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卡擦一聲，照片把此刻定格。拍完照，就該吹蠟燭了。元優夏的視線掃過公關部的人，他好像從來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日……感覺一點都不壞。元優夏閉上眼，默默許願。然後吹滅了蠟燭。那一瞬間的黑暗中，有人在他側臉親吻，轉瞬即逝。燈亮了。在生日快樂的祝福中，元優夏看向鳳鏡夜。是他……在這種時候。一直快到淩晨，一行人才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元優夏家。元優夏把收到的禮物放好，看向鳳鏡夜，“你還不走嗎？”“我的禮物還沒送出去。”鳳鏡夜說。元優夏微微一頓，“你的禮物……”鳳鏡夜伸出手來，他把小禮盒送給元優夏，“這個。”“是什麽？”“……”鳳鏡夜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先別打開，等我走了你再打開。”元優夏有些奇怪，這個錦盒看起來像是裝首飾品的，鳳鏡夜送的首飾品嗎？“我要走了。”鳳鏡夜低下頭，“小夏，我並沒有給自己留任何退路。”什麽？是指……告白那件事嗎？鳳鏡夜抬手撫摸了一下元優夏的腦袋，聲音微低，“我是很認真的，也沒有開玩笑。”元優夏微愣，他當然很清楚鳳鏡夜沒有開玩笑。鳳鏡夜……是他的攻略對象。他之前不止一次想過，如果他的攻略對象是鳳鏡夜就好了，可是現在鳳鏡夜真的是他的攻略對象後，他又不自覺地感到惶恐和迷茫。這對他來說隻是一個遊戲，可是好像又不僅僅是一個遊戲，他對鳳鏡夜……他和鳳鏡夜，也不可能有什麽特別的未來。所以……“我真的要走了，你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鳳鏡夜又問。“小夏夜……”元優夏咬了咬唇，聲音很輕，“我也會去看的。”鳳鏡夜一愣，隨即眼底露出歡悅來，他伸出手把元優夏攏在懷裏，擁抱得並不算重，他說，“我會和它一起等著你來看它。”白天的熱鬧褪去，現在的屋子過分安靜。除了桌上的禮物昭示著有人來陪他過了生日，好像他還是以前那個總是一個人的時候。他是注定要一個人往下走的。【不要這麽悲觀嘛。】係統的聲音歡快響起，【先拆禮物看看。】元優夏盯著手上的錦盒，“拆誰的？他的嗎？”【嗯？】元優夏遲疑了片刻，把錦盒放到一邊，“還是拆其他人的吧。”係統嘖嘖道，【你在害怕什麽？緊張什麽？】元優夏：“……”他懶得搭理係統，從藤岡春緋的到之塚崇，一個個的慢慢拆過去。每一個禮物都是花了心思的，能對得上他的某些喜好，至少有些東西元優夏自己都沒想到。他看著那些禮物看了許久問，“我能送完他們的禮物再走嗎？”【攻略任務還沒成功，你就這麽想走了？】係統調侃。元優夏：“……我在很認真地問你。”【再說吧。】係統說，【你不看看鳳鏡夜的嗎？】元優夏打開那隻素色的錦盒，他微微一愣，“這好像……小夏夜？”【是哦，他把那隻貓畫下來做成了戒指送給你。】係統嘖嘖道，【你們倆的孩子還作用呢？】元優夏又不想理係統了，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試了一下戒指，鳳鏡夜明明沒有量過他手指的尺寸，但是戒指戴上去不大不小剛剛好，戒指上，祖母綠寶石鑲嵌的貓咪眼睛熠熠生輝。【他自己做的哦。】係統強調。元優夏心口觸動了一下，低低地嗯了聲。鳳鏡夜……喜歡他很久了嗎？至少從賞櫻那個時候起。元優夏並不算很遲鈍的人，他隻是不往那方麵想而已，現在再迴想，鳳鏡夜對他一直都是不同的人。一直……很不同。……生日之後，一切看起來都像是恢複了本來的軌跡。除了元優夏和鳳鏡夜之間，表麵看起來如同以往一般，事實上，元優夏很清楚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十分曖昧。