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舒突然一通電話,讓溫稚感覺當頭一棒,不知要說些什麽。


    她拿著手機,卻很久都沒有出聲迴答,好像是愣在原地,緩不過神。


    “溫稚?”李清舒叫她的名字。


    音調上揚,甚至帶著淺淺的試探語氣。


    她手機虛掩著手機聽筒的收音處,在臥室裏給溫稚打的這通電話。


    溫宅裏,溫父在那裏和路聽白安靜喝茶。


    今天,路聽白是作為男方女婿的身份,第一次主動上門。


    用當地的說法,叫相看。


    在林市有不成文的習俗,新婚夫妻結婚前,男性一方要先去女性家裏讓女方父母家裏主動拜訪。


    第一次,叫相看。


    是看看合不合眼緣。


    可溫路兩家早就聯姻,這一次來,不過是路聽白尊重林市習俗,走一次過場。


    路老爺子也說,即便是聯姻,該有的流程一次都不能少。


    路老爺子特意囑咐路聽白,語重心長地告訴他:“溫稚爺爺在時,十分重視這些習俗。”


    “盡管老爺子已經仙逝,可溫稚和你的婚事,是溫家近三十年來,第一次喜事。”


    “該有的流程,咱也得按照林市傳下來的老規矩辦。”


    “不能馬虎一點。”


    路家重視這件事,路聽白更是對這個事情十分上心,將這件事辦好。


    他從溫稚迴來之前,就一直著手準備去溫稚家的事情。


    隻是最近事情比較多,一直耽擱下來,沒有提上日程。


    在忙完臨悅最新的市場開發項目後,路聽白一連推了好幾個會議,想要盡快去溫家。


    那日,送醉酒的溫稚迴家後,路聽白也一直沒來得及問她。


    還想問一下,這些年在國外還好嗎?


    去國外留學的那幾年,路聽白像是一個怯懦的小醜,一直不敢去見溫稚。


    尤其是得知溫稚也來到了美國後。


    那時,兩個人分手的導火索,就是因為留學的事情,鬧的不愉快。


    甚至,離開時他也是帶著氣走的。


    滿心感覺溫稚不愛他,更確切的說是不夠愛他。


    更是將那股氣憋了幾年。


    明明就在一個國家內,可他偏偏執拗的說什麽都不去見溫稚。


    甚至,通過找人打聽溫稚的消息。


    都不願意,去偷偷見她一麵。


    可,路聽白又在某天看到了一個和溫稚十分相像的背影。


    一閃而過,快的讓他捉摸不到。


    等到自己跑到教學樓前的長廊時,早已不見那個身影。


    他隻是以為自己看錯了。


    後來,快迴國的時候,他也曾去找過溫稚。


    卻意外,一次都沒有見到她。


    -


    去溫家的當天,路聽白早早起來收拾準備,更是許多年來頭一次將造型師請來家裏,收拾發型。


    他還準備了一個裝滿信箱的盒子。


    這是他每年都會寫的信。


    和溫稚談戀愛時,有一些話,他無法像溫稚那般將愛意用話語從口中表達,便將信寫下來。


    隻是,沒有想到,他想說的話竟然有那麽多。


    多的,讓他看到這滿滿當當的信盒時,驀地一驚。


    還準備了很多想和溫稚說的話。


    他準備好了一切,卻沒有想到,溫稚沒有在家。


    他去溫家登門拜訪時,溫母笑吟吟地讓他進來。


    又吩咐管家將溫父從樓上喊來。


    自己,隻是一直在路聽身旁,和他隨意閑聊。


    路聽白起初並沒有意識到溫稚沒在家。


    直到溫父和溫岫白一起從樓上下來,一家人始終對溫稚沒有提起後。


    他才恍然意識到了不對。


    手裏握著的茶杯已經感覺不到溫度,他手指握緊,緊抿雙唇,不敢讓他們看到自己一絲情緒不對。


    可路聽白的思緒卻不受控製的飄走,甚至讓他說話的目光,都帶著幾分晃動。


    “伯母,溫稚沒在家嗎?”


    許久之後,路聽白還是沒有控製住,猶豫問出聲。


    聽到路聽白的詢問,李清舒臉上也滑過一絲不自然。


    她隻是訕訕笑著,不動聲色地開口迴答:“溫稚這些天一直在出差,今天應該快迴來了。”


    李清舒說話時,手還悄悄推了一下溫岫白的胳膊。


    壓低聲音,示意他:“你妹妹,那邊說的什麽?”


    路家來溫家拜訪是提前告知好的事情。


    甚至,還是在溫稚迴國後,詢問好幾次,確定的時間。


    最近,李清舒迴了一趟李家,看望年近九十的母親,卻沒想到,再迴家後,溫稚竟然出差了。


    可李清舒,怎麽也沒有溫岫白竟然沒有告訴溫稚!


    “母親,我忙忘了。”溫岫白迴答。


    聽到溫岫白的迴答,溫母雙眸瞪圓,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


    這一聽,就知道是故意的。


    她長歎一口氣,暗暗瞪了溫岫白兩眼。


    隻是說道:“路家提前給我們說,不就是為了見溫稚一麵嗎。”


    “你這孩子倒好,直接沒給溫稚說。”


    一旁,溫父和路聽白和和氣氣的聊天。


    兩個人相談甚歡,溫父還要約路聽白下棋。


    溫家母子二人,在那說著悄悄話。


    她對溫岫白是又氣又笑。


    看著自己兒子坐的規規整整對樣子,動作還隨意的沒有一點樣子,就似乎理解了怎麽一迴事。


    溫岫白不是做事魯莽粗心的人。


    怎麽可能會真出現忘記通知溫稚的情況。


    她輕咳兩聲,彎腰拿起水杯,輕輕押了一口,潤潤嗓子。


    “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嘛?”


    她語氣裏,盡是對溫稚的擔心。


    上一秒,話語之中,還全是對於自己兒子的責備。


    下一秒,就陡然轉了一種態度。


    溫岫白輕輕拍了下母親的肩膀,隻是讓她寬心,別擔心那麽多。


    “都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事,小事而已。”他不願多說,也不想將溫稚和路聽白曾經的過往現在就拋給父母聽。


    說完,他也輕勾唇角,準備朝路聽白所在的方向走去。


    李清舒並不清楚兒子現在想的什麽事情,隻是感覺他做的不妥,便上樓準備告訴溫稚一聲。


    這兄妹二人,總是背著他們一堆點子。


    一些事情說會說,可做不到別人隻會說是溫家禮數不行。


    她上樓,就給溫稚打了電話。


    想詢問溫稚今天是否能迴來。


    林市圈子裏,路家的孩子是出了名的乖。


    今天登門拜訪,禮數也是讓人沒別的話說。


    和路家聯姻,溫稚總不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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