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帥剛剛走出辦公室，高處長趕忙走了過來。
“書記，測評的結果怎麽樣啊？”
“先走吧，迴到部裏我再和你詳細談！”
楊帥的心情很不好，他知道，這次民意測評這位祝副市長一定是做了不少的工作！雖然還是沒有過關，但是和高處長的匯報就有了很大的出入。
李市長已經在樓下等著了，見楊帥出來了，趕忙走上前去：
“楊部長，測評結束了？”
“結束了！”
“您辛苦了，楊部長！您看這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了，我們在政府餐廳弄了幾個菜，您簡單用點飯吧！”
楊帥搖了搖頭：
“我們就不麻煩你們了，我到組織部才幾個月時間，有很多工作還沒有理清理順，工作很忙啊！一會兒我們隨便在街上吃點什麽就要趕快趕迴東山！”
“楊部長，這怎麽能行呢？您到街上吃也是吃，在我們餐廳吃也是吃，我們又不給您超標準的接待，隻是一般的工作用餐，您就別客氣了！”
楊帥看看高處長：
“那咱們就叨擾他們一頓？”
李市長很高興：
“那請吧，楊部長！在後麵政府餐廳裏，飯已經備好了！”
楊帥和李市長，高處長在政府餐廳的一個小房間裏麵邊吃邊談。
“楊部長，測評結果還行吧？”
“李市長，不好意思了，我們組織部有保密條例，現在還不能透露出結果，請你見諒！”
李市長知道這是他們組織部門的保密紀律，也就沒再多問。
楊帥反而笑著說：
“李市長，剛才在測評中，你們政府有一位工作人員說的兩句話，我想轉達給你讓你聽聽！”
“哦？他是怎麽說的呀？”
“他說，作為一個市裏的領導，不管幹沒幹出什麽成績，不能給市政府臉上抹黑！”
李市長的臉變了色：
“楊部長，要是我哪一點工作出現失誤了，或者是讓群眾們不滿意了，您可以當麵批評我，我一定會虛心接受！”
楊帥知道他誤解了：
“李市長，你誤會了！這句話不是對你說的，是對另外一個市領導說的！但是，這位同誌說的有一定道理呀！我們的政府所辦的每一件事情，都要用心的多考慮一下，要多征求一下人民群眾的意見，能做的事情做，違背人民意願的事兒可千萬不要去做！”
李市長這才放下了心！剛才楊部長那第一句話，嚇得他身上都冒了汗！
“楊部長，您說的話我一定會記在心上的！這位同誌說的很有道理，政府每做一件事兒都要認真細致的研究，最起碼要讓大部分的老百姓們滿意。幹部們要上下一心，齊心協力才能夠做好工作！不過，楊部長，我這個市長做的也有點窩囊啊！”
說完，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哦？此話怎講啊？”
“楊部長，我就有話直說了！按說呢，我不應該說同事的壞話，特別是在這關鍵的時候！可是既然話都說到這兒啦，我這不吐不快呀！就比如說你們正在考察的這位祝副市長，他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幹了五年了！而我呢，才剛剛調來兩年時間，在工作上有很多時候我們統一不了意見！祝副市長勢力可以說是盤根錯節，樹大根深呐！有時候，市政府出台一些政策，隻要與他的意見相悖，他就橫加阻攔，分給他的任務他陽奉陰違，表麵拍著胸脯答應的很好，背地裏卻不管不問，往往把事情幹得一塌糊塗。我剛調來那一年，他負責拆遷項目，那更是獨斷專行，驕橫跋扈！在拆遷過程中動用政府手段，打壓人民群眾！有人還向我反映過他在拆遷過程中弄虛作假，欺騙政府。就在前兩個月還有人舉報他在新博物館的建設中收受賄賂！總之，他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涉嫌違規違紀，甚至是違法犯罪！從我調到鼓樓以來，他從不把我放在眼裏！您在民意測評的時候可能會有幹部向您反映一些問題，您或多或少會了解一些他的所作所為！”
楊帥聽到這裏，有些氣憤：
