要她能在半柱香內,爬出這間牢房,我就親自派車馬送她迴京!”


    牢房裏的人員早就換成了影隊,對於墨雪兒的指令,言出法隨。


    趙氏原本還不信,但是當解綁的那一刻,她眼睛裏的光止不住的外散,好似前方有金子在誘惑著她。


    隻可惜,她剛剛遭到影隊的一番照料,牢房裏有的刑拘都紛紛嚐試了一遍,現如今被不成人形地綁在十字架上,身上的捆繩一解,剛剛經曆過老虎凳的身體承受不住站立,雙腿一軟,“咚”地一聲砸到地上。


    “哎呦~”


    這一摔,好懸沒要了她的老命。


    但是趙氏並沒有因此放棄,剛剛墨雪兒的話,對她來說就是希望。


    哪怕雙膝被毀,雙手被拶子夾的糜爛不堪,但是她還有手肘,隻要她努力拖著身子挪動,半炷香內爬出牢房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這邊以微軟的身軀在地上爬動著,墨雪兒朝影隊的人使了個眼色後紛紛離場,牢內除了她與蕭雲瑄,隻留下了趙氏和牆角兩個昏迷的父女。


    “趙氏,現在也沒有外人在,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應該能通過他們剛才的審訊,知道我已經發現你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了。”


    趙氏聞言身體一僵,“你,你說什麽胡話呢,我們怎麽可能不是你……”


    “嘶!哎呦~”


    “嘩”地一聲,一盆辣椒水,淋在了被影隊抽打的滿是鞭痕的背上,傷口碰鹽都疼的不行,這辣椒水淋到趙氏的傷口,火辣辣的灼痛著傷口,如同萬蟻啃噬,抓心撓肝。


    “啊~疼死我了,死~”她是不敢再叫她死丫頭了。


    “墨雪兒你這是幹嘛啊!”


    “嗬~我問話,你答話,說謊不老實,這就是下場。”


    說著墨雪兒用力揮出一鞭,深深地劃過趙氏的背後,留下一條又長又細傷口,很好的讓辣椒水滲進皮膚。


    “說實話!”


    之前的人對趙氏用刑時,她心存僥幸,隻要自己堅持不說,一定有機會活下去。


    但是現在,她突然心裏沒底了。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就在她猶豫不決時,鞭子又無情地落下。


    “啪!啪!啪!”


    “哎呦~哎呦~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墨雪兒繞到她麵前,蕭雲瑄便搬了個凳子給他娘子,又默默地站在其身後。


    “快說!今日那個瘋子是誰?”


    “他……我也不是什麽都知道,隻記得相爺以前提過,那瘋子是他奶娘的兒子,為防止他胡言亂語敗壞了他的名聲,就給讓到了一處最遠的莊子上,好多年沒見過他了,我也是這次流放才見著。”


    墨雪兒和蕭雲瑄對視一眼,原來如此。


    “你還知道些什麽?為什麽要阻攔他與我相認?”


    “我……就是直覺,怕他真說出什麽來……哎~沒錯,我確實不是你親娘……不過你長得跟你娘是真像。”


    墨雪兒心跳一緊,“你見過她?”


    趙氏痛苦的搖搖頭,隨後解開二人疑惑。


    “我並不認識你娘,更沒有見過她,不過從前在相爺的書房裏,無意間見過一張你娘的畫像。”


    墨雪兒嫌棄的蹙緊眉頭,“他為何要留著我娘的畫像?”


    “嗬~男人嘛,都是色胚,就你娘那個長相,他早就垂涎……啊!”


    “啪!”


    這一鞭伴隨著戛然而止的慘叫,趙氏直接疼昏了過去,揮鞭者卻是一旁的蕭雲瑄。


    墨付齊那個狗東西私藏那張畫像,很有可能對著畫像意淫,他便控製不住出手。


    墨雪兒並沒有因此責怪,因為趙氏的話雖不多,卻透露的不少,她隻是個小角色,死不死都無所謂了,事情的真相還是需要始作俑者親自揭曉才行。


    墨雪兒轉身看向角落裏蜷縮躺屍的人,提刀走了過去。


    “渣爹,你不知道吧?我其實比誰都擔心你的死活,所以早在你進牢房前,我便給你灌了靈泉水,就算你已經一腳踏入鬼門關,我也能給你救迴來。”


    “所以別裝了,你抖動的睫毛已經出賣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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