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警車副駕駛吸嗦著冰美式,讓算是自己上司的人物當司機。


    北條賢人竟覺得這樣的日子,還算不錯。


    就是如果上班的時間能調整到晚上,那就是皆大歡喜的完美了。


    在警車行駛到綠台町範圍內的時候,目暮十三就收到高木涉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帶來的消息自然是好消息,久保田啟介在聽到要去千葉縣的家中搜查後,就頹然表示沒有去的必要。


    雖說他把租借來的鑰匙以及偽裝成女人的道具都丟幹淨了,但從父母那偷竊來的兩塊勞力士手表他沒舍得丟掉,還想著等警察不追查該起案件後,再把它們典當成錢。


    “把人帶迴警視廳吧,讓千葉去那邊把物證都帶迴來。”


    “是,警部。”


    目暮十三把黑白相間的警車停靠在那輛拉風的普魯士藍邁凱倫f1旁邊,心知北條賢人急著下班迴家,但他還是開口挽留道:


    “賢人,你迴家也沒什麽事情做,要去審訊室看看嗎?”


    “怎麽,大叔你真打算把我培養成警界人士啊?我可不想以二十四歲的年紀跑去警察學校,然後和一幫職業五花八門的再就業者爭奪鐵飯碗。”


    “賢人,我是認真的,你的能力很適合當警察,難道你不想挑戰一下嗎?”目暮十三語重心長地勸說道,他幾乎是看著北條賢人長大的,理解這孩子一路走來的不容易,要是成為警察的話,好好發揮自身的優勢,閃光點自然會被大家所看到。


    北條賢人拉開車門,他咬著冰美式中還未融化的冰塊,嘴角揚起的弧度帶著點苦澀:


    “大叔,我不是遇事喜歡衝在前麵的人,所以‘挑戰’這兩個字從未在我的人生字典中出現過,你就別勸我了,要不然這特聘驗屍官我也不想當了。”


    “好好好,我不提了,但審訊你得去,為了更好就職驗屍官的工作,你得多了解點。”


    “知道了,但我開車的速度你是知道的,恐怕會晚到。”


    “別想偷跑,我會等伱到了再開始審訊的。”


    “……可惡,我知道了,我去還不行嗎?”


    北條賢人目送警車離開,臉上不滿的情緒也收斂起來,能觀摩審訊過程自然是好的。審訊是進一步了解罪犯心理的最佳機會,他先前表現的抵觸,不過是在演繹原先的自己。


    在沒有下定決心追查父母死亡真相前,他連特聘驗屍官的工作都不會接受,更別提觀摩需要花費大量心思和時間的審訊了。


    想到那兩名殺人不眨眼的黑衣男人,以及那顆藥效神奇的神秘毒藥,但願自己的改變,真的可以走上追求真相的道路。


    北條賢人鑽進車內,係好安全帶,維持著三十碼以下的車速向警視廳進發。在來到這棟熟悉到宛若迴家的建築物前,腦海裏浮現出那些年幫目暮綠送愛妻便當的日子。


    他拿起目暮十三為自己準備的工作證,好好掛在胸前後,提著勘察箱輕車熟路步入正要上行的電梯,按下七樓的按鈕後,不忘瞥了一眼旁邊亮起的按鈕。


    九樓,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警視廳公安部門所處的樓層。


    北條賢人利用身高優勢站在後邊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黑色短發男人,瘦長的臉型搭配嚴肅到緊繃的麵孔,顯得視覺年齡要比實際年齡稍大上一兩歲。


    稀疏的眉毛與神色橢圓鏡框眼鏡,鏡片厚度不難看出他是脫鏡瞎的類型。


    橄欖色全套西服沒有一點褶皺,看樣子這位公安警察應該挺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會是一絲不苟經不起玩笑的類型嗎?


    在電梯抵達七樓開門的時候,北條賢人邁開大長腿淡定略過該名公安警察的身邊,在聽到他舉起電話直接稱唿對方為“降穀先生”時,總覺得這姓氏有那麽一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不過他能確定,自己百分百不認識公安警察,也不想和這幫家夥扯上關係。


    北條賢人來到搜查一課強行犯三係的大辦公室,在看到留在這等自己的高木涉後,兩人便一同前往位於走廊盡頭的審訊室。


    這間審訊室很小,沒有窗戶也沒有大麵積的單向透視玻璃,走廊過道裏麵的幾人隻能透過裝有單向透明玻璃的審訊室大門,查看室內的審訊情況。


    高木涉扶正耳麥後,就開口告訴坐在裏麵的目暮十三人已經帶到了。誰知目暮十三在聽到這句話後,就轉身看向門口處,伸出手指勾了勾。


    這明顯是讓北條賢人進審訊室的信號,警部居然想讓驗屍官參與審訊?


