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長安西郊,鮮卑軍大營。


    大帳之外,北風唿嘯。


    今日齁冷外加賊冷,反正就是凍死狗。


    此時,隻聽鼓聲響起。


    巨大的木柱上麵高高地飄揚著鮮卑軍的大旗。


    這是一麵牙旗,上麵赫然寫著“慕容”兩字。


    寫著慕容的旗幟一亮相,有時候不需要打仗。


    敵軍士兵隻要聽說秦軍中掛的是慕容的旗子,趕緊撩,跑慢了挨揍。


    戰場上,帥旗的震懾作用是很強大的。


    此時,鮮卑士兵手持長槊,相互對立而站。


    他們去除了包在槊頭上的布,槊頭各個鋒利無比。


    寒光閃閃,殺氣騰騰。


    這時,戰馬之上的慕容霸一身亮黑色戰甲。


    此刻隻聽他冷冽的發出口令:“實戰演練!”


    隨著軍令發出,所有鮮卑士兵列陣而戰。


    每個騎兵的手臂上都套著一個小圓盾。


    這是慕容霸鮮卑軍所獨有的。


    這個小圓盾並不大,但非常順手,套著不僅輕便且實用。


    這是他根據唐代騎兵的武器裝備改進而來的,隻在自己的軍隊中使用。


    騎兵在馬上很多時候要靠雙手衝鋒戰鬥,用小盾輕便些。


    因為盔甲已經承擔了部分盾的防禦功能。


    那麽小盾就可在近距離搏鬥時,起到擋砍刀的作用,還可以擋流箭。


    當一輪訓練結束時,悉羅滕下了陣地。


    慕容霸此時也下了陣地,他倆練出的兵又兇又狠,和他們本人一樣狠厲。


    當晚,夜幕已降臨。


    一輪月牙兒掛在黑色的天幕中。


    無數的繁星圍繞著這輪月牙兒。


    慕容霸經常望著夜空感歎:還是古代的天空透亮,沒有霧霾。空氣也好,群星璀璨的,現代城市裏很難再看到這樣的星空了。


    校場的正中央是中軍大帳


    大帳的四周整齊的排列著無數個小營帳。


    數十堆篝火將軍營照得燈火通明。


    巡夜的士兵穿插往返在大營的每一個角落裏。


    中軍大帳的看守更是絕對的森嚴。


    ——中軍虎帳。


    帳內燭火通明,溫暖如春。


    帥案後,慕容霸一身靛藍色輕甲戰鎧,兩條貂尾垂於他頭盔兩側。


    這正是區別普通秦軍與鮮卑軍的根本所在。


    一隻蟒皮軍用製式戰靴踏在帥榻之上。


    高鼻深目的他,一雙犀利不羈的銳利的黑眸看著眾人。


    眾將站立兩旁,此時隻聽慕容霸對眾人說道:“我們要重新打造一批超長槊,必須要改進我們的兵器,製造出一批新的武器裝備給我軍用。這批新的長槊槊首鋒刃比咱們現在用的槊首還要長。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可以明顯增強戰鬥力。”


    藍劍聽後問:“明日屬下便去少府監軍器局找正監說這個事,讓他們為咱們趕製出來,不知將軍想要多少?”


    慕容霸想了想:“他們任務也挺重的,明日先問問,能趕造出多少就多少吧,我心裏目標是五千杆,不過他們達不到。”


    過了片刻,慕容霸忽然想起了什麽,他接著道:“我讓你們幾個人打聽的石漆,可有眉目?”


    段然一聽立刻道:“將軍不說差點忘了,屬下打聽有個叫金佛嶺的地方,距離長安不遠,這裏有個村子叫金佛村,有個村民說,他們這裏發現了石脂水,他們村裏就管這個叫石漆。”


    慕容霸一聽眼眸精光閃閃:“好!明日下了早朝我們便過去。我就知道這周邊一定有,本以為會是在延安那邊,沒想到就在附近。那我們便趁此機會將這個開采礦拿下,給村民一些錢他們一定會幹。無論出多少錢,一定要拿下它。段然,你消息很靈通嘛,不錯,重賞!”


    一旁的悉羅騰聞聽好奇問:“將軍,這個石漆幹嘛用的啊,很重要嘛?”


    慕容霸嘴角上揚邪魅一笑:“這是石油,不得了。這個助燃很快,是攻城和縱火的小能手。而且遇水後燃燒得會更猛烈。得了它,我們便是如虎添翼。”


    眾人皆是唏噓,慕容納問:“將軍如何得知這裏會有石漆的呢?還知道它的用途?”


    慕容霸暗自心道:和古人講不清道理,隻能玩迷信那一套。


    於是他一本正經:“有一日我做夢的時候,一位騎雞,呃。。。不是,騎龍仙人告訴我的。”


    眾人又是一陣唏噓。


    慕容霸也不知這幫貨到底信不信。


    他穿之前看過史書上曾記載延州,就是現在的延安。


    一位晉朝人在經過延河時,發現了一些漂浮在河麵上的黑綠色油汙。


    那就是石油。


    這時,就聽藍劍忽然說:“將軍,屬下聽說這王猛最近剛迴來就要殺國舅啊。”


    慕容霸懶懶道:“何止要殺國舅,氐族的豪族他也殺。猛爺嘛,一直都這麽猛。他的手段一直都挺狠辣的,要不是我提前預知,我都差點折在他的手裏。不過,這幫氐人貴族也確實殺的好,我覺得長安城中的氐族人太多了。”


    段然點點頭:“畢竟苻堅也是氐族人,王猛這麽殺國舅,怕是要引起氐人貴族的不滿。不過,這個國舅強德依仗自己是皇親,欺男霸女也該殺。”


    慕容納聽後也附和道:“殺的好,正好讓他們狗咬狗互相打去,讓這個王猛四處立敵。”


    悉羅騰憤憤不平:“這個王猛不止一次要害將軍,這次金刀計可以說是最嚴重的一次了,我們不能再讓他這樣下去了,須得想辦法除掉他。”


    慕容霸淡淡一笑:“除掉他沒戲,苻堅和他是真愛,他們天天曖昧,誰也動不了王猛,隻能內耗他,早晚報了此仇,不必急在一時。”


    ......


    ——秦都長安,正陽宮。


    苻堅穩坐金漆盤龍椅。


    大殿上,身著朝服和甲胄的文臣武將。


    這時候都整齊的立在殿下。


    慕容霸此時看到老大今日晨會有些不太爽的樣子。


    隻聽一身紫色官袍的王猛不急不躁,一身凜然的站出來:“臣需處置一人,現任二品光祿大夫的強德,作為皇親國戚,他惡貫滿盈,掠人財物,為患京師已經很久了。臣調查的也很清楚了,罪狀屬實。臣懇請天王將其斬首,義正國法以利民心。


    說著,王猛將奏折遞給了秘書侍郎內侍太監趙整。


    苻堅接過了趙整呈過來的奏折。


    他心知肚明,早就得著信了。


    苻堅此時眉頭緊蹙:“強德乃是太後的胞弟,丞相搜集到了他的罪證,按所犯之罪應是處於斬刑,眾位有何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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