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燈醒來時。


    已是翌日清晨,白渃凝正在身側凝視著他的睡顏,臉上洋溢著滿足。


    看到何燈睜開眼,白渃凝伸手捋開貼在他臉頰的青絲,笑眯眯地道:“阿燈……你醒了。”


    何燈看著眼前之人,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天都亮了,你還不走?”


    白渃凝在他額頭淺淺地留下一吻:“我還想和阿燈溫存一會。”


    “呸!溫存個屁!”


    “昨晚你親口說過不會動嘴動手的,堂堂妖域妖主竟如此言而無信。”


    白渃凝攬著何燈腰的手緩緩放在了他的肚子上。


    濕潤的氣息傳到何燈的脖頸,酥骨嫵媚的聲音響起:“阿燈,為妻做夢也想不到,昨晚你會……”


    “為妻還想要再來一次~”


    何燈從被窩裏踹了白渃凝一腳。


    看著昨晚褶皺髒亂的床單和被褥不知何時已被白渃凝換成了新的,幹淨整潔。


    “再來個屁!做夢!想都別想!”


    “小爺我現在一雙手都在酸痛無比。”


    “你倒是舒服了,受罪累人的卻是小爺。”


    “不僅如此,最後你還把我的床單被褥給弄髒了,幸好我躲得快,不然連我也遭殃。”


    白渃凝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酥糯香軟道:“阿燈,再來一次嘛,就一次。”


    “做夢!色狐狸!”


    溜脫出白渃凝的懷抱,何燈立馬起身下了床。


    潔白的腳丫踩在絨地毯上,將錦袍往身上一披,沒有管床上的白渃凝,出聲唿道:


    “鬆竹梅歲,進來伺候我穿衣洗漱。”


    “嘩——”


    寢房門被打開,鬆竹梅歲端著水盆和帕子走了進來。


    床上已瞬間沒了白渃凝的身影。


    銅鏡前,何燈不由得癟了癟嘴,暗道:“屌狐狸,離開得還挺快。”


    ……


    晌午時分。


    何燈被花嬤嬤接進了宮裏見何司君。


    殿堂內,當何燈給何司君行了禮後。


    看到白渃凝也在殿堂內。


    何司君看了他一眼,嚴肅道:“小六,今日你便陪著你未婚妻主白渃凝逛逛我神界都城,看看我神界的人情風俗。”


    何燈瞥了眼白渃凝,白渃凝正朝著他噙著笑。


    “兒臣領命。”


    說罷。


    何司君拖著一襲火紅鳳袍離開了殿堂。


    白渃凝立即來到他麵前,一臉無辜的表情:“阿燈,要好好帶為妻逛逛喲。”


    何燈白了白眼,轉身就走:“跟上。”


    “來了來了。”白渃凝急忙跟在了他身側。


    禦花園裏。


    何燈和白渃凝漫步著,欣賞著裏麵姹紫嫣紅的珍奇花蕊,靈草樹木。


    湖亭石橋上,何燈發現離身後不遠處,跟著兩人,當他望去時,兩人停了下來,也不躲避,同時也看向他


    “是月舞月魅,她倆不是在天嵐仙宗嗎,怎麽出現在了這裏?而且修為貌似還強了不少,皆渾身散發著淩人的氣勢!”


    白渃凝看到兩人後,心裏很是不爽,與何燈低語道:“她倆本妖主認識,跟著我們幹嘛?”


    何燈莞爾道:“沒準是我母皇派來監督你的。”


    “監督我?”


    “對啊,監督你,讓你本分點,不要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阿燈,你怎麽還這樣啊,昨晚……昨晚……”


    何燈麵色微紅,故作:“昨晚怎麽了?”


    “昨晚你都幫妻主那個……”


    “哪個?”


    “嗖——”


    白渃凝牽起他的手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何燈的府邸前,兩人出現在了這裏。


    “妖主大人,您終於迴來了!”


    “老牛還以為再也等不到你了。”


    白渃凝疑惑的看著眼前之人:“蠢牛?”


    “正是小的,不知妖主大人您說過要封我為妖域護法之事可還當真……”蠻牛舔著臉小聲道。


    “當真,半月後,本妖主和阿燈正式成親時,你順本妖主迴妖域吧。”


    蠻牛激動得差點:“哞哞——”仰天叫了出來。


    ……


    府院裏。


    何燈看著眼前的白渃凝,問道:“你把我帶迴來幹什麽?”


    “阿燈,妻主食髓知味了,還想……”


    “想個屁!這就食髓知味了,要是真正的真槍實彈那還不得……也不知道我這小身板受得受不了。”何燈嘀咕著。


    為了不讓白渃凝再妄想,何燈直接一把拉起了她手,像老父親拉孩童一樣:“走,和我一起去看看我二皇姐。”


    白渃凝一邊跟著何燈,腦子裏一邊迴憶著在她還是小冰狐狸原形時曾在宴會上見過他二皇姐一麵,好像是個病秧子。


    小男人的神秘靈液也是全給了她,本妖主倒是要看看,他這二皇姐究竟得了什麽病。


    伊塵宮。


    宮院亭子中,柔和的陽光照射在亭子頂。


    整個亭子頂上的紅瓦礫閃著粼粼光亮。


    亭子中,放著書案丹青。


    青銅香爐裏飄起香煙嫋嫋。


    何芯伊一襲純白裘襖,外麵披著絨毛大氅,臉色上帶著紅潤,沒有了以前的蒼白。


    身旁站著她的貼身丫鬟,在硯台裏為她磨著墨。


    何芯伊麵前桌案上放著一卷卷丹青畫冊,她提著筆,認真的在丹青畫卷上提著字,清麗秀娟的簪花小楷躍在丹青畫卷上,猶如一個個跳脫的鯉魚。


    一眼望去。


    何燈不知道他這二皇姐在寫些什麽,隱隱約約的可以見到簪花小楷旁丹青的輪廓,倒是令他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再看一旁,破天荒的出現了他五皇姐的身影。


    袖袍高高挽起,露出光滑的臂膀。


    一腳踩在書案旁的椅子上,挨著書案,瀟灑提筆在白卷上遊走,灰袍和臉頰上染上了墨汁,甚是滑稽。


    何燈領著白渃凝,不動聲色緩緩靠近。


    “在畫什麽呢?”


    “二皇姐,五皇姐?”


    突兀的聲音響起。


    何芯伊臉色微紅,立馬將手中的提字的丹青反撲在桌麵,沒幹的墨汁浸透了畫卷。


    看到何燈,柳葉眉微皺起,孱弱道:“小六,你來了,咳咳……”


    “啪嗒——”


    一側何芯夏愣著身子。


    手中的筆落在了純白畫卷上,支支吾吾著:“小燈,你怎麽走路沒聲呢,嚇死我了。”


    何燈沒有理他。


    抬頭向畫卷上看去。


    熟悉的一幕直衝大腦!


    《金瓶梅》人體畫冊第十三冊!


    而何芯伊的簪花小楷正是畫冊的注解。


    頓時他滿頭黑線:“好啊,五皇姐原來那神秘畫師是你!”


    見事情敗露,何芯夏大大方方的承認:“沒錯是我,隻不過我想不到,‘嘿嘿……我來了啊’的作者是小燈你。”


    “不是我。”


    “不是嗎?小燈?”何芯夏眸子仿佛看透了他


    他索性道:“好吧是我。”


    何芯夏接著拿起筆畫了起來。


    空氣寂靜了幾息後。


    何燈決然開口道:“書店放種子的人也是你!?”


    “是我。”坦言的聲音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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