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長得好看,可以是寧王手中一把很好的武器,而且我還會翹袖折腰舞,教習姑姑說,放眼整個大啟,無人可與我相比。”


    怕被蕭鶴淩拒絕,她當場就跳了一段。


    蕭鶴淩看得呆住了,然後就帶她迴京都城。


    因此,鄂青瀾料定,蕭鶴淩對自己是有些喜愛的,她可以憑借這點喜愛,再登高峰。


    蕭鶴淩冷冽的聲音響起,打斷她的思緒,他說:“去看看本王給你送的新衣,換上,跟本王走!”


    鄂青瀾打開那盒子,看到裏麵的新衣時,瞳孔猛地一震!


    鵝黃色的衣裙,長長的水袖,紅色的披帛,這是一套舞服。


    還有一套黃金打造的頭麵,與這套舞服是完全相配的。


    鄂青瀾看看舞服,又看看蕭鶴淩。


    蕭鶴淩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翹袖折腰舞你跳得不錯,今晚本王的未婚妻也會來參加宴會,你跳給她看。”


    鄂青瀾以為,他在平陽城看見她跳舞時,呆住了,是因為看上她了。


    但實際上。


    那個時候蕭鶴淩隻是在想衛知韞,鄂青瀾的舞蹈的確是美的,美得好像一道風景線,他看到的第一反應就是:灼灼你看這舞不錯!


    那是下意識的想法,卻在即將開口的時候發現,衛知韞不在他身邊。


    他頓時傷感,於是把鄂青瀾帶迴來,叫她跳舞給衛知韞看。


    就是這麽簡單。


    就好像他出征路過山川大海,看見波瀾壯闊,看見天邊的萬丈霞光,或者隻是看見一棵長相奇怪的樹,他都下意識想讓衛知韞和他一起看。


    可惜那些都帶不迴來。


    但是鄂青瀾可以帶迴來,他就義無反顧帶迴來了,就好像給她帶迴一個禮物,一場驚喜而已。


    對,他說要給衛知韞的驚喜,就是鄂青瀾的舞蹈。


    所有美好的東西,他在看見的時候,就想送給衛知韞。


    “寧王殿下送青瀾新衣,隻是給衛姑娘跳舞?”鄂青瀾不可置信地問。


    “是。”蕭鶴淩懶得和她廢話,“你的舞蹈,是本王送給她的禮物。”


    禮物!


    鄂青瀾瞪大眼睛,她以為自己入了蕭鶴淩的眼,結果卻隻是禮物!


    她尷尬又憤怒,想到自己之前還假裝懷孕到衛知韞跟前鬧騰,實在是丟人至極。


    她不相信蕭鶴淩對她毫無感覺,一定是衛知韞叫他在她和衛知韞之間做選擇,蕭鶴淩暫時偏寵衛知韞,這會兒才讓她受委屈。


    沒關係,來日方長,隻要活著,她就可慢慢籌謀。


    “青瀾知道殿下的意思了,青瀾這就下去換衣服,跟著殿下走。”


