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身後的皮鞋走動聲更響。


    一拍一拍的落地聲,像是錘子一般敲擊著她的心。


    讓溫稚不快的心情,此刻更是有些情況嚴重。


    她轉身,和一直緊跟在她身後的路聽白對視。


    兩人視線交織,此刻眸中的情緒,更多幾分不明神采。


    “別再跟著了。”她語氣說的略顯無奈,落在路聽白耳中,更是變成了不耐煩。


    路聽白的腳步一頓,麵無表情的臉上此刻更帶了幾絲委屈,隻是他表現的不明顯,溫稚絲毫沒有察覺到。


    路聽白被溫稚略顯不悅的語氣,弄得心底微微顫抖,他繃緊下顎,低垂著眼簾,又一句話不說了。


    見他這個模樣,溫稚更是心裏來氣。


    他這樣的表現,就好像溫稚一個人在欺負他,他難受,又不敢表現。


    每每覺察到,溫稚就感覺頭要炸了。


    她煩躁地嘖了一聲,轉身朝走廊盡頭的樓梯走去。


    此刻,溫稚隻想一個人待一會。


    她走到樓梯拐角處,想要去外麵散散心。


    寂靜的走廊,在此刻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她踩在樓梯上,還沒來得及轉頭去看身後發生了什麽情況,竟倏地被人抵在牆上。


    男人雙眸圓瞪,落在溫稚身上的目光帶著幾分委屈和執拗。


    他猩紅的雙眼直勾勾盯著她,箍著溫稚的手緊的讓她無法掙脫。


    路聽白滿腔委屈在此時傾瀉,他將她堵在樓梯角落,強製地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裏,根本無法移動。


    猩紅的雙眸夾著怒意瞪她,他手指輕按在溫稚唇角處。


    下一秒,像是洪水猛獸一般,將溫稚口中的唿吸全數搶走。


    他吻得沒有技巧,更多的是此時心緒的宣泄。


    他吻得毫無章法,唇齒之間的力道重的又讓溫稚感覺微微刺痛,嘴唇被人堵住,她刺痛的咧開嘴,卻似乎讓路聽白的心思得逞。


    對方的進攻更加猛烈。


    她瞬間瞪大眼睛,昏暗的光線中,她睜開雙眼,感官卻在此刻愈發清晰。


    他眯著眼,親吻不減的力道,略帶情惑的染著緋紅的雙頰,以及他箍在她脖頸處青筋凸起的手。


    她竟意外不厭煩。


    眼前的人,似乎感受到她此刻的分心,更是撬開她的唇,箍著她,讓溫稚被迫揚起頭。


    承受他的進攻,唇齒之間盡是他的氣息。


    溫稚被他帶著幾分野性又毫無章法的進攻,弄得有些唿吸不暢。


    她掙紮著,空閑的雙手捶了幾下路聽白的胸膛,手指更是抵著他,阻撓他的親吻。


    路聽白的手,直接握住她作亂的雙手,反手扣在她頭上,將溫稚最後一點掙脫的可能,撕毀。


    他完全不見平日的溫柔委屈,此刻的親吻帶著怒氣,又像發泄怒火一般,讓溫稚已經快不能承受。


    她趁著換氣的功夫,喘著粗氣說道:“路聽白,適可而止。”


    眼前的男人,身體幾乎完全貼上她。


    他猩紅的眼尾將整個臉帶著幾絲魅惑,他的語氣慵懶又帶著幾分倨傲:“溫稚,這才哪到哪。”


    他是她親自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現在他生氣了,也隻能她哄好。


    說完,男人再次覆上她的已經暈掉口紅的雙唇,幾乎是拿著啃得氣勢,將她的口紅全數吞掉。


    不給她任何喘息的動作,好像在說著他此刻煩躁憤怒的心情。


    他雙眸在親吻的迷離間咧開一條縫,路聽白看著她享受的表情,嘴上的動作更狠了一些。


    還帶著啃咬的動作。


    怪她剛才不情不願介紹自己,又氣她對自己說傷心的話,更難過她此刻在他麵前沒有任何心動的反應。


    想著,心裏泛出幾絲酸水,酸水從心間溢出一路蔓延至嗓間,讓他的雙眸在此刻染了幾滴水光。


    他很怕溫稚這副不在乎的模樣。


    好像在無情打著他的臉,再說聯姻是他的自作多情,而她不過是可憐他。


    可路聽白又無法否認自己卑劣到穀底的自私心理。


    聯姻,是他在賭。


    他賭她還喜歡他,他賭她還在乎他。


    隻要他提出的聯姻的這個訴求,或許兩人之間的關係就不會斷。


    他無法接受,更不想去看到溫稚嫁給別人。


    所以,他想拿著婚姻的名義,以束縛的鎖鏈限製她,不想讓她和別人在一起。


    可現在,這一場豪賭,他好像輸的很徹底。


    直到路聽白口腔之中已經有絲絲鐵鏽的血腥味,他才堪堪放過她。


    猩紅的雙眼怒瞪她,溫稚的妝更是被他啃花。


    他語氣裏的執拗和委屈不散,盯著她的雙眸,話語之中更是充斥慍意:“溫稚,你憑什麽把我丟掉。”


    憑什麽和別人有說有笑,一麵對他就拉下臉,仿佛是仇人一般。


    他煩透了吃醋嫉妒的感覺,可麵對溫稚,他又糾結委屈。


    其實,隻要溫稚告訴他,她還愛他,哪怕隻是她還喜歡他,他就可以什麽都不要,將自己的心挖出來給她。


    天之驕子的路聽白,在過去的五年裏,將自尊心扔在地上,跪在塵埃裏,祈求他的太陽再次落在他的身上。


    心間的種子萌芽,又被她無情踩踏,遍體鱗傷。


    溫稚蹙眉,吃痛地捂著嘴,語氣更是不饒人:“你在發什麽瘋?”


    上來就親就吻,將她的手按在牆上,像隻狗一般用力咬著溫稚的唇。


    她紅腫的唇上還滲出半滴血珠,痛麻的感覺讓已經快說不出話。


    聽到溫稚這句話,路聽白整個人都像被潑了一瓢冷水。


    讓他說不出一句話。


    停頓半響,路聽白隻是氣急敗壞地咧嘴自嘲,語氣透著些氣急敗壞:“好,是我發瘋。”


    “是我像一隻狗一樣,向你求歡,好了嗎?”他氣笑了,漆黑的眼眸又不爭氣地浮現了一抹水光。


    如同一個被淋成落湯雞的可憐兒,看著溫稚的黑眸水光浮動。


    溫稚原本堵在嗓間的咄咄逼人的話語,頃刻之間完全消失。


    她唇角輕顫,心間鑽出的酸澀的情緒,讓溫稚喉嚨一哽,一瞬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了。


    她有些晃,眼底的光更在劇烈跳動,她下意識時想要握住路聽白的手。


    “我……”


    溫稚想解釋。


    她其實本意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


    可路聽白卻倏然躲開,躲開她企圖拉著他的手。


    啞著聲音轉頭,說道:“你就是不想看到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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