    收到信號卻想扮傻裝看不懂的北條賢人在高木涉的目光下,隻好硬著頭皮開門走進去,他頂著一張臭臉不情不願靠在門邊的位置,心想著:這份兼職工作就賺那麽幾個錢,血虧啊。


    眼看人都到齊了,目暮十三攤開麵前的筆記本,目光犀利地投向坐在對麵審訊椅上,神情看起來有些恍惚的久保田啟介,沉聲問道:


    “久保田啟介,交代一下你是什麽時候乘車返迴東京,又是怎樣謀害自己父母的?”


    “切,這種時候不應該是你們警方自己調查嗎?居然還要來問我。”承認罪行的久保田啟介已經沒有裝乖孩子的念頭,他高傲地抬起下巴,開始闡述自己的罪行。


    殺人過程與北條賢人所想的一致,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久保田啟介是連夜驅車趕迴東京都,並在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就急匆匆報警,這樣也能塑造出他關心父母的假象。


    “犯罪動機呢?你為什麽要殺害自己的父母?”目暮十三緊皺眉頭,冷聲質問道。


    久保田啟介在聽到這個問題後,忍不住低頭露出笑意,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還能因為什麽,當然是為了錢啊!我那無情的父母完全不顧我的死活,創業失敗後一分錢都不願給我,我隻好找高利貸補上大窟窿…可你們也知道的,高利貸的利滾利有多可怕,我父母明明那麽有錢卻不願意給我,我可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老來得子的久保田夫婦原以為寵愛他們的獨子,就能培養出溫柔善良的好孩子。可誰知一味的溺愛隻讓久保田啟介不懂得感恩,從小富裕的生活讓他錯以為賺錢是一個很輕鬆很簡單的事情,他從未看到父母為了拉攏客戶獻媚的模樣,也沒看到他們創業初期的艱辛與付出。


    “所以這不怪我的,是他們把錢看得比我這個兒子還要重要!”


    “你這個混蛋!”


    目暮十三猛地從座位上起身,他一拳砸在了審訊室的桌麵上,他很想狠狠教訓一番眼前絲毫沒有悔改念頭的久保田啟介,更是為善良的久保田夫婦感到不值。


    北條賢人輕輕拍了一下目暮十三的肩膀以示安撫,隨後走到久保田啟介的麵前,本下垂的嘴角迅速上揚起弧度,雙鳳眼都因為笑容變得狹長起來:


    “厚臉皮到你這種程度真是令人佩服,啟介先生不如你教教我,怎麽變得像你一樣吧?”


    “哈?你他媽的說誰臉皮……唔額!”


    結結實實一拳直接砸在久保田啟介的臉上,眼看連人帶椅就要倒下,北條賢人連忙上前伸手扶住,他皺起八字眉一副擔憂的表情,無奈問道:


    “啟介先生你不想教我也不用激動到自己揍自己吧?我不問你就是了。”


    “你!”久保田啟介敢怒不敢言,他注意到審訊室裏並沒有擺放攝影機,隻好把憤怒與憋屈吞咽下肚,生怕眼前這人再給自己的右臉頰也來一拳。


    老實說北條賢人挺想再打一拳的,但他已經感受到目暮大叔的死亡凝視,他隻好擺手迴到門口的位置站定,收斂起笑意,裝出一副我什麽都沒做的模樣。


    目暮十三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他現在有點後悔把北條賢人放進審訊室了,這家夥仗著自己不是警察,還真是什麽事情都敢做。


    雖說這家夥的確把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給做了,但但怎麽說…審訊室毆打罪犯這種事情不能傳出去,不然會覺得他們沒有證據暴力執法。


    目暮十三輕歎一口氣,為了防止後續的審訊再出差錯,他選擇驅人:


    “賢人,你先出去吧。”


    “那我就下班了?”


    “快滾吧。”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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