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環扣一環地相見,還不賴吧,工藤?——by:服部平次


    微風輕拂,掠起少年額前的劉海。


    服部平次,我們可曾如此兵戎相見?


    曾經無數次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少年的臉龐出現在麵前,讓膚色黝黑的少年徹底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望著工藤那雙不再澄澈的雙眸,竟不知從何處起的悲憫之心在蠢蠢欲動。


    為何在這裏遇見你?為何你是城市獵人?為何活著不迴來,難道不知道毛利蘭那個笨女孩在等他嗎?


    由遠至近的水果笛聲告訴平次,他沒有更多的思考時間了,他到底是把眼前的少年交給水果方,還是相信自己心中的猶豫,調查出真相?


    方可依舊笑著望著平次,眸卻不自已的向後瞥,眯起劍眼。


    “你走吧……”


    猛然一驚,方可佇立在原地,竟不知所措。


    “我讓你走!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但是我相信方可。”


    平次說著,背對方可而戰,突然又想想起了什麽似的,把頭頂的帽子摘下,扣在了對方的頭上。


    方可撫著那帽子,竟不自覺的眸中盛滿了晶瑩的淚水。


    “去舍愛醫院吧,那裏,你會有足夠的時間去停留。”


    沒有任何的思索,方可隻得跳上服部平次的車,趕忙向著相反方向逃竄。


    沒有理由的相信,這就是友誼……嗎?


    久違了,服部平次。


    陽光,透過那厚重的雲層折射而下,灑在男孩跳動的羽睫之上,竟有些恍惚。


    “舍愛……醫院嗎?”男孩徘徊在臨近京都貧困區的地帶,明明導航儀顯示的是這裏啊。


    路人紛紛走過,卻洋溢著美滿的微笑。


    雖然貧窮,卻從不屈服。這或許就是最美的人性吧。


    方可隻得壓低帽子,四處徘徊著,畢竟已死的人在這裏出現還是有些駭人的吧。


    “喂,你擋著路了。”


    熟悉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依舊如此的不快不慢,依舊如此的波瀾不驚。


    方可有些驚駭的慢慢迴眸,卻不料……原來真是你啊。


    隻見那個有著茶色頭發的女孩慢慢抬起眼簾,顰蹙著眉,瞳孔慢慢的聚焦,唇卻無法抖動。


    “工……工藤……?”


    隻覺一股酸澀由心底迸發而出,不可抑製的悲哀。


    方可趕忙將宮野誌保拉進診所,誰也沒有料想到竟是這樣的遇見。


    直到確認外麵沒有引起轟動之後,方可才慢慢放開緊捂誌保的手。


    誌保微微迴眸,眼眶卻微微濕潤。


    “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怎麽會在這裏?”


    一如既往的默契,兩人相視而笑。


    原來,灰原哀在得知方可被判死刑之後,便背上行囊,隻是留下一封信給阿笠博士,或許是不忍心看到憨厚的人臉上的那抹憐惜吧。


    而後,她吃下了aptx—4869的解藥,本來,她也不想迴到過去。可是隻有這樣,她才能尋覓方可。和蘭一樣,隻覺告訴她,方可一定活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


    而且,灰原哀變大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引黑衣組織出洞。如果方可沒有死,但是卻不和自己聯係的話,那麽隻有一個地方,那便是黑衣組織。


    雖然很害怕,可是她還是執著的做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竟以這樣的方式遇見吧。


    當然,灰原哀沒有告訴方可那麽多,她一直以沉默的方式守護著自己愛的人。


    “隻是覺得小時候的身體太小了,所以厭倦了。”


    “你還是一樣不可愛啊。”


    男孩吊著熟悉的半月眼調侃著女孩,仿若迴到了從前,那個美好的似水年華。


    兩人同時怔住了,卻同時望望窗外,再次笑了。


    就在這時,服部平次氣喘籲籲的闖了進來,額角的汗珠晶瑩剔透。


    “難道你害怕我去別處嗎?”男孩似笑非笑,但他明白,現在他麵對的是更加棘手的敵人。


    “你,是不是方可!你究竟經曆了什麽!為什麽不迴來……難道不知道我們有多麽擔心嗎?!”依舊的熱血沸騰,方可再次感到體內積蓄已久的悲哀一次次的迸發。


    誌保望著男孩側頰上的悲傷,竟有些不忍。


    慢慢的幫助男孩去除服部平次的束縛,輕輕的撫著服部顫抖的背部。


    誌保對著平次輕輕耳語道“難道你沒有發現,他的麵部很奇怪嗎?脖頸和臉頰的顏色有些差異,並且臉頰旁邊還有橡膠的痕跡,那就是長期帶假麵具的證據。你認為他會有什麽理由隱瞞自己的身份?”


