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晚飯時間,還是沒見蕭鶴淩迴來,衛知韞有些著急。


    “不若派人去軍營裏看看情況。”餘嬤嬤說道。


    衛知韞正有此意。


    就在她準備喊人上前聽交代時,外頭傳來了急切的馬蹄聲,她看過去,看到蕭鶴淩高大頎長的身影,出現在朦朧的燈光之下。


    “是王爺迴來了。”衛知韞輕聲說道,臉上不自禁帶了笑容。


    她周圍的人都跟著鬆了口氣。


    蕭鶴淩翻身下馬,直接將韁繩丟給門房的人,便大步進來,張開雙臂將衛知韞擁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她。


    周圍的人自覺地低下頭去,蕭鶴淩便找到衛知韞的嘴唇,用力地吻上去。


    許是騎馬太快,他一身都是熱氣,雙臂如同鐵鉗般,箍得衛知韞毫無空隙可言,甚至被他吻得差點唿吸不上來。


    一吻結束,衛知韞的臉頰泛紅,蕭鶴淩抵著她的額頭,看了她一會兒,又說:“再來!”


    於是,他對著她的嘴唇,又是一通狠吻。


    若可以,甘願將她給吃下去。


    結束後,他把衛知韞抱在懷中,溫柔繾綣,發出滿足的喟歎。


    “晚膳已經準備好了,今晚是除夕夜,就等著殿下歸來了。不知殿下何故迴來得這樣晚?”衛知韞仰頭看著他,問道。


    蕭鶴淩牽著她的手,往屋子裏走,“士兵在山裏訓練的時候,遇到了猛虎,幾個士兵受襲,我與周為特去查看情況,故而耽誤了迴來的時間。”


    他又停下來,捧住衛知韞的臉,“灼灼是不是為我擔心了?我對不起你,這樣重要的日子迴來得如此之晚,你要不要打打我?”


    他捉住衛知韞的手,往自己臉上輕輕打一下。


    衛知韞忍俊不禁:“外出做事,總有許多意外情況發生,誰也阻止不了。隻要你平安歸來,我便覺得什麽都好。”


    她沒打,蕭鶴淩倒是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貪戀地蹭著她掌心的溫暖。


    “本想帶你與我一道去沐浴的,又怕你脫了衣服,寒氣入侵,叫你生病。”蕭鶴淩說道。


    當然,嘴上說是沐浴,但進了溫泉,他總要折騰幾番。


    衛知韞讓他自己進去了,她給蕭鶴淩拿了衣服過去,放在屏風上麵。


    越過屏風,她看向蕭鶴淩的後背,那道傷口早已經愈合結痂了,但是傷疤一直在,不免猙獰。


    “灼灼來了?”蕭鶴淩注意到她了。


    溫泉池裏水汽氤氳。


    衛知韞“嗯”了聲,站在一邊和他說自己去過順王府的事情,把自己和秦楚怡談話的內容,也和蕭鶴淩說了。


    “這件事我本該先與你說了,再去順王府的,但是你不在家,我就自己先去了。”


    衛知韞想過了,他們是夫妻,蕭淇與蕭鶴淩又很不對付,她去順王府便是一件很大的事情,自然要和蕭鶴淩說的。


    她沒有聽到蕭鶴淩迴答,再細看時,發現池子裏已經沒有蕭鶴淩的身影。


    衛知韞愣了下,目光四下尋找蕭鶴淩的身影,卻沒防備自己被抱入一個帶著濕氣的懷抱。


    “灼灼,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隻是你去順王府,我總擔心你會受委屈。我已經是太子,你是太子妃,他們都在你之下,即便對我們有所不爽,也隻能乖乖聽我們的話,你犯不著過去。”


    衛知韞道:“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少一個敵人總能少幾分兇險。四麵樹敵,不如四處交友。”


    她抬眸看著蕭鶴淩,眼睛裏有笑意。


    那笑意落在蕭鶴淩眼裏,既溫婉又溫暖,叫他總也忍不住動情。


    “再說了,順王妃右耳失聰這件事,怎麽著也不該被記在你頭上。那個人如此做了,就該承受順王妃的怒氣才對。”


    蕭鶴淩聽完之後,越發心動得厲害。


    在他的心目中,爭奪皇位是一件事。


    和衛知韞成婚白頭偕老,是另外一件事。


    他從未在心裏,將這兩件事放在一起考慮過,比如說自己爭奪皇位,就把衛知韞娶迴家來幫助自己,他從沒有這樣想過。


    這條路十分兇險,他隻想在定乾坤之後,把好消息告訴她,把好結果和她分享。


    他娶衛知韞,隻是因為愛她而已。


    並不是因為衛知韞對他有用。


    因此他沒有想過,要衛知韞為自己做什麽。


    但是,剛才衛知韞的話,他聽明白了。


    他在軍營裏征新兵,訓練將士們,衛知韞就在京都城內,盡可能地為他減少敵人。


    哪怕聽起來吃力不討好,她也還是願意一試,他成了太子,衛知韞就已經是太子妃了。


    她本可以好好享受這一切就行,但衛知韞卻願意為他操心。


    願意去順王府見瘋了一樣的順王妃,隻為了讓他盡可能地少受一點傷。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蕭鶴淩由衷地說道:“灼灼,你當真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星,有你我就擁有了一切。”


    “你對我好,我自然也對你好。”衛知韞說道。


    “我對你好,是因為我愛你。你呢,灼灼,你不能是單純因為愛我,就對我好嗎?”


