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李博倫的身體高高的躍起,眼睛中流露寒光,麵色更是說不出的猙獰,手中的寶劍瞬間斬落。


    劉子謙好似根本沒有想到李博倫會繞到身後,眼睛中流露出一絲驚詫,還有著一絲說不出的茫然。


    斬!


    現實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時間。


    就在他的大腦剛剛作出反應之時,李博倫的長劍已經重重的斬落在他的脖頸之上。


    李博倫和李承澤的眼睛中不由的都流露出欣喜之色。


    “好!”


    但是,他們的連山感到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因為。。。


    長劍落在劉子謙的脖頸之上,竟然好似撞到了鐵板一般,又好似落入了黃油沼澤,任憑他如何用力。


    長劍竟然都不能前進一分。


    “這怎麽可能!”


    “為什麽!”


    李博倫和李承澤的眼睛都流露出驚詫之色,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們兩個實在是想不到。


    精心策劃的計劃,竟然因為劉子謙的脖頸實在是太過堅硬,而胎死腹中!


    “為什麽會這樣硬?”


    李承澤看著麵色僵硬,根本沒有痛覺的劉子謙,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神色,有些詫異的問道。


    “你們是殺不死我!”


    劉子謙仿佛早就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得意和戲虐。


    “我不信!”


    “我不信!”


    李承澤的身體陡然向前竄起,手掌上抬,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從他的袖口中探出,好似毒蛇,又好似毒蠍一般刺出。


    那劉子謙也不躲避,身體僵硬的站在那裏,一臉的嘲諷。


    叮!


    李承澤的匕首精準的刺在劉子謙的心髒部位。


    但是,他的胸口卻出奇的堅硬,就算匕首的鋒芒,也僅僅是將他的外衣刺破。根本沒有辦法將他的肌肉刺穿。


    更不要說傷及被肌肉保護著的內髒。


    “怎麽可能!”


    “怎麽可以這樣?”


    “哼!”


    劉子謙的胳膊平舉,好似兩根巨大的鐵棒一般橫掃。


    不論是手持長劍的李博倫,還是手持匕首的李承澤都是下意識的後退。


    躲避開來。。。


    但是旁邊的一塊巨大,好似野獸趴伏的岩石,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正好被劉子謙的手臂撞到。


    巨大的力量,讓那塊巨大的岩石瞬間四分五裂,到處飛射。


    李承澤和李博倫看著被劉子謙胳膊擊中,好似子彈一般到處飛射的碎石,眼睛不由的收縮,臉色也有了幾分蒼白。


    “好強!”


    “好堅硬的胳膊!”


    “怪不得劉子謙根本不怕寶劍和匕首的攻擊,因為他全身都好似金鐵一般堅硬!”


    “好怪異的功法!”


    “哼!”


    劉子謙見兩人躲避開,也不生氣,身形陡然一撲,手掌張開,露出十根長長發烏帶著腥臭之氣的指甲。


    “這是!”


    “僵屍功!”


    李博倫看著劉子謙那好似黑墨一般長長的指甲,臉上不由的顏色大變,有些恐懼的說道。


    “僵屍功!”


    “現在怎麽可能還有人練這種邪功!”


    “怎麽可能有人把自己變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


    嗷!


    劉子謙仿佛是被李博倫說到了痛楚,眼睛陡然變得猩紅。身上的黑色氣息變得更加的濃鬱。他好似陷入了某種迴憶,又好似需要別人進行傾訴。


    “把自己的肉身煉成不知疼痛,不畏懼死亡,力大無窮的僵屍!”


    “你知道需要承受多麽大的痛苦麽?”


    “但是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


    “當年!”


    “我被趕出了流觴詩會!”


    “被摘除了功名,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那時候我就曾經在心中暗暗的發誓!”


    “我要報仇!”


    “為了報仇,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這時候,我碰到了我的師傅!”


    “他被我的怨氣所吸引,認為我是一個煉製僵屍的好材料。”


    “他問我,怕不怕死?”


    “那時候我的被仇恨所支配,怎麽可能畏懼死亡?”


    “所以,你被煉製成了僵屍?”


    李承澤看著臉色鐵青,全身隱隱有著黑色花紋,更有無數黑色氣息浮動的劉子謙,一臉震驚的問道。


    “沒錯!”


    “拜你和司徒刑所賜!”


    “我的肉身被煉製成了一具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僵屍!”


    “但是,煉製那人都沒有想到。”


    “我的體質竟然十分特殊,不僅沒有被他控製,成為一頭隻知殺戮的行屍。”


    “而是成為了一頭百中無一的魔僵!”


    劉子謙的臉色陡然變得扭曲,全身黑色的魔氣更是不停的翻滾,時不時變成一頭頭魔頭。


    “魔頭!”


    “你已經入魔了!”


