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裏的寒風吹來,讓方可感到渾身發冷,方可把脖子往衣領裏縮了縮,立起了衣領,點燃了一根煙,看了看手表,才04:30,還有半個小時。那群家夥動作可真夠慢的。


    方可猛吸了一口煙,歎了口氣,自己這一去,是千真萬確送死去的,不但救不出小蘭和長島梨香,而且自己也說不定會死在那裏,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自從柯南被抓走後,自己心亂如麻,根本沒有辦法思考。


    調查了那麽多伊藤家的資料,還是連柯南被關在哪裏都推理不出來,更別說想什麽有效的辦法了。


    各色各樣的人群不停的在方可眼前穿梭,有相攜走過的老年夫婦、帶著孩子的年輕夫妻、背著書包的學生、領著皮包的上班族、戴著耳機染了頭發的潮流青年、蹦蹦跳跳的小孩,方可不由看得癡了,從未感到竟是如此羨慕他們的生活。


    一想到最愛的家人全都生死未卜,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這裏,方可眼中竟有濕濕的感覺。自己曾經說過,最喜歡抓住犯人時那種刺激的感覺,可是現在方可看著眼前穿過的人流,羨慕極了他們,即使他們的生活平凡無比,平淡無味,但是至少他們擁有自己無法擁有的寧靜與幸福。


    自己在成為偵探前就預料到了會有這種結果不是嗎?偵探是一種無比危險與孤獨的職業,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也完全有能力承擔著一切,方可一直這樣堅信著。可是隨著柯南和小蘭的被綁,方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當這種災難降臨到了自己最親最愛的人身上,自己真的能承擔這一切嗎?


    “工藤先生,我叫龍健次郎,是伊藤老爺手下的總管,請跟我這邊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把方可從沉思中喚迴,方可向右看去,一個一身黑色的男人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方可掐滅了煙,看了下表,正好五點整,把煙頭扔進垃圾箱,跟了上去。


    龍健次郎走得飛快,很快帶著方可離開了喧雜的新宿,走到了一輛轎車旁邊,為方可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工藤先生,請進。”


    方可看了他一眼,坐了進去,龍健次郎也坐進駕駛座啟動了汽車。


    車的後座上還做了兩個黑衣人,均戴著黑色墨鏡,讓人難以辨認麵目,正坐在方可後麵的長發黑衣人拿出一個黑色布條就要纏住方可的眼睛,方可本能的掙紮著,後座男子似乎很是不耐煩,從腰間掏出手槍,用槍托狠狠地敲向方可的腦袋。


    方可隻感到頭上一熱,傳來一陣劇痛,有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臉上流了下來。


    駕駛座方向傳來了嘶啞低沉的聲音,“工藤方可,如果你還要妻兒的命的話,就不要亂動。”


    聽聞此言,方可馬上停止了掙紮,任由黑色布條擋住自己的眼睛。自嘲的笑了一下,工藤方可,你都已經是案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魚肉了,還做什麽垂死掙紮。


    後座的長發男子感受到方可停止了掙紮,在車裏微站起身,把方可雙手掰到背後,銬上了手銬。


    方可雙眼被蒙,不知道外邊時間變化,但憑心中所感,似乎已開了兩三個小時,車似乎左拐右拐,不想讓方可感覺到具體在哪裏。


    哼,真是老謀深算,雖然恨伊藤明恨到了極點,但是方可還是不得不佩服他手段的高超嚴密。


    隨著吱呀的刹車聲,轎車停了下來。“把他帶下去”副駕駛座上的龍健次郎又發出了命令。


    “是!”


    後座的長發黑衣男子粗魯一把拽住方可的頭發,把他從車裏拉了出來,方可頓時感到頭皮一陣撕痛。


    由於被纏著黑色布條,方可眼不能視物,被長發黑衣男子揪住頭發,推搡著方可踉踉蹌蹌的向前走著,頭部傳來陣陣劇痛,已分不清是被槍托打傷的傷口還是頭皮傳來的。


    “喂,你就不能動作輕點嗎?”旁邊一黑衣男子看不下去,伸手想要阻攔。


    “紅林拓真,我告訴你,本大人辦事不需要你插手,你給我滾開!”長發男子一把推開身旁想要救方可的男人。


    被推開的男子名叫紅林拓真,他身著黑衣,此刻戴著墨鏡,看著他露出的鼻子嘴唇,若是摘下了墨鏡,怕也是個俊朗的男子。


    此刻,他看著方可跌跌拌拌的走著,不禁皺緊了眉頭,低聲自語道:“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用權勢讓人屈服,伊藤家就隻會這樣做嗎?!”


