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吧。”聞天河說完把報紙放下就朝著餐廳走去。


    聞蕭抱著小貓,站在桌旁邊掃了一眼對方剛剛放下的報紙,眼裏還有點疑惑。


    這些一般都是每天早上最新出刊的報紙,父親也隻會在早上吃早飯的時候看,從來不會在晚上看。


    是因為早上忘記看了?


    “這兩天在學校怎麽樣?”聞天河問道。


    聞蕭手上端著碗,輕輕點點頭。


    “聽你們老師說,你今天跟同學一起被關在了教室裏?”


    聞蕭聽到這裏,心提了起來,沒想到父親還是問起這件事了。


    “你要是在學校被欺負了,可以跟家裏說。”


    聞蕭聽到愣了一下,對方沒有訓他,隻是擔心他是受人欺負,才被關在教室。


    “我在學校很好。”聞蕭低聲說,真的要欺負他的話,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他又想到了被他氣得不行吵著要告家長的霍展言,也不知道對方最後是怎麽跟家裏人說的,讓霍太太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總不會是什麽好話。


    飯菜都是做好了的,一直放在廚房熱著,這會端出來還冒著熱氣。


    聞蕭喝了一口湯,從外麵帶進來的寒氣也驅散了不少。


    他默默想,父親和哥哥可能真的都在等他一起吃飯。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好像在心裏紮了根,發了芽,讓他的心口也跟著暖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口熱湯,還是奇怪的心理因素作祟。


    “聽說你們學校下周有個秋遊,想去嗎?”聞天河看了他一眼。


    聞蕭想到今天在教室的時候,宋景白問他去不去秋遊的事。


    他並不是不想去,最開始說不想去,也隻是不想跟f4們撞到一起。


    前世他很少出去玩,上高中後按照學校要求讀的是全日製寄宿,而一有時間想的也是怎麽給主角受使絆子,哪裏有時間做其他的事情。


    聞天河看到他這個反應,猜測他還是有些心動的。


    “你要是想去的話,可以去,不過要注意安全。”


    “爸,弟弟他這次秋遊的地方是月神穀,媽拍節目的地方不是也在那一塊嗎?”聞鈺說。


    “兩個地方還有點距離,學校組織秋遊,範圍不會太大,應該碰不上。”


    聞蕭盯著他們兩個人低聲交談的樣子,想到前世他們一家人很少有這樣坐在一起吃飯的機會。


    高中後哥哥就出國了,平時根本沒時間迴來,而父親也忙於工作,很難有時間迴家。


    在他的記憶裏,父親已經不再年輕,臉上也有了皺紋,麵無表情時總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再然後就是對方躺在病床上樣子,仿佛整個人的精神氣都給抽走了,瞬間老了十歲。


    聞蕭突然覺得眼前有點模糊,像起霧了一樣。


    聞鈺最先發現不對,臉色黑沉地盯著聞蕭,然後抽出一張紙。


    也不知道是太慌張還是別的原因,他拿了半天都沒拿到,最後才扯出來一張,小心翼翼地擦了一下聞蕭的臉。


    “怎麽吃飯吃到一半突然哭了?”聞鈺即使是說關心的話,也顯得很冷硬。


    要是在以前聽來,他可能會覺得聞鈺嫌他在飯桌上哭鼻子。


    但是他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那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話裏的關注和在意。


    聞蕭拿過紙巾,他剛剛也隻是不受控製,心想小孩子的淚腺也太發達了。


    雖然在他記憶裏,家人跟他的關係並不親近,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疏遠,但是說他心裏沒有一點期待完全是假的。


    他低頭說了一句:“我隻是有點開心……”


    聞天河手一頓,默默把多抽空帶孩子出去玩提上了日程。


    他也沒想到,隻是答應蕭蕭去月神穀秋遊,孩子就高興地哭了,看來還是不能把人太憋在家裏。


    聞天河吃晚飯就上了樓,等轉過身時才露出了懊惱的表情。


    他本來想聽蕭蕭再叫他一聲爸爸,不過總是開不了這個口。


    等吃完飯,保姆端上了一杯熱牛奶放在桌上。


    “小少爺看你昨天晚上想喝,今天也給你熱了一杯。”


    聞蕭說了聲謝謝,捧著溫熱的牛奶,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那隻不怕生的小狸花貓已經趴在了他的腿上打滾,讓他有點癢,又不想把小貓挪開。


    門口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保姆跑過去接電話,等說了兩句後,她突然看向聞蕭:“小少爺,找你的。”


    “找我?”聞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誰會打電話來找他。


    “誰啊,這個點打電話來。”聞鈺問了一句,而且還點名要找他弟弟。


    “說是小少爺的同學......”


