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舉說:“我看看。”說著急忙進屋來到爺爺炕前,先翻了一下眼皮,見瞳孔沒有散大,他拿著炕桌上奶奶做活的一根針朝著爺爺鼻子下的人中紮去。很快,緩過來一口氣,相舉又抓住爺爺的脈搏號脈。過了一會兒便說:“沒事兒,爺爺是年歲大了一時氣血攻心,暈過去了,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


    相舉把針插迴線板上,對爺爺說:“爺爺,您是受啥刺激啦?”這時,劉順躺在炕上無助的揮著右手道:“這倆不孝的東西,不管我們把他們養這麽大多不容易,跑去送死,還讓不讓這個家安寧啦!”說著兩行老淚流了下來。


    富城媽忙擦掉老伴的淚說:“行啦,老頭子,就當沒生他們,人已經走了,你也追不迴來,幹著急有用嗎?由他去吧。”富城說:“別急,說不定過兩天還能迴來。”


    大雙和小雙跑到樹林,見陳勇興正啃著一個包穀麵窩窩頭,見他倆過來便說:“哎呦!還是雙雙呢。你們和家裏說好啦?”


    大雙說:“能說好嗎?說好就出不來了,我倆是偷跑出來的。”兩人跟著陳勇興來到山裏,大雙突然想起和相慶做的那些槍,便說:“等等,我去拿點東西。”陳勇興說:“拿啥呀?磨磨唧唧的,天黑到不了隊上了。”


    大雙問:“有火沒?”陳勇興說:“沒有。”小雙說:“我有,走之前我帶了個火石火鐮。”大雙接過火鐮,撿起地上一個葉子揉成絲狀,在火鐮上一打,蹦出的火花點燃了樹葉,大雙抓起一把鬆塔點燃,來到山洞點燃了放在洞裏的火把,頓時洞裏亮了,陳勇興看見地上放著好幾支獵槍,吃驚的問道:“我的天呐!這是哪裏弄來的?”


    大雙說:“這些都是我做的。”陳勇興高興的抓住大雙說:“哎呀!老弟,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這迴好了,咱們有武器啦。試驗過沒有?能不能用?”大雙說:“都打了好幾隻野兔、野豬、野鹿啦。”


    陳勇興說:“不過火藥和鉛彈不好找。”大雙說:鉛彈和火藥都能找到,小日本兒軍營裏啥都有。端他一個炮樓槍都不用做啥都有了。


    陳勇興拿起一杆槍道:“這槍都沒有背帶,還得用手拿著。”


    大雙說:“這樣拿出去會有危險,你要想想辦法。”陳勇興說:“是啊,別說好多路口都有日本人在設卡,就是現在拿出去也不行啊。”


    大雙說:“不如咱們別走路口,走山路,雖然路不好走,但是起碼安全些。”


    陳勇興說:“好吧,就走山路。”大雙把做好的幾支槍用繩子捆好,找了個麻袋裝進去,扛在肩上道:“走吧。”


    陳勇興看著地上的那些鋼管和零件說:“這些東西都能用上,不如都帶上吧?”


    大雙說:“想帶就帶唄,放這也沒啥用。”陳勇興把地上那些鋼管、扳機、準星、螺絲、扣環什麽的全部打掃了裝進一個麻袋裏,找了個繩子紮好口袋,扛在肩上說:“這迴可以走了。”


    陳勇興在前麵引路,大、小雙抬著那幾支槍跟在後麵,山路崎嶇,高低不平,很不好走,翻山越嶺,眼看太陽要落山了,大雙說:“咱們在這歇息吧,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吃的。”大雙從麻袋裏拿出一支獵槍,來到山凹凹和草叢邊上,在低頭尋找著,陳勇興跟在後麵問道:“你找啥呢?”大雙說:“我在找腳印,你看這有隻兔子腳印,往那邊跑了,你去那邊把兔子轟出來,我在這邊等著。”“好!”陳勇興繞過草地,在草地中間淌著草地往大雙這邊走,忽然一隻兔子跳出草地,大雙一槍把那隻兔子打倒。緊接著,隻見又竄出兩隻兔子,大雙又開了一槍,兩隻兔子都中彈倒地,大雙指揮著陳勇興道:“朝東走,別朝我走。”說著朝東邊的草地邊上跑去,邊跑邊把空單殼退下來,立刻從兜裏掏出兩個新子彈,裝到了槍上。當陳勇興朝東走去,淌著草把藏在裏麵的兔子也驚得跑了出來,大雙舉槍開動扳機,應聲兩隻兔子倒地,又有三隻兔子跑了出來,大雙對著跑過來的兔子就是一槍,三隻兔子全部重擔。一會兒的時間打了八隻兔子,小雙在後麵撿兔子撿的高興。陳勇興說:“二力兄弟,你這散彈槍真厲害,一打一大片,太過隱了。”


