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曹小賢又詢問了一下連環殺人案中之前死去的四位死者,樂正琳知無不言,一一解答曹小賢的疑問。


    這使得想與樂正琳搭訕的曹一仙,一直沒說上幾句話。


    又聊了一會兒,旁邊的曹一仙實在受不了了:“我說兩位神探,吃飯的時候就別談論死人了,好嗎?你們倒沒事兒,可是我一點食欲也沒有了……”


    曹小賢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哈,老板。我飯後再問,行吧……”


    曹一仙歎口氣:“你現在不問了?可是晚了!我……算了,你們吃吧,我去走廊抽根煙。”


    等到曹一仙出去後,曹小賢直接將還沒有吃完的爆炒牛柳倒進了自己的飯盒裏,繼續扒飯,看得旁邊的朱世雄眼角直跳:


    “我說小賢,吃個八分飽就行了,你這樣暴飲暴食可是很傷胃的……”


    朱世雄雖然個頭大,但隻吃了一份米飯;可是曹小賢現在第二份米飯都要見底了,這也太能吃了吧?怎麽前幾天點外賣的時候就沒有發現這小子這麽能吃呢?


    曹小賢拍拍肚皮,感受了一下,然後繼續吃飯。他還邊吃邊說著:“我還沒有到八分,現在也就七分吧,吃完這些牛肉我就飽了……”


    由於樂正琳是後麵加入餐桌的,所以並不知道曹小賢已經吃了兩個人的分量了。她對朱世雄道:“小賢弟弟還沒到二十歲,正在長身體呢,吃的多些有利於健康成長……”


    朱世雄無語。他也來了一句:“那個你繼續吃,我去找師傅蹭根煙抽。”


    等到朱世雄也離開,整個會議室隻剩下曹小賢和樂正琳兩個人了。


    美女正看著自己,曹小賢也不好意思繼續吃下去了。他戀戀不舍的放下筷子,然後用外賣贈的餐巾紙擦擦嘴,向樂正琳問道:


    “那個琳琳姐,連續殺人案的卷宗可以給我看看嗎?我對這個兇手也很是好奇。”


    樂正琳頷首:“當然可以。”


    ……


    曹小賢吃晚飯後,先去了趟離警局不遠的商場,用最快的速度買了一身新衣服換上(昨夜破損的衣服一直沒換),才迴到警局。


    憑借曹一仙刑警隊顧問的身份,曹小賢三人沒有遭到檔案室警員的阻攔,直接坐到一張大桌子邊,查看起了最近風頭正盛、性質最惡劣的連續殺人案的詳細資料。


    曹小賢看這些資料的目的,是希望能夠從中找出附身在兇手身上的妖靈,它的作案軌跡,以及它目前會找什麽樣的地方用來藏身。


    但結果並不如人意,資料裏就是些對這幾起命案的案發現場調查情況記錄、以及對相關人員問詢的筆錄。這些對曹小賢來說,並沒加深對這名兇手的進一步認識。


    總之一句話,這些卷宗裏麵有用的信息,還沒有昨夜那個牛b轟轟的穆簡之講的精簡、清楚……


    合上資料,曹小賢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原來他看這些卷宗不知不覺間竟然看了一個半小時。


    樂正琳帶曹一仙幾人來到檔案室後,沒有呆多久,便去忙工作去了。


    曹一仙對今晚的行動早有了計劃,所以對這些資料並不如何在意,一進入檔案室,便又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了。


    朱世雄是同曹小賢一起查閱資料的。其實他也沒有興趣看這些既附有血腥照片、又密密麻麻的枯燥文字,但礙於曹小賢一再的詢問,他不得不耐著性子給他指點、解釋。


    因為,資料上麵有好多字曹小賢不認得……


    朱世雄打了個哈氣,道:“小賢,這卷宗咱們從頭到尾都看遍了,你有什麽發現?俺可沒有看到有哪些有用的線索,警方並不知道此次作案的罪魁禍首是妖靈,所以他們記錄的這些對於我們除妖,根本沒有一點幫助……”


    曹小賢慫慫肩膀:“你當我是神仙啊,隻看這些文字便能找到妖靈了?不過我能夠確認一點。就是妖靈這幾次作案都是圍繞在華東區附近,估計這就是它的活動範圍了……


    當然警方估計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們下午的重點搜查地點就在這裏……”


    緊接著,曹小賢又歎了口氣,道:“哎!看來這些資料是指望不上了。大熊,你一會兒多準備些對付妖靈的符籙,晚上我們找到它時,用得上。”


    朱世雄答應一聲,便要開門出去,因為畫符的物什都在樓下的休息室裏。


    可是他一拉開門,卻停住了。曹小賢好奇的看向門外,當看到穆簡之的時候,曹小賢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因為曹小賢再是大度,對於其昨晚誣陷自己是兇手的事情,也很是不爽的。


    穆簡之也沒有料到曹小賢三人也在檔案內。他一眼看到身前猶如小山般的朱世雄,再伸頭看看後麵臉色不善的曹小賢,他急忙說道:


    “那個我就是想來檔案室查閱下資料……”


    見到麵前的朱世雄沒有讓開的意思,他又補充:“那個……昨晚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推理失誤,誤將你當成了兇手。現在我鄭重向你道歉!”


