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


    身邊的中原中也驚訝的喊道。


    穿著沙色風衣的男人笑著對他們搖了搖手,應該是事先得到了消息,看見中也的時候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充滿興趣的看過來,「這就是另一個世界過來的中也吧,一如既往的個子呢。」


    中原中也跳腳,「你這混蛋!」


    被正麵挑釁的中也沒有理會這句話,而是抬頭細細打量太宰治,森鷗外坐在辦公桌後撐著臉饒有趣味,「看我的時候都沒這麽認真呢,真是傷心。」


    太宰治聳肩,「那您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變態的事情才行。」


    「你在武裝偵探社過得怎麽樣?」


    良久,中也這麽問道。


    太宰治想了想,「還不錯,工作也還算順利,就是工資少,自殺還經常被打擾。」


    中也點頭,「那作之助呢?」


    「什麽?」


    太宰治如同最完美的麵具一般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中也歪了歪頭,長發順著他的動作順著肩膀滑下,「這邊的你不認識他嗎?」


    「對於這個,」森鷗外突然開口說道,「我知道哦,在幾年前這位織田君就死去了。」


    橘發青年愣住了,看上去沒能理解這句話代表的意思,「…死去了?」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不見,冷冷的說道,「是的呢,是被森先生親手送入死亡的。」


    中原中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身體深處封印的荒霸吐也在不安的躁動。


    「這邊的林太郎,也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嗎?」原本因為和中原中也在一起看花看風景而輕鬆不少的青年突然之間像是失去了一切活力與生機,他對著森鷗外點頭,說道,「我有點累了,抱歉,失陪。」


    中原中也想要跟上去,「等一下、首領,我去看看情況。」說著,拿下帽子匆匆行禮後便趕忙追了上去。


    太宰治冷冷的哼笑一聲,諷刺的說道:「看來不論在哪裏,森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啊。」


    森鷗外斂去眼底的思量,攤攤手,「這可不關我的事,是那個世界森鷗外的錯哦。」


    *


    中原中也找到橘發青年的時候,他正好剛從一家花店裏出來,懷裏抱著一束包紮好的向日葵,「你不是不喜歡這樣的花嗎?」


    他搖頭,垂著眼往前走,「無所謂了。」


    中原中也走在他身邊,想要找話題說點什麽,但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那個…能和我講一一講你和那個『作之助』的事嗎?」


    話剛說出口,中原中也就後悔了,這不是哪壺沒開提哪壺,要了命,「不、我的意思是…」


    「可以。」懷抱著向陽花行走於地上的人間神明頷首,「邊走邊講吧。」


    第18章 第十八章


    中原中也和織田作之助的第一次見麵,是因為太宰治。


    自從上吊被中原中也嫌棄妨礙任務後,不知道為什麽,這傢夥就纏上了他,怎麽趕都趕不走,在森鷗外的許可和要求下,中也隻能憋著氣,不情不願接受了「搭檔」。


    那個時候的中也還是一個會大聲和搭檔吵鬧、會幹勁十足上躥下跳的少年。


    本來是打算拒絕的,但是因為被太宰治在耳邊念叨得不停,隻好不情不願的把「任務完成後迴家休息」的計劃改成「和混蛋青花魚一起去酒吧見世麵」。


    天知道中也自從睜開眼接觸世界後就見過多少世麵了,但是鬼使神差的,本來都到嘴邊的拒絕在太宰治含著期待的目光裏打了個轉,又咽了迴去,「去就去,我知道了,你這麻煩的傢夥,煩死了。」


    太宰治披著黑西裝外套舉起雙手歡唿:「好耶!」


    好耶什麽好耶,笨蛋,這有什麽可高興的。


    中原中也在太宰治身後吐槽,他們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的硝煙味都沒散幹淨,中也嫌棄的拍拍衣擺,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有點輕微的愛幹淨。


    「不過在去之前我要洗澡換衣服,一聲硝煙味和血腥味,這麽去酒吧絕對會被老闆趕出來的。」


    太宰治撇嘴,陰陽怪氣:「黏糊糊的蛞蝓竟然也會愛幹淨,難道是手術台上太多了把自己的物種都搞混了嗎?」


    中原中也不出意外的噴了迴去:「你這臭烘烘的青花魚先聞聞自己身上什麽味再說話,一身被醃入味的噁心,我警告你,不洗澡就坐我機車上絕對打爆你的魚頭!」


    「小氣鬼中也!」


    「大混蛋太宰!」


    兩個幼稚鬼在部下麵前吵得不可開交,火氣熊熊燃燒,好像要把藍天也吵個窟窿出來。


    最終還是沒能如願洗澡換衣服,中也臭著臉被太宰治拉著去了一個叫lupin的酒吧,「再有下次不洗澡就在外麵到處跑絕對要卡你脖子!」


    太宰治哼哼:「小孩子的威脅。」


    「那你就不要求饒啊,」中也揚起下巴,沖太宰治挑釁的笑,在酒吧門口忽閃的燈光下露出尖銳的小虎牙,得意洋洋的說道,「是誰早上的時候對我說『中也饒命』的?」


    「那又是誰昨天下午和我說『太宰大爺我錯了』的?」


    中也進門的時候故意朝太宰治擠過去,朝他做了個鬼臉,太宰治也不甘示弱,眼疾手快的擠過去,還伸手像擼貓一樣把中也厚實的毛絨長發從頭擼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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