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別緊張,忙著吃飯,忘記給他補針了。”


    蕭雲瑄歪頭不解,墨雪兒卻露出一絲壞笑,“走,帶你去消消食。”


    於是他被墨雪兒攙扶著,走到一處房間門口。


    根據他的記憶,上一次來到這個位置,還是在審訊馮鐸的時候。


    莫非……?


    果然!


    一打開門,他聽到了熟悉的求饒聲。


    “求求你了!!!放過我吧!你們想知道什麽倒是問啊?我什麽都告訴你們!但是能不能求求你們,別再受這麽這麽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墨雪兒進屋理都不理齊公子的求饒聲,直接給他又補了一針,繼續讓他保持著四肢不動,但頭腦清醒的狀態。


    繼而,又把他打翻的刑具重新擺好。


    親眼看到惡魔般的刑罰再次開始,齊公子哭哭唧唧的求饒聲,又響起了。


    隻不過除了求饒聲,蕭雲瑄還捕捉到了持續不斷的水滴聲。


    “是水滴刑嗎?”


    “聰明!”


    水滴刑,聽起來要比淩遲、炮烙那些刑罰溫和,但實則要比那些刑罰都恐怖的多。


    所謂水滴石穿,冰冷的水滴打在頭蓋骨上。


    很難不讓受刑者,聯想到自己皮肉被水滴擊穿,露出森森白骨的場景。


    那種未知的恐懼,會漸漸占據人的內心,讓人無法忍受折磨。


    剛才齊公子求饒的話裏,不難猜出墨雪兒壓根沒審,是直接給人上了刑。


    經過這三天三夜的受刑,他的心理防線早就被徹底擊潰了。


    現在即便不問,也什麽都會招。


    蕭雲瑄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娘子的法子層出不窮,簡單省力,她才是真的聰明!


    墨雪兒拍了拍齊公子的臉,示意他請開始表演。


    “來吧,你既然這麽熱心,有什麽想說的就說說吧,我聽聽看,值不值得我就此饒了你。”


    “我說!我什麽都說,我,我是妙娘子的大徒弟,此次受師命前來協助三皇子完成雄兵計劃,至於好處,是三皇子答應登上九五至尊的寶座後,封我師父為北順國師,受萬人敬仰!”


    墨雪兒擰了一下眉,“你師父全名叫什麽?家住哪裏,這次因何沒有前來?”


    “我們皆是被她老人家撿迴來的,從前的事都不記得了,至於師父的全名籍貫,我們也不知,不過我猜師父她是女遺族!”


    墨雪兒不太懂這個朝代的種族關係,蕭雲瑄剛好出聲講解。


    “女遺族是前朝皇室後裔的統稱,據說當朝皇帝,當年打下京城後,便屠盡了前朝皇室的男性,收押女眷為奴,但在事後不久,收押的女眷卻一夜間消失不見,此後也被世人傳為女遺族。”


    頓了頓,蕭雲瑄問向齊公子,“你哪來的根據說你師父是女遺族?”


    “因為她隻吃不了葷腥!”


    墨雪兒輕笑了一下,“那又怎麽了?說不定她信佛呢?”


    “不會的,我師父能殺生,卻唯獨吃不了葷腥。”


    頓了頓,“其實我不是師父的大徒弟,我之前還有一位師哥,隻因他把盛過骨湯的碗誤給師父使用,便被師父當場給掐死了,我才上位的。”


    墨雪兒還是不解,“這和女遺族有什麽關係?”


    蕭雲瑄開口解釋,“關於女遺族有一個傳說,就是據說當年皇帝在屠殺皇室男性後,又將其骨肉熬製成湯,逼迫給收押的女眷……”


    墨雪兒忽然感覺有點反胃。


    “停!別說了!不太想聽這個!”


    她扭頭看向齊公子,“你說說她現在人在哪?”


    “我們居無定所,每半年換一次地方,這次師父沒有親自前來,就是因為她的愛寵忽然不見了。”


    “愛寵?”


    “額……是個男人,我師父稱唿他為愛寵,但是師父這人陰晴不定,有時對他好,有時對他特別不好!不過他常年戴著麵具,我們也沒見過他長什麽樣子。”


    齊公子說著歎了口氣,“總之這次就是他忽然失蹤,所以師父才把掌控蕭雲瑀的母蠱轉移到我身上,讓我來控製他的,話說蕭雲瑀的蠱你是怎麽解的?”