“你作為市裏的一把手，政府賦予你有一定的權限，為什麽不動用行政手段對他進行約束？”
“楊部長，我作為市長，總不能每天跟他吵架吧？那像什麽樣子了？說實在的，我都想調出鼓樓了，哪怕到省裏任個局長也不想再幹這個市長了！這束手束腳的，那像是一個政府掌舵領導的樣子啊？他在我的任上這樣的幹工作，抹黑的不是他自己呀？是往我這個市長、我們的鼓樓市政府臉上抹黑呀！我也不是借著吃飯的時候向您訴委屈，去年我就有這個想法了，我是真不打算在鼓樓繼續幹下去了！現在好了，有人推薦他，提拔他，我雖然看不上這樣的人，但是總比他在我眼皮子給我惹事兒要好得多吧？我倒是希望他能通過考察，他早走早安生！”
楊帥把筷子放了下來，他已經沒心情吃這個飯了！怎麽這個副市長跟以前自己在富江幹紀委書記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許本道一個德行？這跟自己在富江的時候是多麽的相似！可是現在自己幹的是組織工作，就算看不慣這個祝啟明，也沒有在幹紀委的那時候順手了！不過自己作為組織部的領導，按職權範圍自己是可以抓住他的小辮子，按組織紀律對他進行處理的！但是，處理結果也隻能對他進行降職或者是調離本單位，最嚴重的也隻是停職處理！真想要把他拉下馬，還需要紀委配合工作才行！
“李市長，你說的這些事兒，為什麽不向上級紀委進行反應呢？”
“楊部長，我就跟您說實話吧！您別看這個祝副市長人緣不是太好，他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呐？說實在的，原來的組織部單部長就經常袒護著他，現在的省委趙副書記也和他有很深的關係，有這樣兩尊大佛在後邊兒為他撐腰，紀委也感到很棘手！所以，一直拖到現在，人家祝副市長還是安然無恙！”
楊帥是個直性子，他“啪”的一拍桌子，把李市長和高處長嚇了一跳！
“豈有此理！如果沒有人反映問題也就罷了，這既然反映到了紀委，那紀委就是頂著壓力也要辦了！難道就因為不想惹這些大佬，這些事兒就不管了？那國家設這些紀律部門還有什麽用？本來我作為一個組織幹部不想越界管的太寬，但是眼瞅著問題這麽嚴重，竟然沒有人來管這件事兒？怪不得老百姓們要罵呢？我看罵的對，罵的好！要是都這樣縮手縮腳不敢辦事，那以後會發展成什麽樣子？就放任他胡作非為嗎？既然今天咱倆把話談到這上麵上了，我就問你，你李市長有沒有膽量和他鬥一鬥？”
“楊部長，您想讓我怎麽做？”
“我讓你現在就寫舉報信，寫兩封，不，寫三封。一封寫給省委魯書記，一封寫給我，當然那隻是做個樣子，另一封就直接送給現在的紀委劉書記！你不要怕，有我保護著你，他們誰要想找你的麻煩，必須要先過我這一關！”
李市長神色激動，他忽地站起身來，緊握拳頭：
“楊部長，我今天跟您談這話算是談對了！我當然敢寫這舉報信了，我一個市長被一個副市長欺負成這樣兒，這哪像一個正常的政府機關呢？有您這句話就可以，我馬上就去寫！”
楊帥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市長，你把你所了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部寫在信上，到時候我會把這件事兒在常委會上披露出來，我看他那位趙副書記和這位單副省長該怎麽來保護他？”
高處長看著這位年輕的省委常委組織部長，不由深深地佩服他耿直的性格和嫉惡如仇的秉性！這和以前的那位單部長有著本質的區別！
“楊部長，我覺得這件事兒你們可以發動市政府的工作人員們聯名寫告狀信，這樣力度就會更大，省委就會更重視，比你們倆孤軍作戰要好的多！”
楊帥眼睛一亮：
“是啊，隻顧著義憤填膺了，如果發動市政府工作人員聯名寫這些信件，那當然會更好了！”
李市長也連連點頭：
“這個辦法好！哎呀，你看咱們倆隻知道激動了，這麽簡單有效的辦法竟然就給忘了？”
楊帥又想起一件事：