    “你是魔頭!”


    看著眼睛猩紅,全身黑氣彌漫,好似隨時可以擇人而噬的劉子謙,李博倫的眼睛中陡然流露出一絲恐懼之色。


    他有些震驚的後退,並且害怕的吼道。


    “難道你就不怕成為眾矢之的,被聖山,還有王朝討伐麽?”


    “魔?”


    “如果能夠報仇!”


    “就算入魔又如何?”


    “春娘,你在天有靈,看著我要為你報仇了!”


    劉子謙看著一臉恐懼後退的李博倫,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屑。嘴角上翹,更是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殺!”


    “跑!”


    “他已經入魔!”


    “我們倆根本不是對手!”


    “分開跑,也許我們還能有一線生機!”


    看著全身黑氣迷茫,好似魔頭一般的劉子謙,李博倫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絕望。但他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一臉冷峻的說道。


    “爹!”


    李承澤還想要說點什麽。但是想到入魔後劉子謙的恐怖,下意識的將所有的話都吞入腹中,他現在隻能期望,劉子謙行動速度緩慢,不會撲殺於他。


    想到這裏,他和李博倫交換了一個眼神。


    兩人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向著彼此相反的方向跳躍。


    “這!”


    劉子謙有些茫然的站在那裏。


    他沒有想到李家父子竟然如此的果決。。。


    按照正常的順序,不是應該先自己戰鬥,然後知道根本不是對手,在一臉絕望的逃離麽?


    眼前這是什麽情況?


    為什麽根本沒有殊死反抗呢?


    不過,他的反應也是不慢。


    下意識的兩旁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對李承澤的仇恨占了上風。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高高躍起,裹挾這黑色的雲氣,向李承澤的方向狂追。


    李博倫拚命的向前奔跑。


    當他看到劉子謙去追李承澤之後,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擔憂,但是最後,他還是理智的按捺住內心的衝動。


    “兒子!”


    “希望你能夠福大命大!”


    “不是爹不去救你,而是那樣做的結果,隻會是咱倆全部交代在這裏。”


    “那麽唿倫貝李家的傳承也就斷了!”


    想到這裏,李博倫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難掩的心痛,但是更多的還是責任,以及求生的欲望,他強忍著轉頭的衝動,身體不停的跳躍。


    借助巨大的岩石,已經高大的樹木遮掩,很快就消失在黑色的天幕之中。


    而李承澤和他則是恰恰相反。


    他不停的向前奔跑,但是和劉子謙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近。


    甚至是他已經隱隱的能夠聽到劉子謙身體落地,撞擊地麵的聲音。


    近!


    近!


    越來越近了!


    李承澤不敢轉頭,因為他怕擔心轉頭之後,看到的就是劉子謙那張青色,毫無血色的臉頰。


    跑!


    跑!


    使勁跑!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


    將所有的期望都放在奔跑之上。


    雖然,就算他自己都認為,被追上隻是時間的問題,但是他卻不敢停下腳步。


    好在,劉子謙沒有打算立即將他殺死!


    而是玩起了貓抓老鼠的遊戲。。。。


    他要做的就是,讓恐懼時刻纏繞著李承澤,從而讓他的情緒最終崩潰。


    哢!


    李承澤身邊的一塊巨石,被劉子謙撲到,瞬間變成了碎片。


    李承澤好似受到驚嚇的麋鹿,陡然竄出。一臉的狼狽。。。。


    劉子謙也好似十分享受這種追逐的感覺,時不時的會給李承澤造成高度的壓力,讓他的身體時刻保持在高負荷的狀態。


    也因為這種高負荷的狀態,李承澤全身好似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毛孔中更隱隱有著白色的熱氣升騰。


    他的身心髒更好似燒熱了的發動機,仿佛隨時可能爆炸。


    活活累死!


    在這樣下去,李承澤定然會被活活的累死。


    李承澤感受著嘴巴中的血腥味,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苦澀,還有著說不出的絕望。


    誰能想到,在知北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李家大少,最後竟然會這麽憋屈的死去。


    憋屈!


    想到自己可能被活活的累死。


    李承澤的心中就感覺著說不出的憋屈。


    但是,如果,讓他奮起反抗,他的心中又生不起那種勇氣。


    就算心中如何的憋屈。


    他現在能夠做的,也就是一件事。


    那就是跑!


    跑!


    不停的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本來漆黑的夜空已經有些泛白。


    李承澤的嘴巴,鼻孔中全是紅色的血液,他全身的氣血早就變得熾熱,整個人的皮膚出奇的赤紅,好似剛從熔爐中撈出來一般。


    因為大量的燃燒氣血,李承澤的速度變得無比的緩慢。


    但是,劉子謙還沒有任何攻擊的欲望,他總是不近不遠的吊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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