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上次被罰的事情,六皇子又被戳到痛處,整個人暴跳如雷,恨不得將衛知韞掐死。


    實際上,他也朝衛知韞伸出了手,衛知韞卻拿著聖旨擋在他跟前。


    六皇子的手就這樣頓在半空中。


    好似被人控製了般。


    衛知韞便這樣和他對峙著。


    周遭隻有風吹過的聲音。


    她看見六皇子的眼裏,從盛怒逐漸轉變成獰笑,緊接著,六皇子便開口了。


    “賤人,你身邊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侍衛都是本皇子帶來的,他們向來聽令於本皇子,你說,若是本皇子將你的人都殺了,將竹軒夷為平地,再將你手中的聖旨毀掉,會不會有人知道本皇子違抗聖旨了?”


    說著,六皇子臉上的笑意越漸擴大。


    “至於你和這些人的死因——本皇子對外說,何家兄妹強搶你手中的鋪子田地不成,便對你起了殺心。等本皇子一走,一把大火將你竹軒燒得幹幹淨淨,飄飄揚揚的雪花再一埋,誰還會知道真相呢?”


    言語間。


    衛知韞感受到,他的殺氣在一點一點冒出來。


    此時在他的眼中,她和竹軒上下所有人,不過是草芥而已。


    她知道,六皇子說的是真的。


    他把所有想法、所有意圖全都說出來了。


    “哦,對了,寧王兄已經離開京都城,即便你衛家人想要查詢你的真正死因,隻要本皇子出手阻止,你以為他們還能查下去嗎?”


    說完之後,六皇子就笑了。


    他揚起手:“將竹軒上下的人都拿下,包括本皇子麵前的這位衛大小姐。”


    侍衛們已經聽清楚了方才他的言辭。


    自然是聽從他的。


    霎那間,他們全部朝衛知韞圍攏過來,要率先將衛知韞拿下。


    然而,衛知韞站在原地,不躲不閃,也不慌不忙,甚至還對六皇子笑了下。


    六皇子看見她的笑,便心裏發毛,怒問:“死到臨頭,你還笑什麽!”


    “竹軒上下的人太多,殺了我們,血會流很多很多,再大的雪也無法埋藏的。”


    “你什麽意思!”六皇子滿臉猙獰。


    衛知韞聲音嬌柔清冷:“臣女的意思是,有個貴客就在竹軒門口,您不能殺他;而您殺不了他,就不能殺我竹軒上下所有人;您不能殺我們,但您又違抗了聖旨,隻能乖乖接受懲罰,杖責五十。”


    六皇子倏然朝竹軒門口看去。


    臉上的表情簡直要皸裂了。


    若來的是衛府人,他可以直接一起殺了。


    可惜來的不是衛府人,而是林相家的嫡長子林渠。


    林渠的身份雖然不如他尊貴,見他麵也得率先行禮問好,可林渠是京都城出名的貴子,是右相最器重的嫡長子!


    儒雅俊秀、溫和有禮、文采出眾、出身高貴,說的就是林渠了。


    殺死林渠倒也不要緊,可林渠背後是整個右相府。


    若是右相連同衛尚書聯手調查他們兒女的死因,別說他,便是太子都抵擋不住。


    而此時,一身白色大氅的林渠,帶著小廝正步步走進院子裏,在他跟前拜了拜:“參見六皇子,問衛小姐安。”


    六皇子深吸口氣:“你來多久了?本皇子和衛氏的對話,你可聽見了?”


    林渠抿了一下嘴唇,看向衛知韞。


    衛知韞對他笑了笑。


    那不是打招唿的笑,而是將一切都算計在內的笑容。


    林渠頓時就明白了,從他在衛府門口跟上衛知韞的那一刻開始,衛知韞就知曉他的存在了。


    好吧,林渠想,今日衛知韞和六皇子的這場衝突,他被衛知韞卷入其中了。


    他不得不從實說來。


    “盛會之時,微臣有幾個同窗的家人遠道而來京都城,沒有客棧住宿,微臣便請求衛小姐幫忙湊出了房間。


    “今日一早,微臣便去衛府,想找衛小姐當麵道謝……結果卻看見衛小姐出門,見她麵色急切,微臣恐她有急事,故而不敢打擾,隻好悄悄跟在她身後,以待時機。”


    六皇子臉上的表情簡直要崩潰了:“所以你目睹了全過程?本皇子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林渠:“……迴六皇子的話,是的。”


    六皇子眼前發黑,站立不穩,跌坐在身後的椅子裏。


    半晌後,他才仿佛找迴了自己的聲音,他盯著林渠,問:“所以呢?林公子以為本皇子應當如何?”


    林渠又看向衛知韞,她嘴角掛著淺淡的笑,仿佛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那表情好像在告訴他:按照你想的說就行了。


    林渠斟酌片刻,才道:“六皇子,微臣以為衛小姐說得很是,違抗聖旨是殺頭的大罪,杖責五十已經是衛小姐格外開恩了。”


    “你要本皇子接受杖責?本皇子可是大啟皇子!你們怎麽敢!!”


    林渠溫溫和和的:“此事若鬧到皇上那兒去,皇上愛子心切,或許會饒恕六皇子的過錯。


    “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皇上饒恕了您,便是等同於告訴天下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過是一句空話。


    “六皇子要讓皇上成為那說話不守信用的君王嗎?他日史官書寫今日事跡,或許會說皇上愛子,才會如此。可史書上可能會寫下,六皇子不孝,竟讓自己的父皇背上如此罵名。


    “因此微臣鬥膽,請求六皇子接受懲罰,莫要叫皇上為難。”


    林渠竟幹脆地跪了下來。


    就跪在冰冷的雪地裏。


    六皇子盯著他,再盯著衛知韞,目光怨毒。


    然而臉上的血色卻是褪得幹幹淨淨的。


    好像一張紙片,隨時可能被風雪刮走!


    衛知韞輕笑一聲,開口道:“看樣子,六皇子是沒有異議了。聖旨在我手上,眾侍衛聽我命令,將六皇子綁起來,杖責五十。”


    她語氣輕飄飄的,卻比那滿院子的積雪還要肅殺。


    侍衛們麵麵相覷,見六皇子並沒有反抗的意思,而衛知韞又拿著聖旨,邊上還有林家公子支持著,他們隻好上前,將六皇子拿下,就地杖責五十。


    六皇子被摁在長椅上,惡狠狠地瞪著衛知韞,咬牙切齒:“賤人,今日之恥本皇子會記住的!以後你別犯到本皇子手中!”


    他不敢反抗,還有一個巨大原因。


    他知道父皇一定不會護他,此事鬧到父皇那裏,責罰隻會比現在更嚴重。


    但這不妨礙他將衛知韞列為此生頭號敵人。


    *


    「非常抱歉,寶子們,自從146章開始,離開的讀者很多很多,於是我知道這段寫得不如人意了。所以我對這段內容進行了修改,從146-157章。修改的還挺多的,章節名都進行了『修』的標注,麻煩各位重新看一遍。2023\/9\/25之前的讀者重新看就行了,這個時間點之後看的是更換過的,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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