“李市長，我這剛才隻顧激動了，就是我剛才和你說的，不讓市領導給市政府抹黑的那位同誌，你知道是誰嗎？”
“您說的是誰呀？”
“一位姓王的政府辦公室副主任！”
“哦，我知道了，是王國力！其實我早就想把他扶為主任了，可是原來的主任就是祝啟明扶持上去的，這位辦公室主任和祝啟明沆瀣一氣，把辦公室搞得烏煙瘴氣的！可是我一個堂堂的市長想要把他換掉結果竟然辦不到？有心無力？這在你聽來可能跟個笑話一樣，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既然您提到了，那正好，咱們可以和這位王國立同誌詳細的商談一下，把組織政府工作人員寫聯名信的任務交給他，讓他領導同誌們幹好這個活兒！順帶著把這位現任的辦公室主任一塊兒的寫進去！”
楊帥笑了：
“李市長，打蛇打七寸，隻要能把祝啟明拉下馬，一個辦公室主任難道你還搞不定嗎？”
“哎呀，是呀？隻要把祝啟明這個釘子拔下來，把這顆毒瘤剜出去，那市政府就再沒阻力了！其實大部分同誌們都是好同誌，他們誰不想真正為政府出力，為百姓辦點實事兒啊？可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啊！”
楊帥看了看時間：
“不早了，那就這樣辦吧！我們還有這麽遠的路，就先迴去了！這個王主任還是你和他親自溝通吧！你告訴他，就說是我的意思！王主任是個可造之才呀，你作為市長以後也會有更大的作為，但是一定有要有自己得力的幹將，可以把他扶持上來幫助你建功立業！”
“楊部長，沒有想到我隻是和您第一次見麵，您就給予我這麽大的幫助，真的是太感謝了！”
“李市長，你這麽說就不對了！這不是幫助你，這是在給你們鼓樓市治病，為政府除害！其實說實話，我這個人不適合在組織部門工作！我就適合在紀委工作，那樣就可以不用束手束腳的了，利用自己的優勢大展拳腳，把這些蛀蟲們一個個的捅出來才是我想幹的事兒！好了，我們的路還很遠，就不和你多說了，有什麽事兒咱們電話聯係！”
李市長緊緊地握住楊帥的手不願鬆開！可是總不能不讓人走呀？最後隻得鬆開手揮手告別！
而此時的趙副書記正在和這位祝副市長通著電話。
“我早已經告訴過你要收斂一點，要注意團結同誌，你怎麽會搞成這樣呢？”
“趙書記，我也沒有想到這組織部的臭娘們竟然在外圍對我進行調查？”
“隻是在外圍測評上不過嗎？在政府機關呢？你那邊民意測評怎麽樣啊？”
“呃，這，這……”
“你不用這這那那的，肯定也是沒有過吧？人家會辦事兒的，都是和同事們相處的很好！官也升了，財也發了，同事們還一片的叫好聲！往往驕橫跋扈的人都離自己的墳墓不遠了，有幾個人有好的結果呀？他們都會為自己的自大自滿付出慘重的代價的！你和趙省長打過電話沒有？”
“還沒有呢！”
“他是個老組織了，你問問他，看這個事情該怎麽解決？現在的問題不隻是你升官不升官的事兒了？如果你要讓別人抓住了小辮子，紀律處分是小事兒，說不定還要坐牢呢？組織工作我是很了解的！有很大一部分擬提拔幹部往往都栽到了提拔的關鍵時候！知道是為什麽嗎？因為那個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那些對手眼看著你要被提拔，他們就會千方百計的搜羅你的罪證，找到你的軟肋狠狠的打擊，讓你永世不得翻身！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啊！我也有點後悔，不該替你舉薦市長的職位，這倒好，說不定你挪不了窩，還要栽個跟頭！我看，你還是馬上打給單省長，讓他替你想想辦法，在這關鍵的時候，可不敢有一絲絲的大意呀？要想辦法把這些人的嘴給捂上，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也要辦到，馬上去辦吧！”
趙副書記的話嚇得祝啟明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哆哆嗦嗦的撥通了單省長的電話！