    “上台階了,抬腿。”長發黑衣人不耐煩的命令著,揪著方可頭發走得飛快,方可眼不能視物,揣摩著抬腿邁步,誰知高度不夠,腳踢到台階上,跌倒在樓梯上。頭正好磕在台階上。


    “喂,起來!”長發黑衣人狠狠地踹了方可一腳。方可卻紋絲不動。


    長發黑衣人揪起方可頭發,發現他已經暈了過去,“怎麽這麽沒用,真不知道老爺怎麽會用這麽大的力氣對付他?!”


    怒氣湧出,長發男子憤憤的不停踹著方可出氣,


    “住手!不要再踢了,我來扛他進去!”紅林拓真連忙從旁阻止,也不等他迴答,扛起方可便向裏走去。


    終於走到了豪宅門口,門口左右站著兩個黑衣人,“請輸入你的掌紋”


    龍健次郎、紅林拓真和其餘兩位位長發黑衣人都依次輸入了自己的掌紋,長發黑衣男子還在不停抱怨,“煩死了”


    四人很快便走到了伊藤明和伊藤清太郎所在的臥室,恭恭敬敬的敲了敲,


    “老爺,工藤方可帶來了。”


    伊藤明一擺手,張口道:“進來吧。”


    龍健次郎擰開了房門,衝伊藤明鞠了一躬。說:“紅林,把那小子放下來。”


    紅林拓真輕輕地把方可放到了地上,不知伊藤明會怎麽對付他,不禁麵露了一絲擔憂之色。


    沒有放過不下的每一個眼神,伊藤明淡淡的說:“拓真,你在擔心這小子嗎?”


    “不……不是的……”


    “拓真,我知道你心軟,但是這小子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絕對不能放過他!”


    紅林拓真悄悄地退到了後麵,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是啊,當初你就是這麽不放過我的家人的吧,你對於忤逆自己的人,從來都是這麽心狠手辣吧。


    不再理會紅林拓真,伊藤明走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方可麵前,蹲下身,把遮住他眼睛的黑布條扯開,看了半響,終於撫掌大笑道:“哈哈哈,工藤方可,你終於落到了我的手裏,你做夢也沒想到吧。”


    伊藤清太郎連忙湊上前去,蹲下身,看著方可緊閉雙眼,緊鎖的眉頭,額上一片青腫,傷口還在往外微微的冒著血,不禁心中大快,“爸,這家夥終於落到我的手裏了,那天這個小子在那指證我的時候,一定沒有想到自己也會落到如此地步吧。”


    伊藤明早已站起身坐迴到沙發上,“次郎,把這小子弄醒。”


    “是,老爺”龍健次郎接過部下遞過來的一桶冰水,就向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方可澆去。


    迎麵傳來的刺骨冰冷,頓時讓方可恢複了意識,猛地從地上坐起,使勁甩開眼前的朦朧,這才看清了坐在沙發上的伊藤明和站在自己麵前的伊藤清太郎。


    方可強忍住渾身冰涼的刺骨寒冷和額上傷口的陣陣刺痛,用手支地,站了起來。怒視著伊藤明和站在自己眼前的伊藤清太郎,眼裏噴著怒火,若是怒火可以燃燒,恐怕大地都早已被燃燒殆盡了。


    伊藤清太郎似乎被方可眼裏的怒火惹怒了,他心中燃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一拳甩了過去,打在方可肚子上。


    年輕的偵探身子一彎,屈膝半跪在地上,皺緊了眉頭,轉眼又站了起來,背挺得筆直,怒視著伊藤父子,手上使勁,想掙開手銬,手銬深陷手腕中,勒出絲絲血痕。


    “工藤方可,你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俘虜了,你憑什麽還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伊藤清太郎看著方可的噴火的眼睛,氣急敗壞的指著方可大罵。


    伊藤明看了一眼怒火中燒的伊藤清太郎,不禁在心中歎了口氣,這孩子,還是這麽沉不住氣,“清太郎,過來坐下。急什麽啊,日子還長著呢。”


    “工藤方可,我勸你最好把你那銳利的眼神收迴去”伊藤明淡淡的說,“除非,你不想再看見你的妻兒了。”


    方可向前踏了一步,急切的問道,“你們這群混蛋,柯南和蘭在哪裏?”臉上的焦急溢於言表。


    伊藤明看了龍健次郎一眼,微一歪頭,龍健次郎點了點頭,踏前一步,甩手就給了方可一個耳光,下手極狠,方可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臉上青腫了一大塊,巨大的衝力讓方可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勉強站住。


    伊藤明淡淡看著方可說:“注意你對我說話的言辭,你以為你現在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工藤方可嗎?”