除了生日那天的意外和失控之外，鳳鏡夜沒有再對元優夏做那種奇怪的事情，就如同真的在追求元優夏一樣，早接晚送，甚至準備中午的便當。天台上風有些大。平時和元優夏鳳鏡夜一起來天台吃便當的須王環今天沒來，所以隻有鳳鏡夜和元優夏兩人相對而坐。元優夏默默地看了一眼鳳鏡夜，“環……有事嗎？”“嗯，家裏的事。”鳳鏡夜沒有多說，“馬上就要放秋假了，放假你有什麽計劃嗎？”元優夏微微搖頭。鳳鏡夜不動聲色問，“沒有計劃迴家看父母嗎？”“……”元優夏唇角微彎，“想問我會不會離開日本直接問，不用拐彎抹角的。”鳳鏡夜也不尷尬，他推了推眼鏡說，“那我直接問了，你會離開日本嗎？”“不會。”元優夏搖頭。鳳鏡夜點頭，“你之前說，要去看小夏夜，準備什麽時候去？放秋假嗎？”元優夏偏頭看向鳳鏡夜。“它真的很想你。”元優夏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嗯。”“所以，你什麽時候去？”鳳鏡夜的視線落在元優夏的手指上，“還有，戒指沒戴。”“嗯，上學呢。”元優夏握住被鳳鏡夜看著的手，“戴飾品不太好。”鳳鏡夜沒有就這個問題再繼續說下去。他看著元優夏慢吞吞吃東西的模樣忽然笑了一聲。元優夏不知道鳳鏡夜在笑什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臉上有東西嗎？”“沒東西，好看。”鳳鏡夜語調很慢，也很溫柔，“很漂亮。”元優夏一愣，耳朵熱了起來，他低聲說，“哦……”“害羞的時候也很可愛。”“我沒有害羞。”元優夏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些，“我就是不知道怎麽應付這種話。”鳳鏡夜也不說話，就盯著元優夏看。元優夏唿出一口氣，“你別這樣看著我，這樣看我我臉上也不會出現花來，還是快些吃完東西迴教室，天台風大，容易吹感冒”鳳鏡夜靜靜地聽著元優夏的話，突然傾身過來碰了碰元優夏的手指，打斷了元優夏的話。“想和你多相處一些。”鳳鏡夜保持著這個姿勢，手摟住元優夏的肩，“我們單處的時間太少了，我怕這樣下去你還是意識不到自己喜歡我，所以……再多待一會兒吧，趁著環今天不在。”元優夏咬了一下唇，垂著眼簾，“你就這麽確定我喜歡你？”“你如果不喜歡我的話，不會允許我這樣靠近你，很近。”鳳鏡夜嗅著元優夏頸間的香，喉嚨有些幹，“因為我看見過你推開其他人的樣子。”“……”“你不喜歡的事我不想做。”鳳鏡夜的唿吸灑落在元優夏的耳垂，“但是小夏，愛我吧。”元優夏輕輕地顫抖了一下。“愛我，比喜歡更多一點，我很貪心。”鳳鏡夜喃喃著，“所以愛我吧，隻愛我，不要喜歡其他人。”元優夏手指蜷縮了一下，然後抬起來，推了推鳳鏡夜，“你先……好好說話。”鳳鏡夜低笑一聲，笑聲就在元優夏的耳側，含著莫名的情緒，讓元優夏的心髒也緊縮了一下。“這樣說話，小夏會緊張。”鳳鏡夜的手按在元優夏的心髒處，“跳得很快，是因為我而跳的。”元優夏竭力克製著自己的心跳，“我隻是……不太舒服。”“那需要看醫生。”鳳鏡夜坐直了，看起來格外嚴肅，“我帶你去。”“……”元優夏沒忍住瞪了一眼鳳鏡夜，“現在好了。”“小夏的眼睛很漂亮，這樣瞪人的時候最漂亮，一點都不兇，像虛張聲勢的小貓。”小貓本人咬了咬牙，“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現在話好多。”“在喜歡的人麵前，稍微多說幾句也沒關係對嗎？這樣才能更好地表達自己的心意。”鳳鏡夜說，“更何況，我以前在你麵前話也不少。”元優夏：“……”的確，鳳鏡夜以前話也不算少的，本來也不是什麽冷酷的男生。“不過我們現在是不是約好了秋假去看小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