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的眼中滿滿當當裝的全是小魅魔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任何其他。


    “我嗎?”薄宴的聲音頓了一下,有些沙啞。


    他握住了小魅魔的手,那些情緒在黑眸中隱去。


    薄宴溫聲道:“太遠了,而且都已經是過去了。”


    “你還是這樣。”遲殷得踮起腳尖才能雙手捧住薄宴的臉。


    小魅魔的聲音帶著哭腔,一字一頓的,像是咬牙切齒:“你說讓我不要把你再當作信仰,但你自己是怎麽做的呢?”


    “你什麽都不告訴我。”


    “逆鱗給了我,又不告訴我。”


    “冰碑上的名字也是這樣......”


    “薄宴......”遲殷把頭埋在薄宴的肩上,他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從眼角落了下來,匯聚成一道道斑駁的淚痕,淌進了薄宴的衣領中。


    那道眼淚明明是微涼的,卻滾燙的嚇人,烙在薄宴的心上。


    遲殷墊腳了太久,重心有點不穩。


    薄宴護著遲殷的腰,墊在小魅魔身下,兩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滿屋的物件都在和他們一起震顫。


    最後一縷夕陽從門口灑進房間,光線中浮動著細小的塵埃。


    遲殷跨坐在薄宴身上,瘦弱的身子正劇烈起伏著。


    小魅魔的目光執拗,聲音很輕:“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那我是不是就會永遠不知道了?”


    他越想越後怕,抓著薄宴的手用力到蒼白,指甲幾乎快要嵌進薄宴的身體裏。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給他一絲安全感。


    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境,遲殷在人類社會獲得的自信又有些搖搖欲墜。


    他已經許久不曾這麽害怕過了。


    身份卑微,出身低賤,這些對如今的遲殷來說都不足為懼。


    可他害怕如果這一切是鏡中花水中月。


    他害怕......薄宴會突然消失不見。


    愛會讓人生出勇氣,也會讓人患得患失。


    小魅魔有些倉皇地去尋薄宴的嘴唇,雙手胡亂地在薄宴身上亂摸著。


    薄宴於是低下頭去給他親,手順著遲殷的脊背向下,像安撫驚恐炸毛的小貓。


    “不會的,遲崽。”薄宴輕聲哄道,“神明在上,他們也看不得我們一直錯過,便給了我們重來一次的機會。”


    誰知遲殷哭得更厲害了。


    小魅魔打著哭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薄宴覺得懷裏的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微微退開了一點,想讓遲殷順氣。


    然而遲殷並不領情。


    小魅魔的唇又追了上來,一定要和薄宴唇齒相依才肯滿足。


    遲殷又啃又咬,他親得完全不得章法,隻是在討要一份存在證明。


    薄宴被他咬痛了也並不動,任由遲殷這麽親了快十分鍾才停下。


    遲殷的皮膚嫩,薄宴沒什麽反應,他的嘴唇卻已經腫了。


    遲殷嘴唇是紅的,鼻尖是紅的,眼眶是紅的,耳垂也是紅的。


    小魅魔很兇地看著薄宴:“如果你說是因為我給出了那片逆鱗,你才會在這具身體內重生。”


    遲殷跨坐在薄宴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


    “那麽。”遲殷一字一句道,“給我們重來機會的,應該是我才對。”


    薄宴看著小魅魔氣鼓鼓的臉,不知道遲殷說的這句話是何意。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小魅魔緋色的眸子中有流光閃過。


    遲殷低頭吻了一下薄宴的唇,命令道:“不許動。”


    薄宴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秒,這個動作這個命令和遲殷從他身邊逃走之前如出一轍,他本能地有些抗拒。


    更何況他對遲殷的愛意與日俱增。


    魅魔可以操控欲念,卻不能操控愛。


    當時遲殷尚且要以鮮血為媒介才能控製薄宴,更何況是現在?