    鄂青瀾擦幹了眼淚,又迴到了野草勁勁兒生長的那種狀態。


    她換上舞服、戴上滿頭珠翠,出來要跟蕭鶴淩走,但是蕭鶴淩已經離開了,隻留下個太監在這裏領她過去。


    鄂青瀾的手指攥了攥,臉色一片鐵青。


    天氣炎熱。


    這次的慶功宴是在禦花園舉辦。


    蚊蟲早已經有宮人驅走,晚上在這裏舉辦宴席,夜風習習,較白天涼爽許多。


    大臣們基本上已經到齊了。


    慶功宴本該是蕭鶴淩歸來那天就舉辦,但那時候皇帝身體不好,加上太子的事情,便推遲了這許多天。


    定遠侯府、長平侯府也被邀請了。


    孫明微和裴寧早早就到了,她們特意來早的,兩個人各懷心思。


    秦楚怡也來了。


    相對比之下,衛知韞是來得相對比較晚的。


    不過衛知韞剛到禦花園,就察覺到很多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


    尤其是孫明微的目光,很直接。


    看到她之後,孫明微先是震驚,而後便是瘋狂的妒意。


    隻見衛知韞穿著粉色的交領襦裙,外罩粉色輕紗,那是頂級的軟煙羅,格外好看。


    裙擺和輕紗,漸染出點點綠色,好像一片粉白粉白的灼灼桃花中,探出幾片綠葉,那綠葉並不突兀,而是相得益彰。


    她頭上戴著與衣裙顏色相襯的珠釵,尤其是那粉白的珍珠,簪在她墨色的發髻上,整個人都有一種堆砌出來的華麗,但是卻不顯得庸俗,好像花神,美麗不可褻瀆,漂亮到讓人竟不由自主地想要頂禮膜拜。


    不止孫明微看到了,秦楚怡也看到了,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秦楚怡暗暗想,怎麽會有人好看成這個樣子?好像畫中人似的。


    “表姐。”裴寧輕輕喊了一聲,孫明微這才迴神,笑著走向衛知韞。


    “衛姑娘今晚的新衣可真好看。”孫明微笑著說道:“說不定寧王殿下等會兒,當真會多看幾眼。”


    孫明微歎了口氣:“衛姑娘說來也實在可憐,才與寧王殿下訂婚,寧王殿下身邊便有了其他女人,還叫宮裏整個裁衣坊的娘子為她做新衣。


    “衛姑娘也別太傷心,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更何況寧王殿下是大英雄,身邊多幾個紅顏知己,是雅事。”


    衛知韞捋了捋自己的廣袖,這身衣服確實漂亮,她也喜歡。


    “裁衣坊這兩天連夜趕製出來的新衣,就是我身上這身啊,寧王殿下親自叫長安送來給我的。難道長安會把衣服送錯?月見你去問問長安,這身衣服是不是送給旁人的?”


    孫明微瞪大眼睛!


    就連裴寧都蹙了蹙眉!


    都說寧王叫人趕製的新衣,是送給鄂青瀾的,鄂青瀾懷了寧王的孩子,可是,衛知韞卻說那衣服是送給她的?


    定是死鴨子嘴硬!


    裴寧笑道:“聽說衛姑娘成衣鋪子的娘子們,以宮中裁衣娘子的手藝為學習榜樣。衛姑娘這身的手藝,的確和宮中裁衣娘子的很像。”


    孫明微明白了,笑得花枝亂顫:“衛姑娘,雖然說寧王殿下還未與你成婚,就偏寵了旁的女子,你實在可憐。但你也不能叫自己的人,做一身新衣裳,就說是殿下送的啊。誰不知道現在殿下寶貝鄂姑娘寶貝得緊?”


    月見冷臉瞪著她們。


    轉身去找長安了。


    前方一聲高唱:“皇上駕到!”


    眾人齊刷刷跪下,皇上到了,昭貴妃、明嬪等人也全都到了,諸位王爺也都到了。


    皇帝道平身之後,眾人紛紛起身落座。


    孫明微和裴寧也都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們與衛知韞的位置相距不遠。


    慶功宴開始。


    對於此次的戰爭,皇帝誇讚了一番蕭鶴淩帶軍作戰的各種優點,再叫大太監把封賞什麽的,重新念了一遍。關於俘虜如何處置等等問題,也全都說了。


    再就是吃菜喝酒看歌舞。


    皇上還禮節性地問蕭鶴淩一句,是否還想要什麽封賞。


    皇帝沒料到,蕭鶴淩當真有想要的東西。


    “迴稟父皇,兒臣出征在外,除了牽掛父皇母妃之外,還十分牽掛兒臣的未婚妻衛姑娘,因此特意從平陽城,帶了個禮物迴來,請父皇準許兒臣在此處把禮物送給她。”


    孫明微們愕然。


    蕭鶴淩居然當眾送衛知韞禮物?


    不是說他在外已經有鄂青瀾了嗎?


    孫明微們叫人進宮打探過,說鄂青瀾懷孕是皇帝認可過的事情,不可能有假。


    皇帝卻鬆了口氣,給衛家大姑娘送個禮物而已,他道:“朕準了!”


