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茉莉往外一看,隻見陳勇興給大雙說著什麽,指指點點的大茉莉聽不清,等陳勇興走後,大茉莉問大雙道:“陳勇興最近老找你啥事兒?”大雙說:“沒啥事兒。”大茉莉一聽他不說實話,就猜到不是好事兒,上去拽著大雙的倆耳朵說:“你說不說?不說別怪我不客氣。”


    大雙忙低聲下氣的說:“真沒啥事兒,他想讓我幫忙幹點活。”大茉莉鬆開手去忙孩子了。到了半夜大雙悄悄從炕上爬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包子鋪,大茉莉感覺到大雙正在出門,起身一把抓住大雙的手說:“你幹啥去?”大雙說:“不幹啥,我撒尿。”


    大茉莉鬆開大雙的手迴炕上去了,大茉莉躺在炕上等著大雙進屋,左等右等不見大雙進來,大茉莉著急了,起身披上衣服走到院子裏看了一圈,哪有大雙的影子,可是看看院子的門好好的插著沒有問題,大茉莉迴到屋裏,躺在炕上翻過來翻過去的,怎麽也睡不著心想:“這是幹啥去了呢?肯定和那天陳勇興來找有關,下次把這個人看緊點,不能讓他和大雙走的太近。多長時間沒來往的人,怎麽就突然又來了,還神神秘秘的躲著人,肯定沒幹啥好事兒。”


    大茉莉在炕上翻燒餅想著自己的心事。大雙接到了陳勇興的命令讓殺一個人,大雙答應了,在子時來到了一個約定好的四層小洋樓的頂部,陳勇興和大雙爬在上麵等著對麵的人從一個類似會館的房子裏走出來,陳勇興指著走在最前麵的人說:“就是他,第一個,戴禮帽的,快打。”大雙按照陳永興指點的方向,對著出來的第一個人瞄準著,陳勇興讓開槍就開槍,一槍正中那人的頭部,那人應聲倒下,院裏的人混亂一片,大雙和陳勇興趁機逃走。


    大茉莉聽見院子裏有動靜,立即起身站在門口,大雙進屋一推門,迎麵碰到大茉莉,把打雙嚇了一跳悄聲道:“你站著幹啥?嚇死我了。”大茉莉問:“你幹啥去啦?”大雙說:“撒了泡屎。”


    大茉莉說:“你還在瞞我,我都聽見槍聲了,不是你打的還可能是誰?”大雙說:“你小聲點兒。”大茉莉揪著大雙的耳朵擰著道:“說不說?”大雙“哎呀!哎呀!”的小聲叫著,就是不說。


    沒辦法大茉莉又用上別的招數道:“大雙,你現在是有家的人了,還有孩子,你想讓我們成孤兒寡母嗎?我不想沒有丈夫,我不想自己的孩子沒有爹,你就答應我吧,以後別再幹了。”


    大茉莉邊說邊哭,哭聲越來越大把孩子吵醒了也哇哇哭了起來。大雙一看孩子都吵醒了,忙哄著老婆說:“老婆,別哭了,老婆,我求你了,快哄哄孩子,別讓外人聽見就麻煩啦。”


    大茉莉一聽忙抱起孩子給喂上奶算是不哭了,大雙摟著大茉莉低聲哄著說:“你放心,我以後隻要出去一定告訴你,快睡吧天不早了。”折騰半天才消停。第二天,依然早起蒸包子,熬稀飯。一家人忙著自己的小本兒生意。


    忽聽外麵一陣哨聲響起,街道兩頭被戒嚴了,有警察拿著槍在挨家搜查,大茉莉瞪著大雙,大雙不敢看大茉莉忙把目光轉向灶口,使勁拉著風箱。大茉莉從背上解下孩子塞到大雙懷裏,大雙邊拉風箱,邊抱著孩子,孩子離開了媽媽的懷抱大聲的哭了起來。


    大茉莉拿著包子到外麵吆喝著:“吃包子啦!香噴噴的肉包子,一個丸的餡,越吃越香,快來嚐嚐啊。”這時,警察進來了見坐在灶邊的男人邊哄著孩子,邊拉著風箱,一臉的窩囊樣,拿著槍在屋裏裏裏外外搜了一圈,沒搜出啥名堂,走出包子鋪到下一家去了,大茉莉見警察走了,才放心的迴來重新把孩子背上,繼續包包子去了。生活恢複了平靜,大雙和大茉莉依然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大茉莉問大雙說:“昨晚開槍打的誰?”大雙說:“陳勇興說是個日本特務,假扮成華僑的人。”