“書記，測評的結果怎麽樣啊？”
“先走吧，迴到部裏我再和你詳細談！”
楊帥的心情很不好，他知道，這次民意測評這位祝副市長一定是做了不少的工作！雖然還是沒有過關，但是和高處長的匯報就有了很大的出入。
李市長已經在樓下等著了，見楊帥出來了，趕忙走上前去：
“楊部長，測評結束了？”
“結束了！”
“您辛苦了，楊部長！您看這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了，我們在政府餐廳弄了幾個菜，您簡單用點飯吧！”
楊帥搖了搖頭：
“我們就不麻煩你們了，我到組織部才幾個月時間，有很多工作還沒有理清理順，工作很忙啊！一會兒我們隨便在街上吃點什麽就要趕快趕迴東山！”
“楊部長，這怎麽能行呢？您到街上吃也是吃，在我們餐廳吃也是吃，我們又不給您超標準的接待，隻是一般的工作用餐，您就別客氣了！”
楊帥看看高處長：
“那咱們就叨擾他們一頓？”
李市長很高興：
“那請吧，楊部長！在後麵政府餐廳裏，飯已經備好了！”
楊帥和李市長，高處長在政府餐廳的一個小房間裏麵邊吃邊談。
“楊部長，測評結果還行吧？”
“李市長，不好意思了，我們組織部有保密條例，現在還不能透露出結果，請你見諒！”
李市長知道這是他們組織部門的保密紀律，也就沒再多問。
楊帥反而笑著說：
“李市長，剛才在測評中，你們政府有一位工作人員說的兩句話，我想轉達給你讓你聽聽！”
“哦？他是怎麽說的呀？”
“他說，作為一個市裏的領導，不管幹沒幹出什麽成績，不能給市政府臉上抹黑！”
李市長的臉變了色：
“楊部長，要是我哪一點工作出現失誤了，或者是讓群眾們不滿意了，您可以當麵批評我，我一定會虛心接受！”
楊帥知道他誤解了：
“李市長，你誤會了！這句話不是對你說的，是對另外一個市領導說的！但是，這位同誌說的有一定道理呀！我們的政府所辦的每一件事情，都要用心的多考慮一下，要多征求一下人民群眾的意見，能做的事情做，違背人民意願的事兒可千萬不要去做！”
李市長這才放下了心！剛才楊部長那第一句話，嚇得他身上都冒了汗！
“楊部長，您說的話我一定會記在心上的！這位同誌說的很有道理，政府每做一件事兒都要認真細致的研究，最起碼要讓大部分的老百姓們滿意。幹部們要上下一心，齊心協力才能夠做好工作！不過，楊部長，我這個市長做的也有點窩囊啊！”
說完，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哦？此話怎講啊？”
“楊部長，我就有話直說了！按說呢，我不應該說同事的壞話，特別是在這關鍵的時候！可是既然話都說到這兒啦，我這不吐不快呀！就比如說你們正在考察的這位祝副市長，他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幹了五年了！而我呢，才剛剛調來兩年時間，在工作上有很多時候我們統一不了意見！祝副市長勢力可以說是盤根錯節，樹大根深呐！有時候，市政府出台一些政策，隻要與他的意見相悖，他就橫加阻攔，分給他的任務他陽奉陰違，表麵拍著胸脯答應的很好，背地裏卻不管不問，往往把事情幹得一塌糊塗。我剛調來那一年，他負責拆遷項目，那更是獨斷專行，驕橫跋扈！在拆遷過程中動用政府手段，打壓人民群眾！有人還向我反映過他在拆遷過程中弄虛作假，欺騙政府。就在前兩個月還有人舉報他在新博物館的建設中收受賄賂！總之，他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涉嫌違規違紀，甚至是違法犯罪！從我調到鼓樓以來，他從不把我放在眼裏！您在民意測評的時候可能會有幹部向您反映一些問題，您或多或少會了解一些他的所作所為！”
楊帥聽到這裏，有些氣憤：
“你作為市裏的一把手，政府賦予你有一定的權限，為什麽不動用行政手段對他進行約束？”
