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當日,整個天都都被驚動了,皇帝的婚禮,合該是最為隆重的,普天同慶,這是他們的守護者的婚事,百姓也為這對新婚的夫夫祝福。


    從清晨醒來,入宮,到祭天祭地,受封加冕,天黑的時候,雲詩衍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身為男子,並沒有鳳冠,皇帝為此特意讓人訂做了一個玉冠,雲詩衍還未及冠,皇帝親手為他束了發,戴上了玉冠,按著他的肩告訴他,從今日起,他便成人了。


    這樣浩大的婚禮,對於雲詩衍來說,又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他覺得新奇,又覺得心中滿滿都是一些他不懂得情緒,壓抑,讓他即便想要笑出來,臉上的笑容都顯得不真實。


    晚上的洞房,本該在皇後的宮殿,但是天稽偏偏沒有讓人把雲詩衍送到了皇帝的寢宮,意思很明白,他要雲詩衍住在這裏,不去多占一個宮殿了。


    雲詩衍被送到皇帝寢宮的時候,已經累了,外頭的喜樂還在響,皇帝還要大宴群臣,雲詩衍可以趁機休息一會。


    雲詩衍連鳳冠都沒有,蓋頭自然也是省去的,讓人幫他將外麵繁重的外衣脫下,雲詩衍屏退了伺候的人,將桌上放著的一些小點心吃了點填肚子。


    皇宮看上去富麗堂皇,靈國正是盛世,但是這樣的盛世,卻要消亡在自己的手上,雲詩衍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半晌,沉默無言。


    夜深了,天稽也迴來了。


    他喝了些酒,大抵是因為歡喜,雙頰都帶著紅暈。踏入大殿的時候,卻有人將他攔下,耳語了一陣。天稽腳步微頓,目光落在那重重的宮室之中,最後沉默無聲的揮退了報信的暗衛。


    寢宮很安靜,天稽進入其中,便見到了坐在桌前,垂眸不知想些什麽的雲詩衍。


    「在想什麽?」天稽這般問。


    雲詩衍抬眸看他,今天的天稽,錦衣華服,舉手投足間,滿是帝王之儀,與雲詩衍往日見過的天稽全然不同,此時此刻,才顯露出那麽一星半點的星際元帥的威儀來。


    這是天稽第一次被雲詩衍用這樣的目光打量。雲詩衍看他的時候,眼中總是帶著很多的情緒,有些天稽看得懂,有些他不懂,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想要占有他。但是現在不用,他看得出來雲詩衍的眼中寫著千思萬緒,一切的種種,都是因為他。那是一種柔和到了極致的目光,看得天稽渾身火熱,他一步步上前,伸手,要去觸碰那雙裝滿了他的眸子。


    太美了,美到想要挖出來,擺在隻有自己看得見的地方,好好的珍藏。


    可是他的手還未碰到那雙眼睛,就被雲詩衍輕輕的用手擋了迴來。


    雲詩衍起身,笑道:「當初答應了陛下,從今之後,隻為陛下一人唱戲。」脫去了繁複的外衣,他現在身著的婚服簡單,動作起來也容易。「現在,我想為陛下唱一曲。」


    天稽看著他,兩人對視,他們看著對方,好像要說什麽,最後還是化為了沉默。天稽點了點頭,坐在了龍床之上,今夜,或許不會是他嚮往已久的新婚之夜了。


    雲詩衍並沒有讓皇帝陛下久等,等到天稽坐定,婉轉的曲調便起了,比起初見在戲台之上的驚艷,沒有化妝,沒有戲服的雲詩衍,更讓天稽的內心躁動不已。


    他唱的時候,目光從沒有從天稽的身上離開,那般的婉轉癡纏,叫天稽越發的下不去手,心也就越痛。


    一直到雲詩衍停下了動作,站在龍床之前,天稽也起身,與他對視。


    雲詩衍笑道:「陛下為何這般看我,是因為知道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解決了我嗎?」


    天稽搖了搖頭,他隻是看著雲詩衍,許久,伸手抱住了他,低下頭,抵著他的額頭問他:「你恨我嗎?」


    這句話沒頭沒尾,卻讓雲詩衍低低的笑出了聲來。天稽這麽厲害,有什麽東西是他查不到的,隻要給了他一點的提示,他就能夠順著這麽點提示,揪出來許許多多的東西,比如他的身份,比如他的過往,知道了這些之後,他居然來問他,恨他嗎?


    「滅國,喪家,強娶。」雲詩衍的語氣很淡,半點聽不出來他的真實情緒,他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想問的,是你對我做了這些,我恨不恨你嗎?」


    「不恨你滅國,因為國本來就應該亡了。不恨你害我喪家,大家畢竟立場對立,換了我,也一樣趕盡殺絕。強娶……」雲詩衍勾了勾唇,笑道:「你強娶了嗎?我記得我答應了啊,三媒六娉,我們都做了,自然算不得強娶。」


    天稽勾了勾唇,低頭吻了吻他的唇。「可是,你還是想要我死。」


    「你不是說過,隻要我們結了親,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嗎?」雲詩衍抬手,摸了摸天稽的臉。他的手很輕柔,就好像羽毛一樣,輕輕的觸碰著臉,牽動著心。「那把命給我,好不好?」


    燒著龍鳳燭,燭光讓裝點一新的皇帝寢宮暖到了人的心裏,紅毯上灑在花瓣,桌子上還擺著合巹酒,燭光跳躍著,落在兩人鮮紅的衣擺上,皇帝抱著人,許久,迴答了愛人的話。「好。」


    他的話音落下,愛人手上一直拿著的簪子,便一把刺進了他的心髒。


    皇帝仿若不覺,他低頭,細心的親吻著懷中人的唇,一點點吻過姣好的唇瓣,含住,而後舌尖挑開了愛人雙唇,一點點的攻城略地。


    這樣的傷,帶著內力捅進來,不醫治會死,但是天稽沒有要叫禦醫的意思,他隻是吻著懷中的人,將他吻得整個人都軟倒在自己的懷中,而後慢慢解開了他的婚服,唇貼著他的脖子,一點點往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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