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大營


    “真是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將手伸到部曲之中。。。”


    一身戎裝的忠勇伯楊林麵色冷峻的坐在長案之後。


    劉季麵色尷尬的站在前方,不時給曹騰打著眼色,但是曹騰好似視若罔聞,絲毫沒有上前解圍的欲望。


    “伯爺!”


    “請聽小的解釋。。。”


    劉季見曹騰沒有施以援手的打算,隻能硬著頭皮的解釋道。


    “哼!”


    “別以為本伯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看著唯唯諾諾,滿臉諂媚的劉季,忠勇伯楊林的眼睛中不由流露出一絲不滿。生硬的打斷他的話,滿臉譏諷的說道:


    “知北縣兵甲冠絕北郡!”


    “現在他們主官司徒刑下落不明,你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想要將府兵吞並至自己的麾下!”


    “真是打的好算盤!”


    “這!”


    劉季好似被忠勇伯說中了心思,眼睛不停的閃爍,但是他卻不敢反駁,隻能耷拉著腦袋,任憑忠勇伯訓斥。


    “大人!”


    “劉大人此舉的確不妥!”


    “但是,司徒刑至今下落不明,整個知北縣府兵群龍無首。。。並非長久之計!”


    就在這時,曹騰好似認為時機已到,不由的從人群中走出,滿臉肅穆的說道:


    “劉大人出身北郡豪族,精通戰陣。。。。”


    聽著曹騰的話,忠勇伯的眼睛中不由的閃現出一絲猶豫。


    曹騰固然是收了劉季的好處,但是他的話也不無道理。


    人無頭不走,蛇無頭不行。


    沒了司徒刑節製的知北縣府兵,好似一盤散沙。


    和以前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讓劉季去主持大局,未嚐不是一個辦法。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顧慮。


    知北縣府兵都是驕兵悍將,而且對司徒刑異常的忠心。


    司徒刑隻是失蹤,並非戰死。


    這種情況下,貿然收繳了他的兵權,別說楊壽等人未必會答應,其他將領,縣主也會生起兔死狐悲之感。


    所以,忠勇伯的臉上才流露出猶豫之色。


    “此事,讓本伯好好想想!”


    雖然心中有著諸多顧慮,但是忠勇伯並沒有一口迴絕曹騰。


    曹騰在忠勇伯楊林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劉季雖然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忠勇伯沒有一口迴絕,頓時讓他看到了某種希望。


    眼睛中的光彩越發的照人。


    。。。。。


    深夜泗水縣大營


    一身戎裝,臉上帶著痞賴之色的劉季斜躺在帥案之後,嘴裏咬著一根草芥。眼神幽幽,心裏不知在琢磨什麽。


    一身員外服,容貌古樸的呂太公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慢悠悠的喝著茶水,好似四周的一切,和他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似銀鉤的月牙都已經升到中天。


    劉季才好似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有些幽幽的說道:


    “多虧先生,用銀錢買通了曹騰,今日如果不是曹騰出來進言,恐怕本官的上書早就被駁迴。”


    “大人言重了!”


    “老夫既然成為大人的謀士,自然要為大人分憂。”


    “那曹騰雖然是一個貪財小人,但是在楊林心中卻有很高的地位。”


    “有他出麵斡旋,此事易成。。。。”


    呂太公輕輕的捋著自己花白的胡須,搖頭晃腦,有些得意的說道。


    “恩!”


    聽到呂太公的解釋,劉季不由重重的點頭,滿臉的認可,但是他心中還是有著幾分說不出的擔憂:


    “太公!”


    “曹騰雖然出力,但是忠勇伯並未答應。”


    “恐遲則生變,不知為何,本官心中總有幾分不安,仿佛那司徒刑即將迴歸!”


    “這怎麽可能?”


    呂太公聽到劉季的話,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怎麽可能!”


    “那個矮胖長老可是無生道的實權長老,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更有無數的秘寶傍身。”


    “司徒刑斷無生路!”


    “本官也曉得!”


    “但是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劉季聽到呂太公的解釋,臉上的不安之色不僅沒有褪去,反而越發的強烈。


    “你說,是不是司徒刑另有機遇,從而僥幸逃生!”


    “畢竟,現在司徒刑和無生長老都沒有迴轉。。。。”


    “這不可能!”


    聽到劉季略帶不安的聲音,呂太公的眼睛不停的收縮,無生道長老到現在沒有迴轉,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確讓他的心很是擔憂。


    但是他考慮再三,將所有情況進行推演。最後還是認為,司徒刑斷然沒有生還的可能。


    畢竟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笑話。


    他實在是想不出,司徒刑有什麽手段能夠逃生。


    想到這裏,呂太公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大人,不用擔心,那司徒刑斷然沒有生還的可能。。。”


    “大人隻需要安心等待就好!”


    “知北縣府兵定然會是大人的囊中之物!”


    “可是,忠勇伯那裏。。。。”


    聽到呂太公斬釘截鐵的話語,劉季的臉色多少有些好看。但是他的心中多少還是有幾分擔憂。


    “大人不用擔憂!”


    “忠勇伯現在不答應,並非他對大人的提議不感興趣,他之所以沒有立即答應,是擔心其他將領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但是三軍不可一日無帥。。。。”


    “知北縣府兵主帥之位,空懸日久,再不解決,恐怕生出禍端!”


    “而大人在北郡素有賢名,而且和知北縣主將私交甚密,是接管府兵的最佳人選!”


    “就算忠勇伯現在遲疑,但是他遲早會答應的!”


    呂太公輕輕的頷首,滿臉智珠在握的說道。


    “隻要大人耐心等待,定然能將知北縣府兵盡數收歸麾下。”


    “到了那時,我們的實力,不僅沒有折損,反而會大增!”


    “如果在會戰中展露頭角,說不得大人日後能夠有更大的造化!”


    聽著呂太公的分析,劉季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來。到最後更是好似燈泡一般明亮,嘴角更是上翹,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司徒刑麾下大將,樊狗兒,曹無傷,曹劌等人都和本官有著深厚的淵源,現在,司徒刑又是下落不明,隻要本官前去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定然能夠將軍權接過!”


    “到了那時。。。。”


    “司徒刑怎麽也想不到,他在知北縣的一切,都是給本官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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