    平次的眸在一點點的放大,看著男孩頹廢的窩在沙發中,視線在慢慢的模糊。


    慢慢地走近,步伐竟變得有些輕浮。


    “工藤……”奇怪,連聲音也變得沙啞……


    “對不起。”


    男孩驚愕的抬眸卻看到平次朦朧的淚眼,猛然站起,覺得有些不適。


    “我……”


    “等你什麽時候想要告訴我們,我們會等的,等你真正釋然的那天。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方可的唇角在微微的上揚,最終,平次調皮的幫方可揚了上去。


    “謝謝你們。”


    “說什麽呢,從今往後,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就在這時,宮野誌保漫步到方可的身旁,垂下眼簾低低的說道“現在你的麵貌太危險了,進去吧。我這裏有易容工具。”


    方可轉眸,望著女孩,堅定的頷首。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


    “呐,宮野,你覺得他會易容成什麽樣子?”


    “沒有興趣猜。”


    誌保把玩著手中的藥劑,心中的念想卻不知飛往那裏。


    “吱呀。”


    地下室的門砰然而開,兩人趕忙站起身來。


    是的,柏原秋夜麵帶微笑的站到兩人麵前,服部平次大為驚愕。


    “你……你……居然……是……是……”


    猛然想起煙火晚會在洗手間發生的一幕,悲戚的感情油然而生。


    “對不起的人是我。不過,你那次……力氣真大。”


    秋夜微笑著,卻忽視了身旁的女孩,女孩隻覺好陌生。


    是你變了,還是我……


    秋夜望了望窗外欲墜的血陽,趕忙說道“我得迴家了,蘭還在家裏等我。”


    “你還真是厲害啊。以這個身份也能勾引到毛利蘭啊。”


    “我……才沒有呢。”


    柏原秋夜打開門的一瞬間,卻看到了毛利蘭站在夕陽下,淚眼婆娑。


    有些驚愕,有些震驚……


    “蘭……”


    毛利蘭不真切的望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柏原秋夜,竟有些出乎意料。


    淚痕微微濕著,毛利蘭低垂著眼簾,沒有理會秋夜的低喚。


    女孩眼中的絕望令秋夜微微一震,步伐卻怔在了原地。


    猛然,毛利蘭抬起眼簾,笑靨如花,卻是含著淚水“秋夜……帶我迴家……好嗎?”


    女孩握緊了背後的東西,夕陽的光灑射在上麵。


    那是照片,上麵的男孩女孩笑的燦爛。


    方可來到宮野誌保的診所,渾身早已筋疲力竭。


    若說隻是身體的他尚且可以承受,隻是現在心理早已支離破碎。


    方可知道,有些事,自己沒說,她也知道。


    宮野誌保顯然驚愕於他的滿身傷痕,趕忙令他坐下,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備。


    “你怎麽搞的!以你的身手怎麽可以傷成這樣?!”


    沒有人知道,所有的子彈他都可以躲過,隻是,方可仍有不堪一擊的地方。


    他的眸失了焦距,仿若穿越了滄海桑田。


    誌保隻好像對待木偶娃娃般將他搬上手術台,而後替他取出了子彈。


    他沒有呻吟,隻是靜靜的垂下眼簾,眉頭緊蹙。


    “給你注射了麻醉劑……好好睡一覺吧。”


    男孩輕輕嗚咽著,閉上眼瞼,安詳的睡了……


    星辰垂落,仿若伸手便能接住那一片片星光。


    毛利蘭醒了,隻是沉默的坐在床沿邊,望著那無垠的天際。


    手臂上還有他殘留的血液,女孩知道,男孩早已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了。


    因為她完全可以去鑒定dna……


    你在哪裏?還是走了麽?


    女孩微微側頭,淚水竟不自已的垂落,望著那遙遠的星辰,再一次陷入無盡的沉默。


    隨即站起,旋起一片月光,褪下衣物,步入浴室。


    打開蓮蓬頭,一瞬間,水噴湧而出。


    她隻是靜靜的承受著那水的撫潤,水汽包裹著她羸弱的身軀。


    淚水堙沒在水中,慢慢的融化於苦澀之中。


    睜不開的眸在一點點的哭著,一點點的變得酸澀。


    怎麽辦?