    大雙喊道:“好啦,夠啦,不打了。”陳勇興說:“再打幾隻吧,沒想到打兔子這麽好玩。”大雙說:“彈藥不多,得節省著點用。”


    陳勇興掃興的“哎!”了一聲,迴來了。幾個人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陳勇興支起了一個烤火架子,大雙挑了一隻大個的兔子剝皮開膛,得心應手,很快就收拾利索,用一根樹枝把兔子穿上架在火上烤。陳勇興把自己隨身帶的一個撿來沒蓋子的破鋁製腰子飯盒,曾見日本兵隨身帶過,拿著到河邊舀了半盒水,放在火上燒開。走了大半天幾個人又渴又餓,眼看天已經黑了下來,兔肉烤得差不多了,幾個人分著吃,大雙拿喝完水的空飯盒來到河邊打水,當打完了水往迴走時,見一雙閃著幽幽綠光的眼睛朝自己跑來,大雙立即撒腿就跑。


    這時,身後已經竄過一股冷風,大雙一個躲閃錯過竄上來的兩隻前爪,從腰間拔出匕首朝那個動物的心髒紮去,隻見那隻狼心髒被紮了一刀,唿騰一下倒在地上。


    大雙拿著灑了還剩幾口水的飯盒跑迴溝裏,陳勇興見大雙狼狽的往迴跑,知道是遇上了啥大型動物,便噌的站起身來朝外看去,大雙喘著粗氣說:“狼,不止一隻,十幾隻,剛被我紮死一隻,還有,周邊被圍上了。”


    陳勇興說:“群狼咱們鬥不起,還是進洞吧,拿著火棍進去照照,沒有野獸就在那裏歇息。”幾個人拿著沒吃完的兔肉和幾個燒的正旺的柴火向洞的門口拖去。進到洞中看沒有野獸,小雙又在周邊的樹上撇了些枝條扔進火堆。


    陳勇興說:“咱們幾個輪流值班,輪流睡覺,你倆先睡我值班,等會兒我叫大雙,大雙值完班叫小雙。”大小雙在洞裏挨著洞口的位置睡下,陳勇興分不清哪個是大雙,哪個是小雙,差不多過了一個多時辰,陳勇興進到洞裏拍著一個人的手,叫醒了對方,對方沒有吱聲,起來就來到洞口,見火快燒完了,便去周邊撿拾柴禾,大雙不敢走遠,這迴隻在附近找,快燒完一堆火已經是寅時差不多了,大雙去把小雙叫醒,小雙又出來值班,等到天大亮時,幾個人都出了山洞,大雙見被自己桶死的那隻狼,已經被小雙撥掉了皮,放在樹杈上,正開膛呢,大雙來到跟前看著小雙把狼的腸子肚子掏出來,又把狼的心肝肺掏出來。


    大雙說:“把腸子扔到地上,一會兒老鷹、烏鴉都來吃,給它們留點食物。”小雙說:狼心不能吃,要他幹啥?”大雙說:“誰說不能吃,我吃,一會兒把它燒熟了給我。”他們把狼肉架在火上烤,幾個人吃飽喝足了,收拾著準備趕路,剩下的大塊狼肉裝進了麻袋,小雙背著,陳勇興把那捆槍扛在肩上,大雙背著那幾隻兔子和那袋鋼管零件。每個人身上的重量都不輕,昨晚殺的那隻狼將近六、七十斤,三個人隻吃了一條前腿,小雙扛著開始還可以,走了四、五裏路之後,就說:“歇一會兒再走吧!”幾個人隻好坐下歇會兒。


    陳勇興扛的槍也不輕七、八把槍,雖說沒上子彈和扳機,每支槍的重量也有八、九斤重。大雙袋子裏的鋼管,很多零件再加上那幾隻兔子比其他人的都重。走了三天,三個人走的一路打了七、八隻兔子,一路烤兔子肉,喝著河水走出了大山,來到了大森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雪海鬆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蘭亭吃飽不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蘭亭吃飽不餓並收藏雪海鬆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