    齊公子第一次見除下蠱之人,還有其他人能解蠱子母蠱的。


    這人的蠱術,怕不是比他師父還要高明?


    “還有我那些毒藥,為什麽對你一點作用都沒有?你到底什麽人?怎麽這麽厲害?你……”


    齊公子的話問個沒完,就見蕭雲瑄忽然一臉陰沉地,朝他抬起一掌。


    齊公子立馬從心,“不,不問了。”


    “最後兩個問題,你可知道,三皇子當初是被誰引薦去找你師父?以及如何能找到這個妙娘子?”


    “這個,三皇子的事師父向來不與我們都說,做事也謹慎的避開我們,是誰引薦我真的不知。”


    齊公子支支吾吾,“至於如何找到師父,我說了,你們能放我走嗎?”


    墨雪兒笑了,“你覺得呢?”


    “能!”


    “那你是做夢。”


    “那我現在想不起來了!”


    墨雪兒點點頭,“行,你慢慢想,有的是時間,不著急。”


    二人不說話,屋子裏“滴答滴答”的聲音響聲,異常鮮明,齊公子瞬間破防。


    “我說!我說!您把這東西關了吧!求求了!”


    “先說。”


    “師父每年中秋都會進京,你們想找她那個時候可以上京。”


    滴答聲還在繼續,齊公子哀嚎,“這位姑娘!我已經說實話了,你倒是把這東西關了呀!”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


    “我怎麽可能說假話呢?”


    墨雪兒嗤之以鼻,“一個連師門的人都敢背叛,還有什麽不敢的,你還是再反思反思,有沒有什麽遺漏的吧。”


    說完,就把他嘴封上了布條,身上也捆了起來。


    這樣即使她忘了給他補鎮靜劑,人也跑不了。


    關於今晚的審訊,她和蕭雲瑄沒有太多的心得交換。


    他們都明白妙娘子隻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真正的縱局者,應該和圖騰殺手有關,不過現在手頭上的線索太少,也分析不出什麽。


    墨雪兒索性迴到臥室,躺床便睡。


    一旁的蕭雲瑄已經睡了三天三夜,根本不困。


    又怕吵到墨雪兒被攆迴病房,隻得屏氣凝神的陪躺裝睡。


    不過也有的人,連裝睡的資格都沒有!


    墨涵陽自打那日跟著三皇子迴來,就備受他的冷落。


    第一天返程,她看見三皇子安然無恙,還以為他大業得成,一頓馬屁輸出。


    沒成想,拍在了馬蹄上,觸了三皇子黴頭,被他親自賞了好幾個大嘴巴。


    第二天晚上,她故意支開一眾人。


    主動脫衣,欲帶傷侍寢,換三皇子與她重歸於好。


    卻沒想到,又被三皇子大罵。


    “不知廉恥!整日就知道魅惑本皇子,害得我無心正事!這次謀事大敗,有一半原因,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


    氣得三皇子大發雷霆!


    “來人!給我拖出去打!”


    三皇子絲毫情麵不講,直接讓人將她赤裸的拉到院內,當眾賞了五十板子。


    隻是她體力不支,中途就暈了過去,由丫環代為受罰。


    墨涵陽醒來後,認為三皇子舉止可疑,索性轉動為靜,不再去招惹。


    但是沒想到,三皇子又突然轉性的給她道歉認錯。


    態度極為誠懇,讓她又不得不放下戒備。


    隻是如今丫環也受了傷,沒人給她熬製治膿瘡的藥,她也不好找三皇子說明情況。


    現在屁股又疼,膿瘡又癢。


    根本不得入睡,氣得墨涵陽半夜捶胸頓足,大罵墨雪兒。


    “賤人!賤人!賤人!都是因為她,壞了三皇子大計,還讓我被三皇子遷怒!我一定要弄死這個賤人!!!”


    另一頭的墨雪兒,全然不知。


    她一覺睡得香,早早帶著蘇醒的蕭雲瑄出了空間,與大房的人重聚。


    “二哥你終於醒了,嫂子的醫術真是神了,說你什麽時候醒來,就能什麽時候醒來。”


    “那還用說!二嫂可厲害了……”


    蕭雲瑾兩兄妹不留餘地的誇讚著。


    眾人正喜氣洋洋,就聽見外麵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


    出去一看,他們居然被人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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