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在拿著愛他的理由,強迫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可是偏偏最矛盾的事,她又是真心感覺是為路聽白好的。


    男生的手指微頓,抬眸看向她的黑眸裏,已然多了幾抹破碎的光。


    他雙唇輕顫,欲言又止:“溫稚,你是在說我嗎?”


    “你是不是嫌我煩了?”


    緩了一會兒,路聽白向前邁了一小步,手抬起想要抓住溫稚,可又在即將碰到的一瞬間,倏地垂下。


    他輕輕嗤了一聲,向後退了半步:“你喜歡我嗎?”


    溫稚感覺自己卡在喉嚨中的話語一頓,她驀地抬頭看他,點點頭。


    “我喜歡你。”


    “那你會出國留學嗎?”他有些陷進了無底洞的旋渦裏。


    像是分不清方向又勇往直前,撞得滿身是血的人。


    她隻是搖搖頭,“這不是一迴事。”


    路聽白有料到她會這樣說,可聽到她話語出口時,心還是不受控製地輕輕顫抖。


    他眼底是顯而易見的委屈和淒楚,甚至還有幾分怒氣湧上心頭。


    可最後,路聽白又什麽都說不出,他隻是自暴自棄一般,頷首看了眼溫稚:“可是,溫稚我想要的隻是和你在一起。”


    他又一次將自己心底的願望說出口。


    溫稚聽到這句話,表情更加沉重了些,她細眉緊蹙,表情嚴肅地轉頭看他。


    可目光隻是堪堪停留幾秒,就將目光挪開了。


    她轉身,就要離開。


    手按在門把手上,語氣有些許無奈:“你暫時冷靜一下,現在不適合交流。”


    此刻,溫稚也在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怒氣和煩躁。


    看著情緒低落的路聽白,溫稚竟然第一次生出了不想哄他的想法。


    隻是想趕緊逃離這裏。


    大腦之中好像缺氧一般,讓溫稚想要趕緊離開,去唿吸新鮮空氣。


    說完,溫稚轉身離開。


    樓梯間的門被合上,路聽白的雙眸一直盯著門口緩緩消失的身影,許久都沒有迴過神。


    良久之後,路聽白低垂著眼簾,眸中的光隨著緊閉的門漸漸熄滅。


    他委屈不安的心好像要掉進深淵,漆黑的眼眸裏懸著水光,越聚越滿。


    下一秒,淚水順著眼眶從眼底溢出,大顆的眼淚順著眼角滴落,在臉上留下明顯的淚痕。


    視線漸漸模糊,路聽白蔥白一般細長的手指輕輕擦去下巴處的淚水,順著淚痕,將濕熱的淚水擦幹。


    他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腳下的地板。


    “再哭,溫稚也不會心疼的哄你了。”路聽白啞聲說著,可話語中還是他止不住透露的委屈。


    唇角嘲諷的笑容擠出,他表情格外陰沉。


    手指攥緊,修剪的平齊的指甲幾乎要陷進皮肉裏。


    -


    在那之後,路聽白和溫稚像是陷入冷戰一般。


    溫稚沒有再主動聯係過他,而路聽白也像是在人群之中消匿蹤跡一般。


    那天,江苒看到溫稚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桌椅上出神,還詫異問著:“你怎麽了?”


    溫稚唇角緊抿,臉上的表情冷淡,甚至透著煩躁和不安。


    “沒和好嗎?”她訕訕問道。


    “隨他去。”溫稚手中的筆在她手裏被用力劃出了很多黑色線條,像是發泄怒意一般。


    可是將草稿紙劃的看不清一個字後,她又捂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一次,兩個人的矛盾,遠沒有那麽簡單。


    大四畢業在即,溫稚曾經跟著一個導師做過有關中國電影的報告分析,最近這個導師的一個學生,也加入進來。


    溫稚作為老學姐,要和學弟對接一下工作。


    現在溫稚去向不定,說不清楚是要繼續讀碩,還是要創業工作。


    這個導師帶的學生是他們那屆的綜測第一,不僅學習成績好,還勤學好問,處事也恰到好處。


    以前的報告分析的收集都是溫稚一人完成,工程量有些多。


    溫稚將那些案例發給學弟後,男生有些看不懂,便多問了她幾次。


    溫稚見男生勤學好問,甚至還主動跟他分享了自己搜索信息的數據來源。


    她不是吝嗇的人,麵對勤學有能力的同學或者學弟學妹,溫稚樂意為他們分享。


    有幾次時間方便,溫稚便讓學弟在餐廳等她。


    趁著有空,可以一下弄完。


    免得分成好幾次,給雙方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可偏偏似乎上天都成心作對一般,溫稚第一次和學弟見麵,就碰上了路聽白。


    路聽白和沈卿池去餐廳吃飯。


    剛上二樓的一瞬間,他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了溫稚的身影。


    腳步躊躇猶豫,不知要不要上前。


    可下一秒,他轉頭看到溫稚身旁的男生。


    兩人有說有笑的。


    溫稚唇角上揚的笑意,和笑彎的眉眼,發自內心的愉悅,是他許久都不曾看到的。


    路聽白愣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血液好像一股腦兒全衝向了大腦,他看著有說有笑的兩人,竟想上前對峙。


    溫稚,她在做什麽?


    沈卿池也注意到了路聽白的失態,循著路聽白的目光看去。


    他看到了溫稚和一個陌生男生。


    他胳膊戳了戳路聽白,好奇地問了句:“啥情況?”


    最近,路聽白和溫稚好像反了常似的,就沒見他倆見過麵。


    路聽白也整日鬱鬱寡歡,好像受了什麽打擊一般。


    或許是沈卿池的話鼓動了路聽白。


    下一刻,男生腳步匆匆,走上前。


    他推開一把椅子,坐在溫稚身旁。


    路聽白眼底黯淡的光被他強撐著亮了幾分,他輕輕扯了扯嘴角,下顎線條緊繃:“你們在做什麽?”


    聽到熟悉的聲音,溫稚握著鼠標的手猛地頓住。


    她側身看向路聽白,下意識說道:“你怎麽來了?”


    話語不經大腦思考蹦了出來,又好似一把剪刀,讓路聽白的思緒在瞬間被斬斷。


    他強顏歡笑的鎮定表情瞬間有了破綻。


    心像是被密密麻麻地細針紮滿了空,他有些嫉妒和溫稚坐在一起歡笑的男生。


    抿緊唇線,喉嚨好像被塞了一團棉花。


    他啞著聲音說:“溫稚,我們單獨聊聊吧。”


    說完,他起身拽著溫稚的胳膊,態度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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