    說完,穆簡用很是誠懇的目光看向曹小賢。


    見穆簡之這麽客氣的向自己道歉,曹小賢倒不好意思再扳著一張臉了。不過他很好奇,以穆簡之目中無人的秉性,為何會向自己道歉?


    其實穆簡之能這樣道歉,也是因為昨晚曹小賢對兇手的正確指認。開始他聽說曹小賢說口罩男是兇手,認為是他在嘩眾取寵,為了贏得大家讚許的目光。


    但後來在圍捕口罩男的過程中,竟然開槍都沒有傷到口罩男,讓其跑了。


    穆簡之再笨也能知道那個口罩男就是連續殺人兇手,不然他為什麽逃呢?


    所以穆簡之認為曹小賢也是個心理學的高手,再次見到他自然收起了輕視之心。


    穆簡之雖然性格孤傲、也不合群,但他有一個優點,就是知錯能改,不然他也不能在犯罪心理學上有如此造詣,還幫助趙隊處理過好幾樁案件。


    既然對方如此表態了,不管是不是誠心,曹小賢都不好再給人家甩臉色:


    “哈哈!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其實穆先生的描寫很正確,那個兇手真的同你描繪的一樣,隻是我好巧不巧的符合你的描述罷了。穆先生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曹小賢又和穆簡之客氣了兩句,才問他有沒有對於兇手的更加深入的描述,但穆簡之搖搖頭,表示他目前隻能推測出這麽多。


    然後曹小賢三人將檔案室留給穆簡之,他扶著曹一仙,與朱世雄一起下樓去了。


    在去往休息室的走廊裏,此時正有一群人圍著樂正琳,拉著她胳膊不讓她走。


    這些人倒不是專門來警局鬧事的。他們中為首的是一對中年夫婦,他倆此時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抓著樂正琳的衣服,哭訴道:


    “警察同誌,你不能走哇!我們家靜靜怎麽可能自殺呢?你們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希望你們再好好查查,一定要找出殺害我們家靜靜的兇手啊……”


    圍住樂正琳的其他人也在此時七嘴八舌的附和著:


    “就是,你們一定是沒有查清楚,我侄女那麽聽話,怎麽可能自殺呢?”


    “是啊是啊!靜靜死的那天白天還給我打了電話,說是要來我家找我。她當時說話很正常的,怎麽可能晚上就自殺了呢?”


    “你們警察一定搞錯了!是不是你們查不出兇手,才說我們家靜靜是自殺的,以躲避責任?”


    “對!你們警方必須給我們受害者家屬一個合理的解釋……”


    ……


    曹小賢三人在人群外圍聽了一會兒,才弄清楚情況。原來是最先開口訴苦的那老兩口的女兒在十天前死了。


    警方判定死者靜靜是自殺,而靜靜的父母不認為自己的女兒會無緣無故的自殺,這才拉上家裏親屬,來警局問個究竟。


    由於追捕口罩男,局裏的大部分警力基本都出動了,隻留下樂正琳等部分女警以及文職人員。所以這些人來到警局,一見到樂正琳後,便拉著她不放手了。


    樂正琳也極力向他們解釋警方為什麽要以自殺結案:


    死者靜靜是半個月前去世的,她是在自己家中的浴室被發現的。死因是腕部靜脈割傷、失血過多。警方進入她浴室時,整個浴缸鮮紅一片,那是被她的血染紅的。


    在現場經過仔細調查,發現靜靜家裏門窗緊閉,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說明靜靜死的時候,她家可以稱之為一個密室。


    既然是密室,那外人怎麽進來呢?


    擁有她家鑰匙的隻有她的父母,而有哪個父母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經過詢問,直接排除了靜靜父母的嫌疑。


    所以從現場上來看,他殺的可能性極低。所以這是判定靜靜自殺的一個原因。


    如此結案的另一個原因是,靜靜在死亡那天剛和她的男朋友分手,而且是她男朋友提出來分手的,所以她有自殺的動機。


    靜靜打電話給她的親友,說是要去她家,目的是為了散散心,讓自己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


    而靜靜的那個男朋友,在她死亡那晚,剛好坐火車去了其他城市,擁有十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同時,在靜靜死亡當晚,在她的房間內發現了很多瓶酒,其中幾個是空的,被靜靜喝了。在她的胃裏、血液中,檢驗出酒精的含量非常高。


    所以警方認為靜靜飲酒過度後,情緒低落,在浴室中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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