“楊部長，我作為市長，總不能每天跟他吵架吧？那像什麽樣子了？說實在的，我都想調出鼓樓了，哪怕到省裏任個局長也不想再幹這個市長了！這束手束腳的，那像是一個政府掌舵領導的樣子啊？他在我的任上這樣的幹工作，抹黑的不是他自己呀？是往我這個市長、我們的鼓樓市政府臉上抹黑呀！我也不是借著吃飯的時候向您訴委屈，去年我就有這個想法了，我是真不打算在鼓樓繼續幹下去了！現在好了，有人推薦他，提拔他，我雖然看不上這樣的人，但是總比他在我眼皮子給我惹事兒要好得多吧？我倒是希望他能通過考察，他早走早安生！”
楊帥把筷子放了下來，他已經沒心情吃這個飯了！怎麽這個副市長跟以前自己在富江幹紀委書記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許本道一個德行？這跟自己在富江的時候是多麽的相似！可是現在自己幹的是組織工作，就算看不慣這個祝啟明，也沒有在幹紀委的那時候順手了！不過自己作為組織部的領導，按職權範圍自己是可以抓住他的小辮子，按組織紀律對他進行處理的！但是，處理結果也隻能對他進行降職或者是調離本單位，最嚴重的也隻是停職處理！真想要把他拉下馬，還需要紀委配合工作才行！
“李市長，你說的這些事兒，為什麽不向上級紀委進行反應呢？”
“楊部長，我就跟您說實話吧！您別看這個祝副市長人緣不是太好，他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呐？說實在的，原來的組織部單部長就經常袒護著他，現在的省委趙副書記也和他有很深的關係，有這樣兩尊大佛在後邊兒為他撐腰，紀委也感到很棘手！所以，一直拖到現在，人家祝副市長還是安然無恙！”
楊帥是個直性子，他“啪”的一拍桌子，把李市長和高處長嚇了一跳！
“豈有此理！如果沒有人反映問題也就罷了，這既然反映到了紀委，那紀委就是頂著壓力也要辦了！難道就因為不想惹這些大佬，這些事兒就不管了？那國家設這些紀律部門還有什麽用？本來我作為一個組織幹部不想越界管的太寬，但是眼瞅著問題這麽嚴重，竟然沒有人來管這件事兒？怪不得老百姓們要罵呢？我看罵的對，罵的好！要是都這樣縮手縮腳不敢辦事，那以後會發展成什麽樣子？就放任他胡作非為嗎？既然今天咱倆把話談到這上麵上了，我就問你，你李市長有沒有膽量和他鬥一鬥？”
“楊部長，您想讓我怎麽做？”
“我讓你現在就寫舉報信，寫兩封，不，寫三封。一封寫給省委魯書記，一封寫給我，當然那隻是做個樣子，另一封就直接送給現在的紀委劉書記！你不要怕，有我保護著你，他們誰要想找你的麻煩，必須要先過我這一關！”
李市長神色激動，他忽地站起身來，緊握拳頭：
“楊部長，我今天跟您談這話算是談對了！我當然敢寫這舉報信了，我一個市長被一個副市長欺負成這樣兒，這哪像一個正常的政府機關呢？有您這句話就可以，我馬上就去寫！”
楊帥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市長，你把你所了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部寫在信上，到時候我會把這件事兒在常委會上披露出來，我看他那位趙副書記和這位單副省長該怎麽來保護他？”
高處長看著這位年輕的省委常委組織部長，不由深深地佩服他耿直的性格和嫉惡如仇的秉性！這和以前的那位單部長有著本質的區別！
“楊部長，我覺得這件事兒你們可以發動市政府的工作人員們聯名寫告狀信，這樣力度就會更大，省委就會更重視，比你們倆孤軍作戰要好的多！”
楊帥眼睛一亮：
“是啊，隻顧著義憤填膺了，如果發動市政府工作人員聯名寫這些信件，那當然會更好了！”
李市長也連連點頭：
“這個辦法好！哎呀，你看咱們倆隻知道激動了，這麽簡單有效的辦法竟然就給忘了？”
楊帥又想起一件事：
“李市長，我這剛才隻顧激動了，就是我剛才和你說的，不讓市領導給市政府抹黑的那位同誌，你知道是誰嗎？”
“您說的是誰呀？”
“一位姓王的政府辦公室副主任！”