    方可,你……何時才能實現你的諾言。


    甚至於我在懷疑你是否會如期歸來?


    我的騎士……


    那旁的診所之中,方可在痛苦的扭動著身體。


    是的,他此時被夢魘纏身不能逃脫。


    夢境中,迴到了剛剛的那個場景,他無法想象,若蘭在鬆手的那一刹那,他沒有握緊她的手;若蘭在下雨的時候突然墜落,他會自責成什麽樣子;若當時平次的車沒有開來,而他正好抱著她跳樓,那麽……


    漫天的血液沁滿了他的世界,刺鼻的味道仿若就在眼前。


    那些遊離的思緒,那些可怕的迴憶……


    一瞬間,他驚嚇的醒來了,滿身汗潮。


    “你僅僅睡了一個小時,而且還做了噩夢。”


    宮野誌保眯起眉眼,端著小巧的咖啡杯,意味深長的望著他。


    “今天報水果的人是不是匿名的?”


    “是。”


    “真的是他們啊。”


    “琴酒麽?”


    “恩。”


    “同屬於一個烏鴉穴的還爭鬥什麽?”


    “你又不是不懂,這就是黑暗。”


    男孩顫抖的想要站起身來,卻險些失去平衡。


    “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見蘭。”


    “等等……”


    男孩自嘲的勾起嘴角,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果然還是堙沒在黑暗中,浮浮沉沉麽?


    累了,想要迴家。


    如此簡單的奢求居然也不能達到麽?


    毛利蘭從浴室出來,揉搓著秀發,唇卻微微下仰。


    望望鍾表,已然深夜了,他……果然還是沒迴來。


    想起今天的場景,她就心有餘悸。


    方可……你在哪裏?


    那傷口撕裂的聲音陣陣迴蕩在耳邊,刻骨銘心。


    她走進廚房,隻是執著的想要像普通人那般等待著自己的丈夫歸家,然後有熱飯。


    緊緊的握著手,顯然女孩有些恐慌。


    若那個時候……若那個時候……


    蔚藍色的眸,是她一直的信仰,她一直相信他,無論何時。


    打開開關,電磁爐……水管……一切都井井有條。


    屋子中除了鍾擺的聲音便是規律的切菜的聲響,毛利蘭顯然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就在這個時候,雖很微小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那是開門的聲音……


    難道是他?!


    她趕忙跑出廚房,卻望見了瞬間跌坐在沙發上的他,隨後他昏了過去。


    女孩的淚再一次崩潰,她的鼻翼明顯的嗅到了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


    “笨蛋……笨蛋……”她輕輕的喃喃著,淚水卻盈滿眼眸,再一次的崩潰。


    毛利蘭輕輕的移到他的身邊,撩起他早已被濕潤的劉海。


    柏原秋夜那張臉呈現在她的麵前……可她卻無比熟悉。


    過往,一絲絲,一縷縷的迴憶起來。


    這棟房子是你找好的吧,你對我的好不是因為方可,而是因為你就是方可吧。


    明明很近,卻很遠……


    她的手慢慢的移到他的麵部下端,輕輕的用手覆在他的麵頰之上。


    迴憶連天湧來,城市獵人那被偽裝的麵頰就這樣清晰的呈現在她的麵前。


    豆大的淚珠順著剛剛的淚痕滑落,她痛不欲生的捂著唇。


    低聲的嗚咽著,早已痛徹心扉。


    你到底背負了多少……


    為什麽總是你……為什麽總是你……


    就在那一瞬間,他睜開眼瞼,怪異的望著她。


    氣氛凝固了……


    蘭趕忙起身,別過頭去,用長長的秀發遮掩著紅腫的眼眸,一步步艱難的移向廚房。


    秋夜在身後,望著她,陷入了沉默。


    “你說過,你喜歡檸檬派。所以我就做了……”毛利蘭故作輕鬆的調侃著凝固的氣氛。


    他抬起眼簾,銳利的眸望了望她“我並沒有說過我喜歡啊。”


    “恩?”女孩的手僵直在半空中。


    是的,女孩理所當然的將秋夜當做了方可,於是就做了檸檬派。


    男孩咀嚼著,終於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你搬出去吧。我們在這樣住下去不行。”


    女孩手中的餐具砰然落地,清脆的響聲迴蕩在空寂的屋子中。


    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湧上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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