    這天,大雙和大茉莉正忙早餐一個添柴拉風箱,一個揉麵,鍋裏的大米粥咕嘟咕嘟的冒著泡。這時,陳勇興進來了,大雙一看他進來看了大茉莉一眼,拉著陳勇興進到裏屋,大雙直言不諱的對陳勇興說:“不瞞你說,我已經是有家的人了,和你不一樣,以後這些事你別找我了,我老婆都不願意。”


    陳勇興說:“就這一次,以後不找你了,行不?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大雙礙於情麵不好說不,隻好答應了。日子沒定還要等幾天吧,大雙依然和大茉莉每天起早貪黑。這天,大雙賣完了包子正在燒火準備蒸饅頭,大茉莉已經揉好了饅頭準備裝鍋,陳勇興來到包子鋪,大茉莉當時就來火了道:“你來幹啥?我們家不歡迎你,你走吧。”陳勇興弄了個大紅臉也不在乎,依然找大雙說話。


    大雙把陳勇興拉到裏屋說:“說好了,最後一次。”陳勇興點點頭,告訴了大雙說:“今晚在北門城門樓上。”大雙答應著送走了陳勇興,依然拉著風箱加著柴,大茉莉說:“她又找你是不是又殺人?”


    大雙噌的衝上去捂住大茉莉的嘴說:“你不想活了?”大茉莉看了一眼外麵說:“你都做了還怕人說?”大雙低聲說:“你去喊吧,陳永興讓我殺的是日本特務,又不是咱中國人。”大茉莉不吱聲了。


    晚上大雙趁著大茉莉睡著的時候,悄悄出家門來到北門城門樓上,陳勇興打開槍盒子大雙拿出槍裝上子彈瞄準對麵瞄了一會兒,拿著槍在周邊巡視著,這時,陳勇興低聲喊道:“目標接近。”大雙警覺的往遠處望去,隻見一隊汽車正向這邊駛來,大雙憑著自己一雙狙擊手的眼睛一眼就認出那人不是別人是自己以前的部隊長官司令員,大雙立刻調轉槍口對著陳勇興問道:“為什麽要殺他?”


    陳勇興說:“他是叛徒。”大雙把槍還給陳勇興道我不幹,陳勇興從兜裏掏出手槍對著大雙說:“這不由你,快行動。”大雙在陳勇興的威逼之下重新拿起射擊槍,陳勇興看大雙拿起射擊槍以為大雙聽了他的話願意殺對麵的人了,便笑著說:“這就對了嘛。”這時大雙說時遲那時快,從腰間拔出腰刀一甩,正甩在陳勇興的胳膊上,陳勇興手上的槍掉在地上,大雙立馬把狙擊槍對著陳勇興,踩在陳勇興的手槍上問道:“說,你是誰派來的?想幹啥?”陳勇興看事情即將敗露,說:“抗聯打散後,我進了國民黨的軍統營,這次是上麵派人幹的。”


    大雙又問:“上次殺的是誰?”陳勇興說:“是我的一個仇人,在國軍裏是我的同僚。”大雙從陳勇興的胳膊上取下匕首,一刀捅在陳勇興的心髒上,結束了他的生命,收起自己的腰刀,迅速離開了城門樓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大雙提著狙擊步槍太過搶眼,他把槍拿到河邊,連手槍帶狙擊槍一起扔到了河裏,從此遠離殺戮過起普通人的生活。大雙迴到家大茉莉還在炕上唿唿大睡,根本沒聽見大雙的聲音,大雙進屋來到妻子和孩子麵前親吻了一下妻子,又親了親孩子們,上炕睡下了。大雙和大茉莉從此過上了平靜而普通的生活。


    這日,大雙兩口蒸好了包子,大雙正在吆喝,富城趕著馬車來了,大雙心裏一驚心想:“怎麽一大早的來了,莫不是跑了夜路?”大雙迎上去問道:“大哥,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有事嗎?”富城說:“隊裏讓來找你們,不讓個人開飯館,咱迴家去吧。”大雙說:“好,我把這邊安排一下。”大雙跟房東說了自家的情況,退掉房子,拉著一家老小迴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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