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石油是不是最初蒸出來的就是煤油,梁莘也分不清,不過依當下的水準,這油能當煤油燈用。


    溫度再高,沈衝把握不住,梁莘不敢在這方麵胡整。


    趙佶試了試。


    “這個,不是很亮。”


    “便宜。”梁莘說道:“確實沒有燭火亮,但這個便宜,一隻沒有燭火亮,那麽多隻呢。依我看來,能省下的錢,就是你存下的錢。各衙門若是使用這個,僅這一項,每年就能為你省下幾十萬貫。”


    “當然,我也有辦法讓這個更亮,不過需要再研究。”


    能比煤油燈更亮的,就是汽煤油燈了。


    這東西梁莘穿越前,在偏遠的村子還見過,可比得上六十瓦燈泡的亮度了。


    不過,以當下的工藝,真的需要投錢,下功夫研究。


    趙佶沒聽那麽,他隻聽到,省下的就是他的錢。


    “能省錢就看著安排吧。”


    梁莘:“依沈括當年的研究,此物多產於延州,先挑一個合適的人把產地管好,然後再慢慢地提高產能,而後擴大生產。等真的好用的,就是聖君對天下百姓的愛護,此物可進天下百姓家中。”


    一聽聖君,趙佶有興趣:“恩,要辦,要辦。讓章惇這老匹夫多出些力。”


    梁莘迴答:“安心,他不但會好好辦,還會保密。躲在龍壁之後這事,真的讓朝臣們知曉,滅九族之罪。”


    趙佶點點頭。


    梁莘又說道:“我不怕,我父子二人的命是主上的。”


    “還是你好。”趙佶這一句是真心話。


    就梁莘躲在龍壁後麵這事,一但讓朝臣知曉,所有知道這事的宮女、太監全部處死,當梁家父子淩遲,他身為皇帝,這事能做的最大努力就是,賜毒酒。


    午後,梁莘還是很辛苦的。


    那堆成小山的奏疏,他要處理。


    處理了幾本之後,趙佶又跑去研究那三副一模一樣的畫去了,梁莘讓小太監找了一個筐,把所有奏疏背上。


    迴家。


    梁府,章惇有了一個新活,他重整戲說三國之前的部分。


    曹曇畢竟是女子,就算懂兵略,因為年少,也少了許多殺伐之氣。章惇不同,他筆力更盛。


    至於迴家。


    章惇一個孤老頭子,正妻過世,最大的兒子都已經當上正五品官,按察僉事府同知。


    長孫也差不多到了可以參加科舉的年齡。


    曾孫都已經會背論語。


    所以,家裏沒什麽他需要操心的。


    章惇正在整理戲說三國的之前的部分,梁莘迴來了。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各背著一個小筐。


    進了書房,兩個小太監將筐放下,退了出去。


    梁莘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有那麽幾天,我每天隻睡兩三個時辰,辛苦得要死。”


    說完,梁莘坐在書桌後,拿起一本奏疏,翻看幾頁後,提起朱筆就開始寫。


    章惇先是一驚,轉身釋然。


    當梁莘準備落筆的時候,章惇說道:“不可。”


    梁莘轉過頭。


    章惇說道:“多年前,東坡曾言,高麗來使若按之前的規格接待,浪費錢財。而高麗之人,繪製我大宋地圖、探查我大宋軍情,購買我大宋書籍,必為遼所用。”


    梁莘停下筆:“然後呢?”


    章惇:“雖然,我有心要置我這位好友於死地,但我還是相信他的判斷。後來,有朝臣彈劾他,認為東坡的意見是小題大做,有損我大宋體麵。還有人,給他扣上拒違君命的罪名,請求嚴懲,這個……,他就又一次被貶官了。”


    梁莘拿起筆:“為何不玩一出蔣幹盜書。”


    章惇反對:“沒有那麽容易。”


    梁莘:“我問過了,虞軒管的刺事營,有信心辦好這事,而且最近我正準備收拾汴京還有各州府的商戶,正好讓我找到借口了。那什麽王,什麽駙馬都尉家的鋪子,什麽郡王家的鋪子。”


    章惇聽完:“那,依我說的,你聽聽。”


    章惇給了一套說辭。


    很是文雅,內涵的意思就是,事隔好多年,高麗又一次派遣使團前來,我們感覺很高興,你們高麗王死了,我大宋也要派使團前去吊唁。此時,我大宋國喪,大行皇帝還未入土,大娘娘又薨了。


    所以呢,有許多不方便之處,你們少來點人,我們會派人陪同,以盡地主之誼等等。


    有一套。


    果真是老薑。


    章惇更吃驚地在後麵。


    梁莘的字他見過,隻能算是會寫。


    但此時,梁莘在奏疏上寫得,卻很是漂亮,而且……與趙佶親筆,也就是他了,換個普通人,未必看得出來那細微的差別。


    要說差,也差在功力不夠,多練練就足可以假亂真。


    章惇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書桌旁,開始翻看奏疏。


    連躲在龍壁後麵在大朝會的時候給皇帝寫提詞板這種誅九族的事都幹了,不差這會替趙佶批奏疏。


    梁莘就是來找章惇幫著一起幹活的。


    隻是,他不想明說。


    章惇呢,也不打算猜這種事情。


    此時,對於許多政務上的事情,與其在朝堂之上爭吵,這種直接批奏疏,似乎……


    章惇不想說。


    往常,梁莘處理這些奏疏,要從中午到晚上才能忙完。


    現在,加上章惇。


    普通的,一個時辰就整完了。


    還有幾本,兩人關起來討論了很久,最終也隻是定下,在下一次大朝會,朝臣們討論,再上奏疏,提供更多的意見與方案,而後兩人再討論具體怎麽辦。


    其中,距離汴京不遠,東南有個小縣,符縣。


    那裏馬家河與惠濟河的交匯處,也是京杭大運河在汴京旁的重點區域。


    時任登州(不是膠東那個,隻記載,鄰近汴京。感覺應該是鹹平一帶,因為大量的皇家與勳貴土地)


    登州知州,就是被貶的張耒,上疏。


    請求將汴京城一些工坊,移到鹹平縣去,那裏水運更加的方便,而汴京寸土寸金。


    特別是紡、織、染等已經不適合放在汴京了。


    同時,數千頃宗室田地荒廢。


    梁莘認為,工業區移出汴京絕對是正確的。


    章惇卻不認同。


    正是這些小手工業造就了汴京的繁華,而且他們的產品就是用於供給汴京,若是搬離,會給小手工業的店鋪帶來巨大的負擔,同時也會給汴京城大商鋪,一個壓榨小工手藝店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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