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說道:「聽森先生說你好像對向日葵比較感興趣,所以我在花店買了這個,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怪森先生。」


    中也沉默了一會,伸手接過花,「…太宰也送過我向日葵。」


    太宰治眨了眨眼,「你那邊的太宰治嗎?」


    「嗯,在我生日的時候,」中也摸了摸花瓣,「那傢夥直接把我們的院子撅開,種了一院子將要開花的向日葵。」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中也笑起來,「作之助和安吾那個時候也被他叫過去一起挖土,我晚上迴家的時候被他們三個灰頭土臉的樣子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人襲擊他們。」


    「聽上去還不錯。」太宰治評論道,「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會讓人去挖去種,自己在樓上打遊戲吧。」


    「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結果太宰說不行,這種事他要親手來,有時候我也搞不懂他的想法。」中也想了想,「不,其實是一直都搞不懂才對。」


    太宰治笑了笑,然後提議,「在路上說話也不太方便,不如我們去中也家慢慢說吧?」


    ?


    荒介忍不住仔細看了看太宰治,「你去中也家,真的不會被打死嗎?」


    太宰治無所謂的揮揮手,「放心放心,中也不會打死我的,最多打得四分之三死,不過我倒是很希望中也直接打死我啦。」


    好怪,再看一眼。


    太宰治突然捂住臉聲音嬌羞:「為什麽這樣看我?真的是害羞啦~」


    中也麵無表情的移開眼,不行,太怪了,看不下去。


    最終還是去了中原中也家裏,進門後太宰治注意到桌子上的花,「原來你已經有了一束啊。」


    「嗯。」中也把花放過去,坐在沙發上,「有什麽要問的嗎?」


    太宰治舒舒服服的把自己癱在沙發上,活像這是他自己家,「我有挺多問題的,不過我現在首先想問的是,你說你和『太宰』叛逃過,那織田作呢?」


    『果然,來了。』


    荒介想到。


    _


    在聽到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的對話後,中也沒有過去挑明,而是默默離開了織田作之助家,像以前一樣自然的去了首領辦公室匯報情況。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住在一起,房子是個兩層帶院子的樓房,周圍沒什麽人住,非常適合黑手黨的作息。


    下班後中也帶著禮物再次去了織田作之助家裏,太宰治早已離開,屋子裏隻有織田作之助和孩子們,見到他帶著禮物,孩子們歡唿著上來把中也圍在中間,然後很有眼色的帶著禮物去了其他房間,留給兩個大人私人空間。


    織田作之助問:「中也,一切還順利嗎?」


    中原中也點頭,「一切順利,我給你也帶了點東西,是那邊特產的一種鋼筆和墨水,聽說寫字很舒服。」


    織田作之助驚喜的接過禮物,「謝謝,麻煩你了,不僅給孩子們帶了禮物,還給我帶了,我正好需要,真是幫大忙了。」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作之助,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織田作之助眼神平靜的看他,像是無聲的鼓勵,「什麽?」


    「你覺得,人類是怎麽樣的存在?」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織田作之助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思考了一會,「從整體上並不了解,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人類是很平凡的生物。」


    「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麽中也你這麽問,但感覺這個迴答好像對你很重要的樣子。」織田作之助露出歉意的表情,「我覺得,人類應該是一種平凡而驚喜的存在吧。」


    「為什麽?」


    「因為人類的情感吧,笑容不僅僅是因為快樂,哭泣不僅僅是因為痛苦,快樂、痛苦、幸福、不幸…每種情感都有不同,表情也會因此有著不同的含義,在理解這些含義後會有一種驚喜感:啊,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織田作之助笑了笑,「因為這種驚喜,而感到愉快或者悲傷,也是另一種驚喜。」


    中原中也想了想,「那該怎麽樣才能真正理解人類呢?」


    織田作之助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不是人類。」中原中也說道,背脊挺直,「但我認為我姑且也可以算作人類,可我發現,我還是無法理解。」


    「為什麽太宰要叛逃?」


    「為什麽你會死?」


    「為什麽林太郎會對你動手?」


    「什麽是『這個中也』?」


    「什麽是我認為的好事?」


    「我無法理解,這應該是人類的複雜之處吧,」中也說道,「即使我再怎麽努力,我依舊無法理解。」


    「林太郎說我是行走於地上的神明,晶子姐說我隻是個普通的人類小孩,魏爾倫說我是唿吸就是天災的神明,蘭波說我是獲得新生的人類,太宰說我是人類,因為他想看到我作為人類的痛苦。」


    「所以,人類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呢?我又應該怎麽樣才能真正理解人類呢?我想知道答案。」


    聽到隻有幾個人知道的秘密的織田作之助隻是驚訝了會,然後說道,「那麽,為什麽不真正去看、去了解呢?」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真正?」


    織田作之助點頭,「既然無法理解,那就去看,去了解人類是為什麽出現情緒,經歷的事、做出的選擇和決定,中也平時的工作很多都是關於殺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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