    方可死死的瞪著伊藤父子,雙目噴火,已憤怒到了極點,緊緊地抿住嘴唇,可是嘴角還是有一絲鮮血流下。


    蘭,柯南。


    思及到蘭和柯南,方可努力放下心中的怒火,盡量使自己的目光變得平和,“對不起”方可垂下了頭。


    伊藤明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嗬,這還像話,和我們說話要記得加敬語。”


    “蘭和柯南、長島梨香小姐都還沒事吧?”方可的態度已經軟了下來,話語中帶著一絲底氣不足,是啊,自己最重要的親人都在他的手裏,以前自己就算再怎麽硬氣,此時都不得不服軟。


    伊藤明似笑非笑的看著終於服軟的方可,就仿佛鷹隼在審視著口中的獵物,“我說了,你來之前我都不會動他們的。次郎,把那個孩子抱來。”


    “是,老爺”


    方可看著伊藤明的一抹邪笑,寒意從指尖侵蝕到周身的每個部位,頓時冷汗涔涔。


    轉瞬間龍健次郎便抱著柯南走了進來,什麽都不懂的嬰孩,在敵人的懷裏笑得歡快,右眼角處刀傷的創口還貼著紗布,還咿呀咿呀的叫著,殊不知危險已經慢慢降臨。


    “柯南”看見柯南平安無事,方可難掩心中的歡喜,麵露一絲喜色,竟忍不住上前一步。


    太好了,你沒事,沒事就好,柯南,爸爸來了。


    伊藤清太郎見方可麵露喜色,不禁心中不爽,上前又是一記狠狠的耳光,“誰允許你往前走了,不要這麽沒規矩。”


    這一記耳光直打得方可眼冒金星,臉上青腫更甚,不由得向伊藤清太郎怒目而視。


    伊藤明接過柯南,甚至還舉起他逗著玩了幾下,這才抱在懷裏,淡淡的看著方可說:“看來短時間內,你是無法收斂你的銳氣了吧?”話未說完,便伸手在柯南頸間來迴撫摸,逗得他咯咯直笑,“這麽可愛的孩子,不知道擰斷他的脖子需要用多大的力氣呢。”


    呸!方可憤怒了到了極點,一口口水吐到了伊藤明的臉上。


    不料伊藤明怒極反笑,輕輕抹去了臉上的口水,不顧憤怒叫喊的兒子,淡淡的笑了笑,“工藤方可,你真的惹火我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我的麵前如此放肆,甚至口水都吐到了我的臉上,你真的很過分呐”


    說罷手做鷹爪狀,慢慢逼近柯南的脖頸。


    方可頓時感到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一種莫名的寒意驀然從胸脅間燃起並迅


    速向四肢百骸湧動而去,這既是憤怒,又是一種難以抑製的極度恐懼!


    驕傲的年輕偵探終於低下了頭,他屈服了……


    “不要”方可痛苦的皺緊了眉頭,狠狠的搖了搖頭,眼眸中閃現著恐懼之色,“求你了,放過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


    伊藤明冷冷的看著他,“我說過了,我要你跪在我腳邊哭著求我。”


    雙手被掰在身後鎖在手銬裏許久,早被勒得沒有了知覺,可是方可此時還是握緊了拳頭,指尖深深地刺入掌心中,血順著指尖流到地上,他還是渾然不知,隻是用一種怒極了的眼神看著伊藤明,若是目光可以殺人,恐怕他早就死了千萬次了。


    看著方可憤怒的眼神,伊藤明從背後生出一股莫名的涼意,不再看他,右手仍不斷的在柯南脖頸間摩擦,柯南的咯咯笑聲和伊藤明的殺意形成了反差極大的諷刺對比,看得方可心髒都要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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