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發,準備去酒店餐廳吃一頓晚餐。


    離開房間的時候,溫稚走路有些慢,她穿的衣服是裸露大半個背部的裙子,布料少的可憐。


    倒是十分適合去酒吧喝酒。


    溫稚在房間沒怎麽走路,現在剛挪動幾步,就感覺自己實在是身體不適應。


    之前閨蜜夜談酒局。


    最先擁有某生活經驗的褚從靈曾經給兩人分享。


    經驗好,欲仙欲死;經驗不好,死去活來。


    甚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江苒,還果斷放言剛被定下婚約的溫稚。


    “路聽白,我隻能說,你還需要多培養培養。”說這話時,江苒笑得已經合不攏嘴。


    溫稚隻是淡淡瞥她一眼,疑惑問著江苒:“啥意思,話放明白。”


    “得了,你這個紙上談兵的假妖精。”江苒白她一眼,不想再接溫稚的話。


    此刻,溫稚想起三個人的談話,隻想說。


    路聽白,其實還不差。


    她出神想著,腿處傳來的鈍疼異樣感,讓她猛地頓住腳步。


    雙眉輕蹙,有些難受。


    那時候舒服是舒服了,現在是有點不舒服了。


    路聽白注意到溫稚放慢腳步,自己的步子也慢下。


    此刻,溫稚腰間多了一隻手。


    男人的手放在溫稚腰間,扶住她,身體更是完全貼在一起。


    他將溫稚完全摟在懷裏,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小腹,動作曖昧溫柔。


    骨節分明,修長淨白的手指落在溫稚黑色的裙子上,格外顯眼。


    溫稚注意到身後的男人,她微微仰頭,對上路聽白浸著水的黑眸。


    “怎麽,不想讓我的衣服被別人看到?”


    男人放在溫稚腰間的手暗暗收緊,目光微頓,低垂的眼睫將他眸底的情緒完全遮掩。


    “不。”


    “我看你走路不舒服,想讓你靠著我。”路聽白訥訥說道。


    可話語落地最後,他視線之中又驀地浮現溫稚剛穿上這件衣服的模樣。


    皙白的背近乎完全袒露,腰窩處被布料遮掩,直至膝蓋。


    上麵兩條帶子勉強掛在溫稚肩上,讓他根本移不開目光。


    雙眸仿佛被定住,直到溫稚喊他,路聽白才迴過神。


    眼眸宛若觸電般眨了一下,再次垂頭,看著溫稚,俯身在她額頂,輕輕一吻。


    “真的不是嗎?”溫稚半信半疑詢問路聽白,她手指覆在路聽白的手上。


    手掌握住路聽白三根手指,指尖的觸感滑過手背,在路聽白身上掀起一陣漣漪。


    實在是不是溫稚對手。


    溫稚狡黠的雙眸落在路聽白身上,眯縫著眼,一絲玩味和考究從裏麵鑽出。


    姿態散漫,格外慵懶。


    以前,兩個人談戀愛時,路聽白恨不得把所有醋都吃一遍。


    江苒甚至都忍不住嘲笑溫稚找了一個醋壇子。


    隻不過,路聽白這個醋壇子很乖。


    吃醋了隻會自己委屈難過,不敢在溫稚麵前撒潑打滾。


    而且,再吃醋也不會忽略溫稚,隻是語氣冷淡了一些,說話也沒有那麽頻繁。


    可,每日的早安晚安還是不會忘。


    就像是一隻暗暗慪氣的小狗,哪怕心裏氣死,還是會背對著你,朝你搖著尾巴。


    而且路聽白這隻愛吃醋的小狗,又很好哄。


    那時,溫稚談戀愛,大大咧咧的很,對於路聽白的關心,遠沒有現在多。


    甚至都發現不了路聽白吃醋。


    有時,兩人見麵她察覺到了,朝路聽白勾勾手,親一下就好了。


    然後醋壇子就會秒變害羞小狗,不吵不鬧的跟在溫稚身旁。


    完全如同一個人形大擺件。


    過了這麽多年,溫稚依然不相信路聽白會有變化。


    聽到溫稚這樣問,眼前的男人有片刻糾結,他摟著溫稚的腰更緊了一些:“你可以穿任何你喜歡的衣服,都很美。”


    他從來不認為要限製溫稚的穿衣自由才是愛她。


    玫瑰本就應該綻放在驕陽下,她自應當展現自己的美。


    因為,路聽白也曾是匍匐在溫稚腳下,被她迷住腳步的人。


    自私的作祟心讓路聽白想要獨占眼前的人,可清醒的思維意識又告訴他不許。


    路聽白低頭輕嗅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獨屬於溫稚的香味,路聽白識辨不出到底是什麽香。


    可他總感覺香氣獨特。


    男人將頭埋在她肩胛處,摟著他的腰,輕輕蹭著。


    透著一絲撒嬌的甜膩,和淡淡不安。


    兩個人在門口膩味了一小會兒,溫稚提醒他要去餐廳。


    路聽白這才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隻是放在她腰間的手,卻沒有絲毫移動。


    甚至在溫稚起身前,路聽白還微微用力,單手將她抱離地麵。


    溫稚下意識驚唿一聲,隨即詫異看著路聽白。


    男人神色淡淡,甚至有一絲羞赧和愧疚:“你應該會不舒服,我抱著你走。”


    “如果難受,就踩我的鞋上。”


    溫稚聽到路聽白的話,聲音帶著兩分笑意。


    她垂頭喃喃笑著,眼角彎彎,“你那時候,也沒有輕點啊。”


    惡人先告狀一般,溫稚故意出聲討伐路聽白。


    她承認自己今天早上有些上頭,尤其是看到一身衝鋒衣,瞬間年輕幾歲的路聽白。站在他麵前,溫稚有一種無名想要占有他的欲望。


    甚至在此刻,有些完全接納了路聽白。


    哪怕他以後還會不安,溫稚都感覺,自己似乎可以去嚐試換一種交流方法對待他。


    所以,聽從心的召喚,溫稚也成功感受到了那個又難忍又刺激的經曆。


    “我……”路聽白被溫稚打趣的話堵到啞口無言。


    他支支吾吾許久也沒有說出什麽,甚至還有些逃避的看著溫稚。


    男人手上的動作,有些討好似的放在她手上,輕輕抱起,緩慢移動。


    “我下一次,輕一點。”


    緩了半響,男人淡淡說道。


    話語說到最後,已經快沒聲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是否會實現這個承諾。


    畢竟,這個承諾對於路聽白來說,真的有些困難。


    順風順水十幾年的路聽白,總會在溫稚這個問題上,頻頻栽了跟頭,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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