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符三年,七月二日。


    趙佶當爹了。


    元配,王皇後生下一子,取名:趙桓。


    舉國同慶,大赦天下。


    又過了幾天,七月五日。


    這一天,吉日,宜婚嫁。


    梁府張燈結彩,準備迎親。


    話說,梁莘的爹,梁師成監軍西北,沒在家。


    出嫁的新娘呢。


    曹曇,她爹領軍西北出征,沒在家,娘也過世了。家中三叔曹誦,出使遼國。原本這事,應該往後再推遲的。


    但,趙佶的理由很強硬。


    這是已故的大娘娘留下的詔命,誰也不能改。


    曹家,還是有人的。


    曹氏一族,除了當年曹佾這一房外,又不是沒有兄弟姐妹了。


    那梁家呢。


    梁師成咬定了,自己的親爹就是蘇軾。


    所以,出征前,就厚著臉皮寫信,請黃庭堅、張耒等人照顧梁莘娶親之事。


    黃庭堅、張耒兩人一商量,念在梁師成在蘇家默認是蘇軾兒子的情分上,也唿朋喚友,前來梁府。


    這算是兩邊長輩都在了。


    時辰到了,迎親。


    張耒突然問:“莘哥兒,催妝詩可有?卻扇詩可有?”


    梁莘翻身上馬:“你們都是長輩,隨便一個都是天下聞名的大才,這寫詩和說話一樣輕鬆,所以我就沒想過這事。”


    抄詩,梁莘心說,還是算了吧。


    抄多了,風格各異,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的。


    以後這事,能躲就躲。


    曹府。


    等梁莘到了,有攔門的,人數還相當的多。


    都是姓曹的,曹曇的堂兄弟,沒出五服的,路程隻要不太遠的都來了。


    曹曇的弟弟,親弟弟,同父異母,妾生庶出,曹曚先站了出來。


    “我曹家,馬上取的功勳,不要你念詩。”


    “那好,那好。”梁莘這就準備進府迎親。


    “等一下。”曹家一群人把梁莘擋住了,眾人把曹蒙推到前麵,曹蒙說道:“我們聽到一個傳聞,七步之內,你最快最強。”


    說罷,曹蒙身後一位立即拿出兩把飛刀甩了出去,釘在樹上。


    而後,又一位拿出了飛錘。


    接著,有拿棍的、刀的、槊的……


    七步,對於他們來說,不用飛刀之類,也就是一個眨眼就能衝到對方身前,接下來就是比一比,誰的武藝更高強。


    曹蒙說道:“若是你服個軟,給我們每人一把新刀,那最最新的那刀,我們立即讓開。”


    新刀。


    是沈衝試製的,刀背更寬一些,帶弧形。


    介於唐橫刀、宋手刀與梁莘所描述的雁翎刀之間的一種,隻有一尺三寸長的腰刀。


    主要是鋼好。


    這些家夥,人手一把?


    不可能。


    現在還是試製期,工藝提升還有一個過程,那一些試製出來的樣品,還有巨大的研究價值呢。


    此時,門又不能不入。


    算了,給他們一點厲害吧。


    梁莘歎了一口氣,轉身往外走,離開曹府正門後,梁莘對梁忠說道:“派人飛馬迴府,取我書房暗格中,我讓你從沈衝那裏取迴來的那隻盒子。”


    曹蒙對其他堂兄弟說:“看到沒有,這是有獨門兵器。”


    少許,梁忠派的人迴來了,取迴了一隻盒子。


    梁莘打開盒子,雙手握著。


    這玩意,底火現在不行,沈衝更根據其父沈括留下的一本關於新凡硝的研究再作進一步的深入研究。


    所以,梁莘這個,就靠裝藥量夠多,銅管夠粗,木柄夠穩。


    看了看四周,示意梁忠讓那棵大槐樹旁所有人讓到一旁。


    梁莘說道:“七步之內……


    說著,梁莘抬起手,斜上四十五度,對著樹冠扣動了扳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之後,無數的斷枝、樹葉散落一地。


    梁莘把手中的家夥收了迴來:“梁忠,掛步人甲。”


    梁忠小跑著,取來一片布人甲綁在樹上。


    在梁忠綁甲的時候,梁莘已經將一個圓柱形的紙包塞進了槍筒裏,這一次沒塞碎砂,而是塞了一枚實心的鉛彈。


    準備好後,梁莘看了一眼曹府門前的眾位哥兒,開口說道:“七步之內……


    又是一聲巨響。


    步人甲是由一千八百二十五片甲編綴而成,平均一塊甲片不到半兩。


    而且是鐵的,不是鋼的。


    比起梁莘穿越前的汽車鐵皮,還要薄一些。是小於一毫米的。


    實心鉛彈,五十步之外,肯定是打不穿步人甲的甲片。


    七步之內嘛。


    這穿透力還是相當出色的。


    曹府門前,眾位哥兒眼睛都看直了,他們見過火器,卻沒見過這麽兇的火器。大宋軍器監的火器,也多是放火、放煙為主。


    這還沒結束,梁莘又吩咐了:“梁忠,我給大娘子製作那甲,同款取一片掛在樹上。”


    梁忠去準備,梁莘再一次裝藥,加一枚鉛彈。


    梁莘:“七步之內……


    又一發。


    打完,梁莘將手中的眾生平等扔給梁忠,梁忠趕緊將其裝進盒子,然後塞進布袋,緊緊的纏在身上。生怕誰給搶了去。


    綁在樹上的兩片甲也有去取了下來。


    步人甲,被擊穿,鉛彈卡進樹裏約一寸深。


    而另一副甲,卻是卡在甲片上。


    這,這不可能。


    曹家一眾哥兒驚唿,難道說,曹曇那副甲,隻有步人甲的一半重,卻強度高了一倍。


    這不可能。


    曹家一眾哥兒圍著樹前的時候,梁莘已經進了曹府。


    他沒解釋細節。


    布人甲,就是純甲片,編綴之後披在身上。


    而他給曹曇製作的那副,除了純鋼山文甲片之外,還有七層絲、麻編出來的一層,內再加一層皮革。


    是絲、麻那一層,起到了擋住鉛彈的作用。


    對於箭頭的二次防禦,也是靠絲麻這一層。


    還有最裏麵一層皮革。


    梁莘已經進府,曹家的一眾哥兒們還在樹前研究呢。


    等他們反應過來,梁莘已經拜見過曹家族老,把曹曇接出來了。


    一身綠,手舉一把團扇的曹曇,出門就盯上梁忠了。


    梁忠嚇的一哆嗦。


    刺溜一下,就躲到迎親的人群後麵。


    此時,曹家一眾哥兒才反應過來。


    晚了。


    依禮,梁莘把曹曇接出曹府大門,那曹曇就算是梁家人了。


    婚禮的酒席呢,也和曹家人沒關係。


    再見麵,就是迴門的時候,曹家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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