“哦，我知道了，是王國力！其實我早就想把他扶為主任了，可是原來的主任就是祝啟明扶持上去的，這位辦公室主任和祝啟明沆瀣一氣，把辦公室搞得烏煙瘴氣的！可是我一個堂堂的市長想要把他換掉結果竟然辦不到？有心無力？這在你聽來可能跟個笑話一樣，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既然您提到了，那正好，咱們可以和這位王國立同誌詳細的商談一下，把組織政府工作人員寫聯名信的任務交給他，讓他領導同誌們幹好這個活兒！順帶著把這位現任的辦公室主任一塊兒的寫進去！”
楊帥笑了：
“李市長，打蛇打七寸，隻要能把祝啟明拉下馬，一個辦公室主任難道你還搞不定嗎？”
“哎呀，是呀？隻要把祝啟明這個釘子拔下來，把這顆毒瘤剜出去，那市政府就再沒阻力了！其實大部分同誌們都是好同誌，他們誰不想真正為政府出力，為百姓辦點實事兒啊？可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啊！”
楊帥看了看時間：
“不早了，那就這樣辦吧！我們還有這麽遠的路，就先迴去了！這個王主任還是你和他親自溝通吧！你告訴他，就說是我的意思！王主任是個可造之才呀，你作為市長以後也會有更大的作為，但是一定有要有自己得力的幹將，可以把他扶持上來幫助你建功立業！”
“楊部長，沒有想到我隻是和您第一次見麵，您就給予我這麽大的幫助，真的是太感謝了！”
“李市長，你這麽說就不對了！這不是幫助你，這是在給你們鼓樓市治病，為政府除害！其實說實話，我這個人不適合在組織部門工作！我就適合在紀委工作，那樣就可以不用束手束腳的了，利用自己的優勢大展拳腳，把這些蛀蟲們一個個的捅出來才是我想幹的事兒！好了，我們的路還很遠，就不和你多說了，有什麽事兒咱們電話聯係！”
李市長緊緊地握住楊帥的手不願鬆開！可是總不能不讓人走呀？最後隻得鬆開手揮手告別！
而此時的趙副書記正在和這位祝副市長通著電話。
“我早已經告訴過你要收斂一點，要注意團結同誌，你怎麽會搞成這樣呢？”
“趙書記，我也沒有想到這組織部的臭娘們竟然在外圍對我進行調查？”
“隻是在外圍測評上不過嗎？在政府機關呢？你那邊民意測評怎麽樣啊？”
“呃，這，這……”
“你不用這這那那的，肯定也是沒有過吧？人家會辦事兒的，都是和同事們相處的很好！官也升了，財也發了，同事們還一片的叫好聲！往往驕橫跋扈的人都離自己的墳墓不遠了，有幾個人有好的結果呀？他們都會為自己的自大自滿付出慘重的代價的！你和趙省長打過電話沒有？”
“還沒有呢！”
“他是個老組織了，你問問他，看這個事情該怎麽解決？現在的問題不隻是你升官不升官的事兒了？如果你要讓別人抓住了小辮子，紀律處分是小事兒，說不定還要坐牢呢？組織工作我是很了解的！有很大一部分擬提拔幹部往往都栽到了提拔的關鍵時候！知道是為什麽嗎？因為那個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那些對手眼看著你要被提拔，他們就會千方百計的搜羅你的罪證，找到你的軟肋狠狠的打擊，讓你永世不得翻身！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啊！我也有點後悔，不該替你舉薦市長的職位，這倒好，說不定你挪不了窩，還要栽個跟頭！我看，你還是馬上打給單省長，讓他替你想想辦法，在這關鍵的時候，可不敢有一絲絲的大意呀？要想辦法把這些人的嘴給捂上，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也要辦到，馬上去辦吧！”
趙副書記的話嚇得祝啟明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哆哆嗦嗦的撥通了單省長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