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池將那盒東西塞到路聽白懷裏,語氣裏盡是促狹之味。


    路聽白低頭看到那盒子的時候,一股熱量直衝顱頂,感覺腦內的空氣都稀薄了,手上像是拿著一個燙手山芋。


    那個紅色的方盒,上麵的每一個字都在刺激著路聽白的意識。


    極薄。


    “不知道適不適合你,如果不合適,走之前趕緊去超市買幾盒。”沈卿池清了清嗓子,說完還拍了下路聽白的背。


    這小情侶出去旅遊,哪裏是表麵上那兩個字這麽簡單。


    想到這裏,沈卿池不禁感歎自己體貼。


    可路聽白卻一下子炸了。


    他猛地將那盒東西扔到床上,用力搗了一下沈卿池的腹部,語氣帶著些許羞惱:“沈卿池,你給我適可而止。”


    床上那個紅色盒子的東西,讓路聽白有些驚慌失措,驚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雖然都已經成年,對於青春期的男孩來說欲望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可路聽白卻從來沒有被兄弟拿著那盒.套直接將這種事擺上明麵的時候。


    他的臉上溫度持續不降,隻是低著頭收拾著自己的衣服。


    沈卿池見他羞惱的像個兔子的模樣,嫌棄地看了兩眼,嘖嘖調侃他。


    可越說,路聽白的臉越紅,桃紅色染了臉頰,全然不理沈卿池的話。


    可收拾完行李,路聽白目光卻定在那個方盒上,沉默許久,將盒子塞進了自己書桌的抽屜裏。


    太早了……


    他想和溫稚慢慢來,一切都不急。


    夜幕漸漸沉了下來,路聽白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瞳孔放空的看向遠方,眸底期待的亮光久久不散。


    拿出手機,他打開微信想問溫稚在做什麽。


    和溫稚已經四天沒有見,他真的好想她。


    不想在思念中再煎熬度過一秒。


    卻發現溫稚更新了朋友圈。


    路聽白點開去看,黑眸瞬間圓瞪,呆呆地看著照片。


    照片上溫稚和一些人坐在一起,身後的背景是無邊無際的夜幕以及割開天空的極光。


    而且溫稚身旁是幾個白人男生,男生看著溫稚的眸底含笑。


    一眼就看清了那些人未說的小心思。


    有些礙眼,甚至看著感覺讓人心情異常煩躁。


    他感覺自己心底酸罐子翻了缸,此刻溢出心尖,惹得喉間也有些酸澀感。


    不想溫稚和其他男生近距離接觸,他總是控製不住自己吃醋的情緒。


    心底一個卑劣的想法在此刻在腦海中放大,甚至讓他內心掙紮。


    隻想讓溫稚看他一個人,屬於她自己。


    他闔了闔眼,忍住酸澀感,點開聊天對話框:[睡覺了嗎?]


    現在瑞典已經接近淩晨,溫稚可能已經睡了。


    卻沒想到秒收到溫稚迴複:[在喝酒。]


    看到喝酒兩字,路聽白的心瞬間空了一拍,嗓子也像堵了一團棉花。


    大腦一片空白,耳中是倏然出現的長鳴聲。


    想都沒想,直接撥了溫稚的電話。


    甚至因為自己太想看到溫稚,撥的還是視頻通話。


    電話被接通,卡頓幾秒的畫麵上突然顯示著香肩赤裸的溫稚。


    他目光微沉,臉色由白轉紅,猛地將手機從自己眼前挪開,耳尖的紅暈鑽至耳根。


    “溫……溫稚!”他眼睫輕顫,表情有些不自然。


    畫麵裏,溫稚竟然在泳池裏,穿著黑色的泳衣毫不避諱地接了視頻電話。


    溫稚常年運動,對身材管理也十分重視。腰身苗條,腿修長筆直,身材前凸後翹。


    路聽白拽住衣服的手暗暗用力,維持一個動作許久,手背上突起的青筋略顯猙獰,似乎是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欲望。


    “我掛了。”男生聲音還有些急促,帶著幾分緊張和不知所措。


    溫稚卻關了攝像頭,悠悠挑笑說道:“在別墅泳池裏遊泳看到你打電話,有些激動,忘了。”


    語氣聽起來很輕鬆,沒有任何起伏。


    她眸底笑意更深,輕輕呷了一口紅酒,眸底閃過一絲興味。


    “怎麽了?沒看過我這麽好的身材?”溫稚聲線本來就有些嫵媚,此刻更是帶著難言的性感。


    路聽白的耳廓隨著溫稚的話越發緋紅,他拿著手機,支支吾吾辯解著:“我……”


    這個問題該怎麽迴答!


    青春期時,路聽白從不參與男生宿舍那些關於女生的討論,更別說去看一些他不喜歡的片子。


    在以前,路聽白還被沈卿池嘲笑是禁了欲的真神。


    剛才看到溫稚白皙的身材,路聽白卻感覺自己身體有股無名的怒火,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怎麽?我還很好奇我男朋友有沒有八塊腹肌,寬肩窄腰。”女生見路聽白遲遲沒有出聲,逗他的話語更加不收斂,


    “……”


    視頻頁麵突然顯示聊天結束,長鳴一聲後,電話被對方掛斷了。


    溫稚看著結束的視頻通話,嘴角又上揚幾分,眼眸微眯。


    真是經不起一點挑逗。


    掛斷電話的路聽白卻跑去衛生間,臉燥熱不已。


    房間裏的水聲不眠不休淌了半個小時,路聽白出來後,臉上仍有幾絲緋紅未去,說不出的旖旎。


    手機通知頁麵上,是溫稚發來的消息。


    路聽白第一次沒有打開,他羞惱的關上手機,想讓自己又一次跳動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他實在不是溫稚的對手……


    路聽白一夜翻來覆去沒有完全睡著,可次日還未破曉就已起床。


    為了早一點見到溫稚,路聽白在昨夜改了航班班次,將去往瑞典的航班提前半天。


    五點就起床準備,讓司機送自己去機場。


    小心思作祟一般,路聽白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羽絨服,可裏麵卻穿了一件襯衫,衣服下擺被他收進褲子裏,領子整理的一絲不苟,沒有一絲皺褶。


    去瑞典的旅程十分順利,甚至連飛機都沒有延遲。


    路聽白上飛機前給溫稚發了一條信息,告訴自己即將登機。


    半球彼岸一端,江苒和溫稚正打算去當地小酒吧喝些洋酒暖暖身子。


    江苒甚至早早起來畫了一個全妝,而換裝準備出發的溫稚卻倏地改變了主意。


    “一會再去。”溫稚按住江苒的手,嘴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長。


    “收拾幾間房子。”她低聲說道,話語帶著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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