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浦年齡還小。


    雖然識字,但懂的畢竟不多,梁莘告訴他,不要去管炭鋪的經營,隻要表一個態度就好。


    王浦立即說道:


    “少君吩咐的是,我識字,懂些數學,不懂經營鋪子。”


    “恩,多聽,少說,迴去之後,除了爹和幹爹那裏,莫給其他人亂講。”


    王浦:“是,一切憑少君吩咐。”


    梁莘說的是幹爹就是趙有福,這是梁師成的意思。


    趙有福還特意送了一對金蛤蟆給梁莘。


    馬車上,王浦又說道:“今個,有許多原宮中有職司的人投靠,少君看看。”說罷,王浦遞上一份名單。


    梁莘把名單收進袖子裏,說道:“爹,今晚上迴家不,若迴,等我們備份飯菜迴家?”


    “迴。”


    “恩。”梁莘應了一聲。


    很快,到了地方,今天也是一家腳店,不過這店鋪卻是已經屬於梁莘了。原本蔡卞家的店鋪,宮裏的小太監們有幾十辦法,可以將這店悄無聲息的轉到梁莘名下。


    這家店,真正隻有一道菜。


    共城蒸子鵝。


    店內,今日沒掛營業的招牌,隻說是裝修店鋪。


    二樓,一道主菜,四樣小菜。


    六壇酒。


    曹曇五壇,梁莘一壇。


    一樓,曹家二管事,兩位掌櫃,還有王浦討論一些炭鋪的具體細節。依梁莘的吩咐,王浦是多聽少說。


    曹家二管事內心也明白,王浦就是明麵上查賬的人。


    所以,就賬目的事情,講的很細。


    二樓,梁莘繼續給曹曇講故事,已經講到衣帶詔了。


    約一個時辰後,樓下談完了,梁莘起身,曹曇說道:“明日,同去踏青如何?”


    梁莘搖了搖頭。


    曹曇問:“你一個昭文館校檢,難道旬日都不休?”


    梁莘歎了一口氣:“唉,我倒是想去,明天我爹讓我去教坊,挑幾個人,他暗中想辦法把人從教坊贖出來,然後給他開枝散葉。話說,我梁莘……算了,不提了。”


    從梁莘開口說去教坊挑人,心中象是被什麽揪了一下,再看梁莘接下來反應,曹曇卻是笑了,笑著就去提酒壇。


    曹曇很是豪氣:“我曹家在這汴京城還是有點臉麵的,我給你挑兩個,從教坊出來的人,皆是賤妾。”


    “好兄弟。”梁莘在曹曇肩膀上拍了一下:“這事靠你了,我爹是太監,尋常良家那願意跟我,不過咱有錢,不會虧待人家的。”


    “錢是小事。”曹曇就這麽應下了,也在梁莘的肩膀拍了兩下。


    不過,她拍的有點重。


    疼的梁莘直呲牙。


    一直到迴家,梁莘還在揉肩膀,解開衣服一看,竟然拍紅了。


    “這他喵的是恐龍,拍兩下這麽重。”


    梁莘不知道的是,曹曇拍這兩下,連寸勁都用上了。


    小太監梁忠也迴來了,擺好桌子,梁師成剛好到家。


    父子二人坐下,梁莘給梁師成倒上酒,將王浦給自己那份名單放在桌上,伸手就畫掉了上麵幾個名字,而後說道:“爹,你在宮裏用人,有才無才,有德有德,唯有忠心才是唯一。”


    “是這話。”梁師成認可。


    梁莘:“象那種,野心勃勃,不甘久居人下的,不可用。甚至於,要防著。”


    梁師成看了一眼名單,點了點頭。


    他了解,比如童貫,就是那種擅長鑽營的人,而且也很會察言觀色。


    梁莘指著名單上的童貫:“讓他去監督整修汴京的道路與河道之事,必有人給他孝敬,必有借口,敲打敲打。”


    梁師成笑著應了一聲:“兒放心,隻要你在官家麵前不失寵,尋常人動搖不了爹在宮中的地位。”


    嘴上這麽說,梁師成內心卻在想,弄死這家夥。


    但,別讓兒子參與。


    這種髒活,趙有福很擅長。


    別髒了兒子的手。


    梁莘內心想的是,弄死這個姓童的,但他觀察了爹梁師成還有趙有福之後,他便不再開口,因為這兩人,用心狠手辣形容都是輕的。


    閻王都比他們仁慈。


    叫趙有福一聲幹爹,梁莘內心的真實寫照就是。


    用趙有福,就是用了一個字:狠!


    梁莘又說道:“爹,我準備說服官家就宮內進行擴招,這樣可以稀釋原宮中那些人的力量……”


    梁師成眼睛一亮,這招數好。


    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隻要人數增加,新招進來的人,必是他的人。


    梁莘和梁師成聊天的時候,曹府。


    曹曇迴家,曹暘就到了。


    “姐姐,你這幾日可有見莘哥兒……”


    曹曇內心有點小緊張,她悄悄見梁莘的事情難道被曹暘知道了。


    曹暘又說道:“我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他了,派人去他府中問,他府中經常沒人。”


    啪,曹曇重重一拍桌子,然後轉身就抽刀,當場開罵:“你是皮鬆了,還是骨頭輕了,敢說我與男子私會,你置我曹家名聲……”


    後麵的話聽不見了,曹暘撒腿就跑。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跑的慢,打的重。


    曹暘跑了,女使們過來伺候曹曇換衣服。


    換好衣服好,曹曇擺了擺手,示意人都下去,隻留一人。


    王京玉。


    曹曇的貼身女使,自小便跟著曹曇的。


    “阿玉,我曹曇待你不薄。”


    “是,姑娘待我如姐妹。”


    曹曇:“我曹家,待你王家不薄吧?”


    王京玉臉色微變:“姑娘,可有是什麽麻煩之事,我去喚我父兄前來?”


    王京玉的父親王稟,今年三十三歲,王京玉的長兄王荀今年也有十八歲,大王京玉五分鍾,雙胞胎。


    王稟現為汴京禁軍八品武官,領二百軍卒,曹家的家將。


    王京玉三歲就住進了曹府,陪著曹曇一起長大。


    話說,依宋律,王京玉現在也是年年要交罰金的,她是曹曇的女使,曹曇都沒嫁人呢,她自然想都不敢想。


    曹曇想了想:“去叫你爹來吧,我讓你去給人當妾,你迴頭在府中挑合適的人一同帶去。”


    “姑娘……”王京玉卟通一下就跪了。


    曹曇:“也隻有你,世珍她我不放心,隻有你,我安心。”


    “姑娘?”王京玉從歸初的驚,再到此時的疑惑。


    曹曇:“人,你見過。梁家莘哥兒。”


    瞬間,王京玉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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