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見李晨走上堂。


    他怨恨地看了眼陸遊,對粟遷長老施禮道:“證人李晨拜見長老。”


    “李晨,你說你也要指正陸遊,是何道理?”


    “迴稟長老,不久前我與同宿兩位師兄晚上吃飯歸來,被人用大棒子襲擊,導致腦震蕩。兇手至今逍遙法外。當晚行兇之人雖然蒙著臉,但穿的是學府製服,從身高體型來看與陸遊極其相似。”


    “笑話,單憑這個你就好意思出來作證?和我身高體型相似的學府弟子多得是。”陸遊迴擊道。


    “哼,陸師弟急什麽,我當然不會僅憑這點就斷定兇手是你。讓我真正確定你是兇手的是你那個土黃色大棒子!”李晨胸有成竹地說。


    “當晚你舉著大棒子打我的時候我看清了棒子的顏色正是土黃色。”李晨繼續說道,“而在第二天擂台比試的時候,你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了土黃色大棒子當武器的。我盡管那天沒有去,但看到的人肯定不少。這個你抵賴不了。”


    說著李晨再次麵向粟遷長老道:“長老,聽說今天下午陸遊也是用土黃色大棒子行兇。這說明陸遊是個慣犯,土黃色大棒子就是他的兇器。”


    粟遷滿意地點點頭,“陸遊,有這麽多人指正你,你還不老老實實認罪?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陸遊卻道:“毆打同門的罪我可擔不起。剛剛他們都說我用大棒子打的,那大棒子在哪裏?人贓並獲才能入刑,你們要是拿不出這個所謂的‘大棒子’,就是冤枉我!”


    這下可難住了粟遷,他給華晨使了個眼色。


    華晨馬上道:“你也知道那是兇器,肯定被你扔了,銷毀了證據。”


    “哼,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嗎?”陸遊不屑道,“刑堂是聽你的還是聽長老的?”


    一口大鍋甩下來,華晨也吃不消,他隻好閉嘴不說話了。


    李晨卻胸有成竹的笑道:“陸遊,你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百密一疏,你早就露出馬腳了。”


    說著李晨得意地看了看周圍的人。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他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眾位,他的兇器並沒有被扔掉,因為他覺得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其實他的兇器一直藏在身上!”


    這話把陸遊也嚇著了,難道真被發現了?


    “陸遊,我聽說你擂台上先是解開腰帶當鞭子。後來在所有人都不明白的情況下,腰帶突然變成了大棒子的吧?”


    不得不說李晨有些推理天賦,僅僅通過對一些事實的拚湊,就把陸遊的秘密摸得八九不離十。


    見陸遊不說話,李晨更確信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


    “長老大人,陸遊的大棒子其實就是他的腰帶。大家看,他腰帶的顏色是不是和毆打你們的大棒子相同?”


    經過李晨一提醒,華晨等人也迴憶起來。


    “沒錯,就是這個顏色!”


    “哼,陸遊,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李晨得意地看著陸遊。


    陸遊撇著嘴道:“我看你是得妄想症了。把一根腰帶說成大棒子,你是在當眾侮辱所有人的智商!”


    “哼,既然你還不承認,那我可就要當眾戳穿你的假麵具了。”李晨胸有成竹,“你敢不敢把腰帶摘下來給我看看?我懷疑你的腰帶上有機關,可以控製腰帶與大棒子之間的來迴切換。”


    “噗……”陸遊真是服了。李晨起初的推斷挺嚇人,但最後他想到邪路上去了。


    其他人聽到李晨的見解都震驚了,如此天馬行空的想法是如何誕生的?他們反正想破頭也想不到。


    “陸遊,為了自證清白,你敢不敢把腰帶拿給我檢查?”李晨步步緊逼。


    “給你給你。”陸遊解下腰帶遞了過去。


    李晨一愣,這可和他的設想不一樣。他以為陸遊此時會渾身顫抖,死活不會交出腰帶。如果劇情是這樣,也就證明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了。


    “給你啊!”陸遊把腰帶遞過去半天了,李晨也不接,“你到底要不要?”


    “哼,事到如今還在裝,看我當眾戳破你!”李晨把這當成陸遊最後的偽裝,以退為進的小把戲。


    搶過腰帶,李晨開始仔細檢查,就差拿個放大鏡對著看了。


    陸遊自自在在,全程臉上無悲無喜。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


    “李晨,到底怎麽樣了?發現機關沒有?”陸遊等得不耐煩,催促道。


    “你急什麽?難道怕了不成?”粟遷長老還在幫腔李晨。


    殊不知李晨此時額頭早就見了汗。他把腰帶反複檢查八十遍了,這就是一根普通腰帶,上麵沒有機關,裏麵也沒有硬物,軟軟的。


    又過了一會兒,粟遷長老也覺得不對勁了。


    “李晨,發現可疑之處沒有?”這迴是粟遷長老不耐煩了。他其實可以利用手中權力隨便給陸遊這個小新生定罪,沒必要那麽麻煩。


    “長老再等下,我馬上就能發現了。”李晨不停地擦汗。


    就在這時,澤澗為李晨解了圍。隻見他捂著臉把林紫瓊帶到了刑堂。不過跟來的還有鄒文傑、司馬瑩和陸娟等人。


    “澤澗,你的臉怎麽迴事?”粟遷注意到澤澗的臉似乎腫了。


    “長老沒事,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臉磕在台階上了。”


    鄒文傑瞪了澤澗一眼,沒有說話。


    粟遷也沒在意,看著林紫瓊。他端詳了半天感覺這小姑娘有點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你是誰?似乎不是學府的人。”


    林紫瓊對一旁的陸遊眨了眨眼,迴道:“我是小哥哥的幹妹妹。”


    “誰是‘小哥哥’?”


    “就是他。”林紫瓊指著陸遊說。


    “這麽說你不是學府的弟子嘍。”


    粟遷心裏高興,學府是不許弟子私自帶外人進府的,包括親屬。這下他又抓到陸遊一個把柄。


    “大膽陸遊!毆打同門師兄弟不說,還私自帶外人進入學府,看來要對你數罪並罰。” 粟遷“啪”地一拍桌子喝道。


    “長老留情!”堂下司馬瑩站出來說道,“目前證據不足,不能給陸遊定罪。而且陸遊剛剛為學府立了大功,如此對待有功之人會對寒了學府弟子的人心。”


    “長老,我哥絕對是被冤枉的,請長老明察!”陸娟也趕緊說道。


    一旁的鄒文傑此時也站了出來,“粟遷長老,陸遊是我大哥,給個麵子吧。”


    “你們……”粟遷沒想到陸遊的路子這麽野,不僅能請動內府“三枝花”裏的兩人替他說話,而且“小霸王”鄒文傑竟然也為其出頭。


    這下粟遷麻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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