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阿熏輕笑一聲,“自從你見了那悄公子,每一次的喜怒哀樂不是因為那人?”


    小姑娘捂著臉,耳根子都紅了。“阿熏這般說我,真是羞得見不得人了。”說著,小姑娘噠噠的跑進屋裏,隻留下阿熏又繼續為著一日三餐犯愁。


    “原來那個小姑娘是和阿熏住一起啊。”


    阿熏一愣,聽著極其耳熟的聲音,心情莫名的更加糟糕了。


    “阿鬱!”阿熏因著前車之鑒,頭也不迴的朝著屋裏喊了一聲,然而什麽動靜也沒有。


    “阿鬱?”阿熏又喊了一聲。


    “原來那小姑娘叫阿鬱,名字倒是好得很。”


    阿熏沒有理他,抬步便要往屋裏走,卻突然手腕一緊,被人抓住了。


    “你幹什麽!”阿熏甩開,很是防備的看著眼前這登徒子。真是不知道小姑娘怎麽就喜歡上了這樣的人,那張皮囊就那麽重要?


    “我又不是來欺負你的。”袁宿把手裏的籃子遞給她,“我隻是來還籃子,別怕。”


    阿熏很是懷疑的接過那籃子,果真在接過之後,袁宿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還完了怎麽不走?”阿熏皺著眉頭問。


    “我說阿熏啊,明明送東西的是你,忘記把籃子拿迴來,是我給你送迴來的,你不應該感謝我?”


    “那多謝袁公子了。”阿熏很是不耐煩的說。


    “呦,阿熏這是怎麽了,明明給我送東西送的挺溜的,如今見了我就這般模樣。”


    阿熏一聽急了,“誰和你說是我送的!”


    袁宿一臉無辜的小模樣,“送東西那人就在你屋裏,莫不是你還要抵賴?”


    阿熏真是覺得這人不可理喻,“裏麵那人是我嗎!隻因和我住在一個屋簷下,你便要把這事賴在我身上?”


    袁宿摸了摸下巴,略做思考。“那萬一是阿熏自己麵子小,不敢親自送呢?”


    這人當真是不可理喻了。


    “嗬嗬,”阿熏冷笑兩聲,“袁公子還真是多慮了,您請放心,我就是這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會賴上您。”


    袁宿也湊過來,用隻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信不信,除了我,你這輩子還真就嫁不出去。”


    阿熏的臉頓時精彩了,白的、紅的、黑的,嚇的、鬧的、氣的,無可附加。


    待到阿熏反應過來時,那登徒子已經滿意的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阿熏氣憤的把籃子摔在地上,真是恨不得把這籃子變作那登徒子狠狠的踩上幾腳。


    阿熏憤憤的迴了屋,卻見小姑娘緊緊的捂著耳朵,一副誰說也不聽的樣子。


    阿熏掰下了她的手,小姑娘還一臉防備的看著她。


    “你剛才就這麽一直捂著耳朵?”


    小姑娘點點頭,“我知道阿熏又要勸我不要肖想那袁公子,左右都是那些話,我若是能因此改了心思早就改了,改不了還是改不了。我既無法勸阻阿熏,便隻好自己堵著耳朵不聽了。”


    阿熏這迴是知道怎麽迴事了,一時間哭笑不得,一扶額頭,真是拿這小姑娘沒辦法了。


    “我不說了,”阿熏有些疲憊的說道。


    “阿熏早該知道我性子倔,不然也不會跑出來了。”


    “那你可知你錯過了什麽。”


    “我知道,榮華富貴,萬人敬仰,隨了他就要一輩子吃苦受累,可這是我自己喜歡的,再困難我也心甘情願的受了。”


    阿熏坐到離她遠一點的地方,搖了搖頭,“阿鬱錯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你若是在意也不會跑出來了。”


    “所以?”


    “所以你錯過的,並非是那些死物,而是一個大活人。”


    “大活人?”小姑娘鬥膽想了想,“莫不是那袁小兒來了?”


    “不對,也差不多。”阿熏說道,“我都說了是大——活人。”


    小姑娘聰明的很,很快就反應過來是什麽了,震驚!不可思議!不敢相信!然後再後悔!捶胸頓足!最後是淒冷!憂傷!有緣無分的哀痛!


    待這一切情緒變化侵襲小姑娘的內心時,她表現出來的卻隻是大腦空白,呆愣愣的看著阿熏。


    阿熏不動聲色的堵住耳朵,果真在頃刻之後,小姑娘“啊”的一聲跳起來。


    “阿熏怎的不和我說!”


    “阿熏你叫叫我多好!”


    “叫不起來就再叫啊!”


    “完了完了,袁公子親自登門,我卻沒露麵。”


    “此生無望了,估摸著我也是唯一一個這麽對袁公子無理的人了”


    ……


    小姑娘一邊說著一邊焦急的在炕上走來走去,阿熏沒再堵著耳朵時,小姑娘已經安靜下來了,趴在炕上捂著臉假哭。


    “放心吧,”阿熏摸摸她的頭,“那人還會來的。”


    小姑娘抬起頭來,長發都有些淩亂,睜著一雙晶亮的大眼睛,“怎麽說?”


    “你忘記你弄丟幾個籃子了?”


    小姑娘害羞的低下了頭。


    袁宿迴家時,提前在門口聽了許久,聽到裏麵沒有什麽摔打東西的聲音,這才抬步走了進去。


    袁小兒正坐在床榻上,臉色陰沉,甚至是目露兇光。袁宿也很是識趣的為了自己的小命沒有去打擾他,卻是偷偷摸摸的掏了灶火裏的鍋底灰。


    那幾天,袁小兒當真是生不如死,比如凳子上不知被誰抹了樹膠,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站起來,卻發現屁股上一層的鍋底灰。


    比如學堂的過路被塗了滿滿一層的青油,麵上什麽都看不到,卻是滑的很,袁小兒一路滑到自己的凳子前,渾身上下都是油膩膩的味道。


    再比如墨汁裏聞出了魚腥味兒,凳子無端的斷了一條腿,袁小兒一頭紮進了後麵的酸菜盆子裏,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這事愈演愈烈,袁小兒又一次灰頭土臉的迴了家時,袁宿正好在家,袁小兒“砰”的一聲把剛修好不久的門踹開,就看到袁宿正像模像樣的洗菜。


    “迴來了?”


    “我答應你的要求。”


    袁宿一笑,卻透過他看到了外麵的幾個婆娘又向這邊小跑了過來,袁宿連忙過去關緊了大門。


    袁小兒進了屋,突然腳底一滑,很是完美的摔了個狗啃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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