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溫稚,驟然轉身,目光落在路聽白身上,許久未離開。


    男人頷首,目光落在地麵之上。黑色衝鋒衣的背影站在空曠的沙灘上,身形略顯孤寂站在沙灘之上。


    看著路聽白的背影,溫稚此刻,隻感覺好似所有的話,在此刻都失了色彩。


    原來,在溫稚還未注意到的時候,路聽白的愛早已兜底。


    而路聽白依然將是顆破碎的種子,他將自己放在溫稚隻要抬頭,就可以輕鬆看到的地方。


    他渴望被光照耀,發了瘋的偏執地想要靠近那束光。


    那束唯一才能溫暖路聽白的光。


    隻是路聽白將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全部傾倒在溫稚麵前後,卻害怕他會不要她了。


    時隔多年,他好像變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變。


    麵對溫稚,路聽白還是一如既往的渴望得到更多愛。


    路聽白眼眶之中被瀲灩水光盛滿,在他的眼眶周圍打轉,每一口唿吸,都燙得他嗓間發酸。


    眼裏的淚水早已洶湧,讓路聽白的眼角猩紅。


    祈求的目光隻敢落在海麵上,眼前更是瞬間劃過無數刺眼的光,讓他大腦之中的某根弦緊繃,手指冰冷麻木。


    他頹喪的背影略顯孤單,灼熱的唿吸讓他臉色更顯蒼白。


    溫稚沉默許久,才緩慢找迴自己的聲音。


    她聲音沙啞哽塞,帶著淡淡的不知所措。


    此刻,溫稚的眼眸微沉,抬眸看向路聽白的雙眸中,眼波熱潮洶湧。


    “路聽白……”


    她隻是堪堪念著他的名字,良久卻依舊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的每一個字,都讓溫稚感覺心髒被人用力握緊,酸疼的她已經唿吸發疼。


    路聽白眼角泛紅,緩緩轉過身,手緩慢拉住溫稚的胳膊。


    最終,握在她肩胛骨處,手用力將她擁在懷裏。


    腦袋趴在她的頸窩處,低啞的話語從嘴邊溢出:“溫稚,我好愛你。”


    “溫稚……和我結婚好不好?”


    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在溫稚的頸窩裏,燙得在她的皮膚上激起小小漣漪。


    這一天。


    在路聽白即將離開虞蓮的夜晚,他將自己的心,如洋蔥一般,一層一層在溫稚麵前剝開。


    把最真實,最脆弱的他,完全暴露在溫稚麵前。


    所有的一切,是結束,還是開始。


    隻需溫稚的一句話。


    或許是,許久沒有得到溫稚的迴應。


    路聽白有些慌,他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又卸力,心慌得沒有底。


    “溫稚,你迴頭看看我好不好?”


    被路聽白喚了名字的人,看著路聽白微微顫抖的身體,再也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她隻是停頓半晌,看著眼前俯身抱住自己的路聽白。


    “路聽白。”她輕輕喊著他的名字。


    男人身體猛地僵住,頓了半響,他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溫稚,緩慢抬起手,指腹輕輕落在路聽白猩紅的眼瞼下,順著眼角的方向,輕輕給他擦去淚水。


    “路聽白,你好奇我還喜歡你嗎?”溫稚的聲音平淡,聽不出她說這句話的情緒,更猜不透她詢問這個問題的緣由。


    不緊不慢的語氣,讓路聽白手指攥緊。


    他啞了半晌。


    此刻,麵對溫稚的詢問,好像沒有了勇氣。


    他不敢猜溫稚喜不喜歡他……


    害怕那個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害怕他真的會繃不住,完全崩潰。


    “溫稚,我會一直愛你的。”男人聲音沙啞,帶著哭腔的鼻音在此刻,讓話語有幾分模糊不清。


    沒想到路聽白會是這個反應,溫稚低低笑出聲。


    卻讓路聽白更加慌亂了。


    “我們分手前,那段時間我一直在忙,很煩也很亂。對於你沒安全感的行為,隻感覺是火上澆油,腦袋要爆炸。”


    聽到溫稚略帶挑笑的話語,路聽白就像被當頭一棒,潑了一頭的涼水。


    讓他脆弱委屈的表情,半分也收斂不住。


    他更慌了,腦袋從溫稚的頸窩處挪開,猩紅的眼眶裏滿是淚水。


    此刻,更是順著眼角完全流下,讓他無助的想要握緊溫稚。


    “溫……溫稚……”


    求求你,求求你,愛我。


    眼前這個,對外人高冷倨傲的臉,此刻不再平靜,依舊是那個無助的可憐。


    隻需要溫稚一句話,就會徹底崩潰。


    她仰頭,將他眼角的淚水再次拭去。


    眉眼笑彎:“可現在,看你還是這般沒有安全感,我隻想哄你。”


    “臨悅的掌門人,總不能在我這受了委屈吧。”


    聽到這句話,路聽白猛然呆住,心更是劇烈顫抖。


    從身體最深處上延的澀意,讓他此刻手指劇烈顫抖。


    大夢一場,他好像得到了真神的眷顧。


    男人鼻尖一酸,強忍在喉間的最後一絲委屈再也壓製不住。


    從唇角,立即要泄出。


    可路聽白卻還是緊咬嘴唇,咬著牙說道:“溫稚,不許騙我。”


    她臉上的笑意依舊。


    似乎在刺骨海風的吹拂下,更加燦爛。


    溫稚緩緩走上前,手指撫上路聽白冰涼的臉頰。腳尖踮起,輕輕一吻落在他幹裂的唇上。


    “路聽白,你知道嗎。其實我也有一個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沒有告訴你。”


    溫稚聲音輕鬆,此刻話語中的偷笑似的愉悅,沒再隱藏。


    “什麽?”路聽白哽塞問道。


    “我想,或許在二十歲的溫稚剛認識路聽白的時候,就不住被他吸引目光。那天,你給我買了我愛的酸奶,委屈看著我的時候。”


    “我的心,沒忍住顫了一下。”


    在她二十歲,對於感情最隨意的年紀裏。


    普度眾生的真神,或許看到了那顆脆弱敏感的心,給了她這世上,最赤誠的愛。


    他炙熱,溫暖,甚至不顧一切。


    讓動了心的溫稚,下意識的反應是逃跑。


    在這個網絡信息極其發達的時代,人們對於真愛的表述很多。


    卻忘了愛意濃鬱,更是無形。


    真愛,落膽小的人身上,是使出半生的勇氣;落在灑脫的人身上,又是下意識的退縮。


    還好,他們相遇。


    -


    海邊,月亮爬在夜空的更高處,將周身所在的地方,徹底照亮。


    溫稚緩緩踮起腳尖,雙手輕輕撫在路聽白的雙頰處,指尖輕顫。


    “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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