    蕭鶴淩把她的臉撥過來,看她的眼睛,追著她要答案。


    “殿下日後可是要掌管天下的,還問這樣的問題,豈不是太幼稚了?”


    衛知韞從他懷中掙紮出去,跑開了。


    蕭鶴淩立即追上去,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衛知韞始終沒有告訴他。隻說:“殿下,這種事情需要用心去感受。我餓了。”


    她說餓了,蕭鶴淩隻好舉手投降,帶她去吃晚飯,畢竟他迴來太晚,晚飯已經耽擱很久,他不忍心衛知韞繼續餓下去。


    蕭鶴淩自己也很餓,上次吃飯還是晌午時候。


    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聊,他和衛知韞說軍中的事情,衛知韞和他說京都城的事情,氣氛融洽。


    晚飯後,時間已經不早。


    寧王府的院子中央,燃燒著一個巨大的火盆子,旁邊準備了許多竹子。


    蕭鶴淩拿起一根竹子,交到衛知韞的手上,他再握著衛知韞的手,把竹子放到火盆裏去。


    火焰衝上來,燒著竹子,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衛知韞覺得熱鬧,拿了一根竹子放進去,那竹子爆破之後,她繼續拿。


    一連拿了好幾根,劈裏啪啦的聲響不斷,很熱鬧,衛知韞催促蕭鶴淩:“你也往裏邊扔呀!”


    蕭鶴淩不,他拿起竹子,全都交到衛知韞手上,看著她去燃燒爆竹。


    已經很多很多年了,衛知韞不曾這樣度過除夕,不曾與人一起燃燒爆竹,辭舊迎新,今年,她就是想要這樣的熱熱鬧鬧。


    於是不斷地往火盆裏麵扔竹子,聽著那爆破的聲此起彼伏的,她的臉上也出現笑容。


    蕭鶴淩看著她的笑臉,自己也跟著笑。


    “蕭鶴淩,你活了二十四年,哪一年的除夕是你度過的最愉快的?”衛知韞問道。


    忙活一番,她微微喘氣,臉頰微紅,被火光一襯,更是嬌豔,她眸光瀲灩地看著蕭鶴淩。


    蕭鶴淩迴答:“當然是今天晚上。灼灼你呢?”


    衛知韞倒是不好迴答了,她剛才想到的是,十五歲那年的除夕夜,她和全家待在院子裏,一起燃放爆竹,那天晚上好熱鬧,祖母,叔叔嬸嬸,哥哥妹妹,全都在,衛府上下都整整齊齊的。


    “不是和我一起嗎?”蕭鶴淩見她不迴答,越發想要捉弄她,“那我得想辦法,叫灼灼和我度過的除夕,是此生最難忘的除夕!”


    衛知韞繞著火盆子跑,蕭鶴淩不斷地追著她,平日裏各自忙碌的兩個人,這會兒幼稚得如同小孩。


    餘嬤嬤他們看著,都忍不住發出會心的笑容。


    這個夜晚,蕭鶴淩陪伴衛知韞放了半宿的爆竹,吃了半宿的瓜果,又看了半宿的話本子,屋子裏的炭火燒完又加,加了又燒完,以至於衛知韞最後沾枕頭的時候就直接睡著了。


    蕭鶴淩摟著她,睡在她身邊,心滿意足。


    夜深人靜,大啟的除夕就這樣悄然滑過,迎來了大年初一。


    天還沒亮,寧王府還沉睡在夜色之下,一個人悄然出現在寧王府大門外的夜色裏,盯著寧王府的大門看了很久才轉身離去,去往皇宮。


    第二日一早,有事情在皇宮裏鬧翻了。


    不過,寧王府對此還一無所知。


    衛知韞醒來時,時間已經不早了,蕭鶴淩倒是比她起得早,親自伺候她洗漱更衣挽發。


    “灼灼,新的一年祝福我的灼灼身體健康,長樂安寧。我給你準備了新年禮物,但是得你自己去找。”蕭鶴淩說道。


    “什麽禮物?弄得這麽神秘兮兮的。”衛知韞問道,她把房間找了一遍,什麽也沒找到。


    她問蕭鶴淩:“你是不是戲耍我玩的?”


    “怎麽會?或許禮物不在屋子裏,反而從天而降呢?”蕭鶴淩說著,就真的有一個盒子,從屋簷上懸掛下來。


    衛知韞笑他幼稚,這樣準備禮物。


    但她還是快步過去,把盒子接過來,房頂上的人頓時就放手了。


    她打開一看,裏麵是厚厚的銀票,她數了下,竟有上萬兩銀票。


    “這是我給你的壓歲錢。”蕭鶴淩說道,他滿臉得意,就等著衛知韞誇他。


    衛知韞卻道:“你居然背著我藏私房錢?大婚的時候你不是說,寧王府的錢財都已經交到我手上了嗎?”


    蕭鶴淩大驚!


    恰逢此時,管家急急跑來說有人登門拜訪,問他們是否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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