    薄宴輕輕一動就拜托了遲殷的魅魔言靈。


    “小乖......唔。”


    薄宴才剛說了一句話,就被遲殷用手指抵住了唇。


    那根手指一路向下,微微挑起了薄宴的下巴。


    薄宴的喉結上下動了動,頓時啞了聲。


    “不許動。”小魅魔又重複了一遍,“給我們重來機會的,是我。”


    他歪了歪頭,豔稠麗的精致小臉上一派天真:“這句話的意思是”


    “現在,你就是我的獵物了。”


    同樣是在龍窟之中,相較於少年時期,遲殷的五官已經完全長開了。


    精致的麵龐仿佛是精心雕琢而成,本來小魅魔的一舉一動之間總是帶著青澀,可他和薄宴廝混得久了,仿佛已經熟了的桃子,時刻在向外散發著任君采擷的氣質。


    眼波流轉之間,足矣讓人心甘情願地成為裙下之臣。


    薄宴任由遲殷擺布著。


    小魅魔解下領帶,把薄宴的手腕束縛在了頭頂。


    遲殷指尖劃過薄宴的胸膛,然後一路繼續向下,在那裏漫不經心地畫著圈。


    若有若無的觸感傳來,指尖的溫熱在薄宴的皮膚上留下微妙的痕跡,酥酥麻麻的電流感從薄宴的脊背處竄起。


    小魅魔看著唿吸已經有些不穩的男人,手上的動作依然不緊不慢:“薄宴,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要什麽?”


    薄宴一頓,似乎明白了遲殷的用意所在。


    正如他曾經是如何一步步讓遲殷脫敏的一樣。


    現在遲殷也在一點點告訴他,要怎麽表達愛意。


    薄宴的心軟到不能再軟。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壓抑的欲念:“小乖,再多碰它幾下。”


    薄宴說是幾下,遲殷就真的隻再碰了一下下。


    小魅魔的嘴角微微勾起了幾分,他鬆開手,雙腿跪坐在薄宴的身體兩邊。


    遲殷的頭發已經有些微微長了,柔軟地垂下來,隨著他的動作擺動著。【清湯大老爺明鑒,頭發!】


    薄宴的目光緊緊鎖在那些亂動的發絲上,心也隨之一起躁動了。


    遲殷低下頭,唿吸輕輕灑在薄宴耳邊:“就隻是這樣嗎?”


    薄宴眸中的深色更加重了,他下意識地想要去攬住遲殷的腰,但遲殷說了要薄宴對他誠實,便不允許有薄宴有任何自己的動作。


    遲殷將薄宴手腕間的領帶係得更緊了些,警告地看了男人一眼。


    薄宴的唿吸更急促了起來,男人低聲哄著:“小乖,我不動,你自己奇上去,好不好?”


    遲殷照做了。


    他剛剛仿佛還挺遊刃有餘的,結果到這裏又開始有點露餡。


    遲殷的這個姿勢保持了太久,連小腿肚都有些發酸,正微微顫抖著。


    薄宴忍得難受,忍了又忍,想起今天遲殷的“主旨”,最後還是開了口:“寶寶,快點,嗯?”


    小魅魔被催了,水汪汪的眼波甩過來,很兇:“別催呀。我有自己的節奏!而且,我,我就gou///引過你一個人呀。”


    幾乎是立竿見影的,薄宴的反應更加激烈了一點。


    小魅魔眸光微動,笑得甜甜的,附在薄宴的耳邊道:“我是你養大的小魅魔。”


    “當然隻會勾///引你一個人。”


    薄宴唿吸驟然粗重了起來。


    “遲崽,乖。”男人沒動,隻是發出指令的聲音急切了幾分,“再吃進去一點。”


    遲殷歪了歪頭,他看著薄宴脖頸處凸起的青筋上,眸光順著薄宴皮膚上滲出的汗珠往下,眸光微動。


    他突然就理解了之前族裏的那些魅魔們征服獵物的快感從何而來。


    更何況這個為了他而情動不已的男人是薄宴。


    遲殷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的手撐在薄宴的胸膛處,他忍著被撐開的不適,又往下含了一點點。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喟歎。


    然而下一秒,薄宴開口問道:“要不要我幫忙?”


    幾乎就在薄宴開口的瞬間,他的腰重重地往上一挺,小魅魔狂顫的大腿根再也支撐不住,重力讓遲殷整個人坐了下來。


    於是遲殷的喟歎變成了尖叫。


    “你......”小魅魔的眼眶中又開始漫溢生理性的淚水,聲音又氣又急,可惜語氣太軟,一點都不嚇人,“我還沒答應呢......”


    於是薄宴又不動了。


    他現在狀似很誠懇的樣子,彬彬有禮地問:“那遲崽自己動一下吧?”


    小魅魔腿腳都發軟,但奈何這個頭是自己起的,顫顫巍巍地緩慢上下移動著。


    他的速度太慢,對兩人而言都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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