    蕭鶴淩朝長安看一眼,長安便帶著鄂青瀾出場了。


    孫明微興奮了,“表妹你說,寧王殿下送給衛姑娘的禮物,會不會是鄂姑娘腹中的孩子?”


    裴寧也笑:“有這種可能。”


    她們故意不壓低聲音,就是要旁人、要衛知韞聽見。


    這根本不是什麽禮物,而是對衛知韞的羞辱。


    而且大家都覺得,蕭鶴淩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朝臣們暗暗歎了口氣,下意識看衛興拓一眼,不久前蕭鶴淩還在大殿上,求皇帝為他和衛知韞賜婚。


    轉眼間鄂青瀾懷孕,大概衛知韞接受不了這件事,所以,寧王殿下隻好用這種方式逼迫衛知韞接受了。


    衛興拓臉色難看,看向身邊的衛知韞。


    衛知韞笑笑,她輕聲道:“父親莫著急,事情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蕭鶴淩朝她這邊看來,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纏,蕭鶴淩對她露出一個柔情無限的笑。


    隻聽他道:“父皇,周為告訴兒臣,叛賊之女鄂青瀾擅長舞蹈,尤其擅長翹袖折腰舞。兒臣當時看了一段,以為甚好,便將此女從平陽城帶來,想叫兒臣的未婚妻也看上一看。”


    孫明微們臉上的笑容止住了。


    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長途跋涉、山水迢迢,帶著個女子迴來,就是為了讓她給衛知韞跳舞!


    寧王對她根本不是什麽愛意!


    而且,蕭鶴淩這話說出來,已經把鄂青瀾貶低成一個玩物。


    衛知韞站起來,含笑道:“多謝寧王殿下,臣女聽聞翹袖折腰舞甚美,殿下的這個禮物,臣女十分喜歡。”


    皇帝沉默了。


    蕭鶴淩走到衛知韞身邊站定。


    鄂青瀾看到了衛知韞身上那身衣服,與嬤嬤跟她形容的毫無二致。


    她的手攥成拳頭,原來,原來蕭鶴淩叫人趕製的新衣,是送給衛知韞的。


    鄂青瀾不服輸,今晚她要贏!


    這場舞雖說蕭鶴淩是叫她跳給衛知韞看的,但,她要用這場舞征服蕭鶴淩!


    長安早些時候準備好的樂師上台,開始奏樂。


    鄂青瀾便在樂聲中,翩翩起舞。


    起身折腰的動作,不僅優美,而且動人,叫人驚歎不已。


    眾人開始覺得,蕭鶴淩說帶鄂青瀾迴來,隻是為給未婚妻跳一支舞,是不是借口?


    他想的是金屋藏嬌?


    人美,舞姿更美!


    很多男人動心。


    寧王殿下如何不動心?


    鄂青瀾忽然起身,以優美的舞姿小快步到蕭鶴淩跟前,看向他的目光中眼波流轉,勾人無比。


    她眼裏泛著淚光:“殿下,這舞你可還喜歡嗎?青瀾想為您跳一輩子!”


    衛知韞穿著寧王殿下叫人趕製出來的新衣,又如何?


    她有美貌,有出眾的舞姿,她感覺到很多男人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癡迷不已。


    她不信蕭鶴淩不動心,最少這一刻,在她最美的時刻,她相信蕭鶴淩會為她動心。


    所以,她要抓住這一刻,當著衛知韞的麵,搶走蕭鶴淩的注意力。


    隻要一瞬成功,就是她贏。


    蕭鶴淩垂眸看著她,眼底泛著冷意:“你父親的頭顱被做成酒樽了,你可知曉?”


    又對衛知韞說:“灼灼,是我對不起你。”


    男人們聞言都歎息,寧王殿下變心了,他被鄂青瀾吸引,所以和衛大姑娘說對不起了。


    結果蕭鶴淩將匕首送進了鄂青瀾的腹部。


    “當一個禮物想要搶奪送禮之人的注意,而沒有叫收禮之人開心,她就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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