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北縣花廳


    知北縣的人都知道,司徒刑喜歡在花廳召見下屬,既不顯得太過肅穆,又不顯得太過隨意。


    也正是因為這樣,知北縣很多人,都以進過司徒刑的花廳為榮。


    再次站在花廳門前,呂太公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感慨。


    上次自己站在這裏,是什麽時候?


    從劉季那裏迴來以後,司徒刑就在也沒有單獨召見過自己吧?


    不過,這也是自己自作自受。


    沒有哪一個君主喜歡叛徒。


    自己見劉季是龍睛鳳目,頭角崢嶸,就有了投靠的心思,並且試圖將呂雉嫁給他為妻為妾。


    別說司徒刑不喜自己。就算是呂雉也多有怨言。


    幸虧,當年呂雉堅持,沒有順從自己,否則,現在自己才是有苦難言。


    “太公!”


    “大人請您進去。。。”


    就在呂太公滿臉感慨之時,裏麵的小廝走了出來,小聲的說道。


    “大人心情如何?”


    呂太公取出一塊銀錠,隱蔽的遞給小廝,悄聲問道。


    “這!”


    感覺到手中銀兩的重量,小廝的眼角不由的上翹,目光中也多了真誠。低聲說道:


    “司徒大人今日心情並不是很好,小的數次聽到他的歎息之聲。”


    “太公還是應當多加注意,莫要觸犯黴頭才是!”


    “謝謝!”


    聽到小廝的話,呂太公的心不由的就是咯噔一下,不過,他也並不太擔心。


    雖然司徒刑不喜自己日久,但就算看在呂雉的麵子上,司徒刑也不會太過為難自己。更何況這次是司徒刑主動召見,必定是有難言之事需要自己幫忙。


    想到這裏,呂太公心中頓時有了章程,在小廝詫異的目光中挺胸推門而入。


    “太公來了!”


    “坐!”


    聽著房門的響聲,司徒刑低垂著的頭慢慢的抬起,目光柔和的說道。


    “諾!”


    時隔數月,再次見到司徒刑。


    呂太公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因為司徒刑的相貌竟然大變。隱隱約約之間,竟然有了幾分蛟龍之資。


    這怎麽可能?


    這幾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司徒刑的命格怎麽會變得如此尊貴?


    因為太過震驚,呂太公竟然忘了謝恩,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司徒刑的話語一般,直愣愣的站在那裏,滿臉的驚容。


    看的在旁邊服侍的小廝不停的對著他使眼色。希望他能夠清醒過來。。。


    “你們都下去吧?”


    “本官要和太公說會話!”


    看著呂太公的表情變化,司徒刑心中猜了一個大概。所以他並沒有生氣,反而輕輕揮手,示意小廝們全部退去。這才問道:


    “太公為何如此表情,可是本官有何不妥?”


    呂太公看著司徒刑滿臉的好奇,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遲疑,但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非!”


    “大人的相貌並無不妥。。。”


    “隻是老朽感到詫異,這幾個究竟發生了何事,大人的相貌竟然越發的貴重。”


    “而且隱隱約約之間,老朽在大人的臉上看到了一塊龍骨!”


    聽著呂太公之言,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要知道,他即將被敕封為藩王的事情,在北郡隻有寥寥幾人知道,他沒想到呂太公的眼睛竟然如此的毒辣。竟然一眼看出。。。


    真是老辣!


    仔細說來,投資劉季失利的事情其實也怪不得呂太公。


    如果沒有自己這個變數存在,恐怕劉季的境遇會大大不同,按照他的氣運,就算不能問鼎天下,也定然能夠成為一方諸侯。


    不過,如果在來一次。司徒刑也會沒有任何猶豫的挖斷劉季的根基。


    氣運之爭,本來就是你死我亡,任何慈悲憐憫,都是愚蠢的行徑。


    “可是不應該啊!”


    “大人雖然被敕封為八府巡按,管轄北郡半壁,但是位格還不足以成為王侯!”


    “按照道理說,大人的麵格,不應該有如此大的變化才是!”


    呂太公眼神閃爍,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的確!”


    “按照朝廷的製度,本官的氣運,最多也就是伯,不足以成為王侯!”


    聽呂太公這樣講,司徒刑也不生氣,輕輕的點頭,笑著說道。


    “那大人這是?”


    呂太公眼神收縮,有些震驚的問道。


    司徒刑微微一笑,沒有多說,隻是將一個黃色卷軸,交由呂太公。


    犀牛角為軸,金銀為絲的聖旨!


    這種聖旨,非一般人能夠用。


    司徒刑這裏怎麽會有?


    看著犀牛角的卷軸,呂太公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震驚和狐疑。


    雖然都是聖旨,但裏麵也是有等階之分的。


    根本接旨人的身份地位不同,聖旨的材質,規格也有著明顯的區別。


    犀牛角因為貴重,所以,隻有王侯等級的人,才有此殊榮。


    心中雖然有著疑惑,但是呂太公還是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司徒刑給的隨意,但是呂太公卻不敢放肆,隻見他雙膝跪倒,滿臉恭敬的伸出雙手!


    “這是乾帝盤給本官的聖旨!”


    “內容,和你說的差不多。。。。”


    “敕封本官為藩王,北郡半壁,將是本官的封地!”


    “這!”


    雖然心中有了一絲猜測,但是當司徒刑親口講出。呂太公的臉色還是豁然大變,全身更是忍不住悸動。


    這怎麽可能?


    大乾開國三百載,異姓封王不是沒有,但是都是開國之初。


    而且隨著中央集中製的推行,開國之初的藩王,不是被貶斥,剝奪王位,就是變得有名無實。


    乾帝盤怎麽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敕封司徒刑為實權藩王?


    難道一切都是陰謀?


    “大人,這...”


    呂太公仔細的看了一會聖旨,看著司徒刑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遲疑。


    “你可是認為有些不合常理?”


    司徒刑聰明絕頂,豈能不明白呂太公的擔憂?


    “不錯!”


    “大人!”


    “據老朽所知,乾帝盤可是一位雄主,對權利更是出奇的執著,別說是外人,就算是當今太子殿下,也沒有多少實權!”


    “他今日突然敕封大人為藩王,的確有些不合常理。。。。老朽擔心,這是他的計謀!”


    呂太公見司徒刑主動詢問,急忙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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