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


    “一路奔波,真是辛苦!”


    “本將已經派出八百裏加急,想來,遠在知北縣的司徒大人已經知道了先生的功績!”


    “按照本將對大人的了解!”


    “賞賜不日即到,在這裏,本將先為先生提前賀喜!”


    坐在縣衙花廳中的薛禮見到連抉而至的程度以及劉黑子,不由滿臉堆笑的站起,迎上前去。


    “這都是老夫應該做的!”


    “薛將軍過譽了!”


    聽到薛禮的話,程度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隨即有些掩飾的說道。


    看著程度眉宇之間的喜色,以及極力掩飾的動作。


    薛禮的嘴角不由的上翹,眼睛中更是流露出一絲莞爾。不過他還是認真的說道:


    “先生不用客氣!”


    “在我們知北縣,有功必賞!”


    “這是司徒大人定的規矩,自然也不會有人膽敢違背!”


    “更何況,先生這次甘冒危險,幫助我等燒毀敵軍糧草,這等大功,安能不賞賜?”


    “那。。。”


    “那。。。。”


    “那老夫就愧受了!”


    程度看了一眼薛禮,見他語氣鄭重,不像是打趣,這才臉有柔色的說道。


    “不過將軍!”


    “按照老夫對劉季此人的了解,他定然不會甘心失敗!”


    “他不甘心又能如何?”


    “要知道我等已經斷了他們的糧道!”


    “他們軍營中的餘糧,根本撐不過數日。”


    聽到程度之言,薛禮的嘴角不由的上翹,有些譏諷的說道。


    “本將想,他們現在定然在思考撤退之事!”


    “先生不妨為薛某,謀劃一二,定然不能讓他們完整的逃迴北郡!”


    看著薛禮殺氣騰騰的臉色,程度不由暗暗的搖頭,壓低嗓門,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將軍!”


    “劉季此人雖然出身豪族,但自幼混跡於市井,膽大心細,而且善於賭博!”


    “如果不是如此。”


    “他也不會趁著知北縣兵力空虛,進行偷襲之舉。”


    “先生,你倒地想要說什麽?”


    聽著程度的話,薛禮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同樣壓低聲音問道。


    “將軍!”


    “按照老夫對劉季的了解!”


    “他恐怕不會那麽容易撤兵!”


    “反而會趁著糧草尚有的時間,對我方發動猛烈進攻!”


    程度緊抿著嘴唇,聲音篤定的說道。


    “這怎麽可能?”


    “他們的糧草就那麽點!”


    “根本不足以支撐。。。。”


    “在這個時候進攻,劉季難道瘋了不成?”


    聽著程度的話,薛禮的眼睛不由的一縮,滿臉難以置信的問道。


    “劉季此人就是一個賭徒!”


    “所以,他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北郡大營是沒了糧草,但是我黑山城內卻有大量的糧草!”


    “隻要攻破黑山,北郡的危機自然就會解除。。。。”


    麵對薛禮的懷疑,程度沒有任何退縮,反而滿臉篤定的說道。


    “先生的意思是說,劉季會狗急跳牆,放手一搏?”


    薛禮看著程度肯定的目光,臉色不由的大變,有些擔心,又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這怎麽可能?”


    “劉季他瘋了不成?”


    “就算他瘋了!”


    “豪族怎麽會允許他這麽放肆?”


    想到豪族在北郡的影響力,程度臉色也不由的就是一滯,不過,他還是滿臉堅持的說道:


    “劉季此人,做事一向出乎眾人意料之外。”


    “他做出什麽樣的,老夫都不感覺出乎預料!”


    “這!”


    看著滿臉篤定的程度,薛禮的眼睛不由的閃爍起來,各種念頭更在心中不停的碰撞,迸發出耀眼的火光。


    他的手指更是無意識的敲打起來,好似陷入一個難以抉擇的境地。


    程度也不催促,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好似天人交戰的薛禮。


    “將軍!”


    “好事!”


    “大好事!”


    就在這時,門外陡然傳來一個欣喜的聲音。


    “進來!”


    正在思考的薛禮,也被這個聲音打斷,他的眉頭不由的就是一皺,不過,他還是讓探子進來。


    “什麽事情?”


    “迴稟大人!”


    “根據我們的觀測!”


    “北郡兵馬有撤退的跡象。。。。”


    “而且,已經有數千人正在打理行裝,看樣子,不日就會出發。。。”


    “大喜!”


    “真是大喜!”


    “什麽!”


    聽到探子之言,程度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臉上更是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怎麽可能?”


    “按照劉季那廝的性格,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放棄!”


    “你們確定沒有看錯?”


    “大人!”


    “肯定沒有看錯,兄弟們日夜盯著對麵的灶台!”


    “今日發現足足少了三百多個灶台,顯然,對方已經少了三千多人!”


    聽到程度的詢問,探子沒有任何猶豫的迴道。


    “這怎麽可能?”


    “這不符合常理啊!”


    “劉季那人最善偷雞,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撤退!”


    程度眼睛迷茫,用呢喃的聲音說道。


    “小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但是,敵方的灶台減少,卻是千真萬確。。。。”


    探子生恐兩人不信,用哀怨的目光看著薛禮,滿臉委屈的說道。


    “這!”


    “繼續觀察,每日都要來報!”


    “你先退下吧!”


    薛禮輕輕的揮手,聲音低沉的說道。


    “諾!”


    探子見薛禮沒有了談性,不由的點頭,低聲應道,並且倒退而出。


    “先生!”


    “這。。。。”


    等探子退出去之後,薛禮這才上前,滿臉糾結的看著程度。


    “這不可能!”


    “按照劉季的性格,他斷然不會放棄黑山!”


    “這是疑兵之計!”


    “沒錯,定然是劉季的疑兵之計!”


    還沒等薛禮張嘴,程度就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瞬間躍起,聲音急促的說道。


    “沒錯的!”


    “定然沒有錯的。。。”


    看著第一次失去冷靜的程度,薛禮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


    不過他也明白,畢竟程度剛剛投奔知北縣,急需要一些功績來證明自己。


    所以,他現在比誰都著急。


    但是,北郡撤兵,的確是事實。


    想到這裏,薛禮不由輕聲安慰道:


    “先生!”


    “沒有人會懷疑您的智慧。”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一定是疏漏了什麽。。。。”


    程度兩眼發直的站在那裏。不停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好似瘋癲一般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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