    聞蕭也好奇是誰那麽無聊,大晚上給他打電話。


    而且他才入學兩天,怎麽會有人知道他家的電話號碼。


    他端著牛奶走了過去,把話筒接過來貼在耳邊邊上。聽了半天都沒聽到有聲音。


    聞蕭皺眉:“沒人說話我就掛了。”


    “同桌,你今天迴去有沒有挨訓。”


    聞蕭聽到這聲總是好像在笑的聲音,立馬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不過眉頭皺得更緊了。


    “宋景白,你怎麽知道我家的電話?”


    而且還專門關心他有沒有挨罵……簡直一肚子壞水。


    “我問了老師。”


    聞蕭差點忘了這出,可班主任還真的要電話就給了,都沒有保護一下學生的隱私什麽的。


    不過聞蕭也知道,宋景白隻要理由正當,再加上這張看起來就是好學生的臉,基本上老師不會拒絕。


    宋景白好像能看穿他想的什麽一樣,笑著說:“我隻是跟說想多跟新同桌親近一下,老師就把電話給我了。”


    “誰要跟你親近。”聞蕭又想到了宋景白剛剛問他的事,臉色更黑了:“我才沒被家裏人訓。”


    一邊的聞鈺早就把耳朵豎起來了,但是他也不敢做的太明顯,更不會直接挪過來坐在聞蕭旁邊。


    就隻能斷斷續續聽清幾個詞,什麽親近,什麽家裏。


    他都沒跟蕭蕭說那麽話,才上了兩天學,就交到了那麽要好的朋友,電話都直接打家裏來了。


    聞鈺有種強烈的危機感。


    宋景白完全不介意聞蕭的態度,想到聞蕭即使這樣都沒掛掉電話,他的眼睛更彎了,心情也不知不覺地上揚。


    “你跟家人關係很好?”宋景白突然問出這句話,讓聞蕭愣了一下。


    剛剛他就覺得宋景白打這個電話過來,是有深意的。


    聞蕭下意識問道:“你爸媽在家嗎?”宋景白現在不會是一個人呆在家裏吧。


    孤單了?寂寞了?還是怕黑?怕冷?怕鬼?


    聞蕭覺得這裏麵每一樣都跟宋景白完全不沾邊。


    “他們都在。”宋景白的語氣和平常一樣,還有心情來逗他,“你關心我父母在不在家幹什麽?不是說討厭我不要關心我嗎?”


    聞蕭磨著牙說:“我沒有關心,隻是隨便問問,要不是你打這個電話過來,我早就去睡覺了。”


    宋景白哦了一聲:“所以我打擾到你了?那你剛剛在做什麽?”


    聞蕭看了看手上裝著牛奶的玻璃杯,腦子宕機半天也沒想到很好的理由,最後就如實說了。


    宋景白覺得他怎麽把喝牛奶都說得那麽,殺氣重重。


    他一邊笑一邊說:“好,是我吵到你喝牛奶了,我跟你說對不起。”


    聞蕭捏著瓶子,滿頭黑線,什麽叫影響他喝牛奶了,好像他還是沒斷奶的小屁孩一樣。


    等電話掛斷,宋景白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把手機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臉上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


    閉上眼睛時,好像還能看到一個挺漂亮的小孩,一邊喝牛奶,一邊惡狠狠地瞪著他。


    聞蕭坐迴了沙發上,聞鈺裝作不經意問了一句:“剛剛是誰給你打電話。”


    “同學。”聞蕭想了想覺得這個迴答有點敷衍,“我的同桌,叫……宋景白。”


    聞鈺還想再問你聊了什麽,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想著要不要給弟弟找個動畫片看。


    最近好像很多小孩喜歡看的那個叫什麽來著......


    電視屏幕一打開,默認界麵就在播放一場直播,場景是金色的歌劇廳,看樣子今晚這裏有一場音樂會。


    台上的女人穿著曳地露背紅色紗裙,襯得天鵝頸更加修長,正在台上拉小提琴。


    此時已經接近尾聲,等演奏完畢,她走下台接過了一個英俊男人的捧上的紅色玫瑰花,兩人直接擁吻了起來。


    鏡頭很快重新切換,而聞鈺也剛好這個時候換台,語氣嚴肅:“小孩子別看那些,也不許學。”


    而聞蕭想著剛剛從屏幕上看到的那個女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對方就是宋景白的母親,趙安雅。


    既然趙安雅參加音樂演出,那肯定不會在家裏,宋景白剛剛騙了他。


    而傳聞中,宋家的掌權人宋楷之風流成性,常常夜不歸宿,在外麵落腳的房子多的數都數不清。


    難道宋景白,還真的是一個人在家?


    第19章 好孩子


    張寅把車停在校門口,給聞蕭打氣:“小少爺,考試加油。”


    聞蕭點點頭從車上下來,跟張寅道了個別,就往教學樓走。


    今天的天氣並不是太冷,比周五的陰雨天要暖和很多,天空放晴,就連雲朵都白到發光,像棉花糖一樣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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