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身形有些狼狽的胡禦道聽到樊狗兒的譏諷,眼睛不由的一眯,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轟!


    仿佛是要找迴丟失的顏麵。


    胡禦道的身體再次躍起,好似一個巨大的皮球,攜帶著驚人的氣勢狠狠的向樊狗兒撞去。


    樊狗兒輕鬆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凝重。巨大好似鐵錘一般的拳頭緊緊的攥起,肌肉緊繃,全身的氣血好似大江大河一般翻湧。


    就在他準備和胡禦道再次硬碰硬之時。


    意外發生了!


    胡禦道好似高山滾石一般的身軀,在空中竟然詭異的劃出一個弧度,好似球場的s球,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胡禦道肉球一般的身軀竟然重重的向旁邊的窗戶撞去。


    狡猾!


    實在是狡猾!


    誰也沒有想到,看似忠厚的胡禦道竟然如此的狡猾。


    樊狗兒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不過他的臉上絲毫沒有焦急之色。


    一直在觀察樊狗兒表情的胡禦道,心中不由的一突,難道窗戶這裏也早有布置?


    不過他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就算心中幾個有著疑問,但也不得不好似鉛球一般撞向雕花的窗戶。


    轟!


    胡禦道有些肥胖的身軀重重的撞在雕花窗戶之上,巨大的力量瞬間將雕工精美,堪稱藝術珍品的窗戶撞成碎片。


    他的身軀也好似肉球一般彈出。


    “成功了?”


    王石看著身軀落在窗戶之外的胡禦道,眼睛不由的微眯,陡然流露出興奮之色。嘴角更是升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司徒刑。


    “百密一疏!”


    “百密一疏!”


    但是他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剛才看似已經逃脫牢籠的胡禦道竟然一臉恐懼的躍迴。


    而在他的背後有三道劍芒,好似跗骨之蛆一般。


    “這是怎麽迴事?”


    王石看著一臉驚恐狼狽的胡禦道,以及充滿銳利的劍芒,眼睛不由的收縮,直勾勾的盯著窗戶方向。


    煙塵散盡,隻見一個身穿青衣,全身長毛,頭戴鬥笠,懷抱竹劍的白猿正在冷冷的看著他們,嘴巴裂開,好似在譏笑他們的不自量力。


    “白猿一族!”


    “他怎麽可能在這裏,而且還成為司徒刑的臂膀?”


    王石的眼睛不由的收縮,一臉的狐疑,好似有些驚訝的說道。


    “白猿一族!”


    “蠻荒的劍聖一族!”


    “他們不是世代都在深山修行麽?怎麽會出現在知北縣?”


    其他幾位家主也是臉的茫然,眼睛中更是流露出驚訝之色。


    白猿的出現,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胡禦道的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茫然,他有些恐懼的看著站在窗戶處的白猿。


    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了!


    當白猿的出手的時候,他的全身肌肉瞬間繃緊,後背的汗毛更是根根炸立,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定然被劍芒穿身而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白猿最後手下留情。


    但是至少他還活著,想到這裏,他的臉上不由的流露出慶幸之色。


    這可怎麽辦?


    前有狼,後有虎!


    看著守在大門處好似高塔一般的樊狗兒,以及全身白毛,長劍橫空的白猿。


    不論是王石,還是白自在都沒有勇氣擅闖,畢竟胡禦道的狼狽盡數落在他們的眼中。他們的戰力相當,就算硬闖也是自取其辱。


    “怎麽辦?”


    白自在將自己的目光投向王石,希望他能盡早做出決斷。


    王石的眼睛微眯,識海中的念頭不停的碰撞,迸發出一個個智慧的火花。


    突然,他的眼睛一滯。


    好似想到了什麽。


    自己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白自在顯然也相通了這點,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重重的點頭。


    轟!


    轟!


    兩人默契的點頭之後,身軀頓時好似炸彈一般射出。


    不過他們這次並不是衝向門戶,而是同時出手,攻擊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司徒刑。


    擒賊先擒王!


    隻要將司徒刑擒住。


    外麵的人必定會投鼠忌器。


    這也是死中求生之法。


    李承澤麵目呆滯的看著伸出大手,好似雄鷹搏兔一般的白自在和王石。


    五勞七傷掌!


    白自在的手掌張開,一絲絲綠色的病氣從他的手心中冒出。


    那病氣尚未臨身,就讓人全身發緊,胸口有著數不出的沉悶,嘔吐之感。


    一節翠綠,生機盎然的竹子,被綠色的病氣撫中,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枯黃,翠綠的葉子更是瞬間凋零。


    “這?”


    李承澤等人看著以肉眼可見凋零的竹子,眼睛中都流露出震驚之色。


    白自在的家族世代行醫,擁有醫家的傳承,故而每一掌揮出,都有著病氣纏繞,若是被他擊中,必定五勞七傷,沒有明醫救治,定然會五髒受損而死。


    大地社稷拳!


    王石麵色黝黑,好似老農,但是他的每一拳卻出奇的沉重,好似有大地的渾厚,又有著社稷的沉重。


    大地社稷!


    是農家的秘傳,不知王石從何處得到,但是他的每一拳揮出,巨大的力量大殿都為之震顫。


    強!


    實在是太強了!


    白自在掌法的輕盈狠毒配合王石大地社稷拳的厚重霸道,產生了讓人感到心悸的破壞力。


    不論是餐桌,花瓶,板凳,植物,隻要被兩人的拳勢擊中,都瞬間變成粉末。


    呂太公下意識捂住鼻子後退。生恐沾染上一絲病氣。


    司徒刑眼睛頓時一凝,臉上的輕鬆之色盡去。但是他並沒有後退。而是握緊拳頭,好似炮彈一般轟出!


    天地烘爐!


    隨著他的一拳轟出。


    整個天地都好似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丹爐,無數的地心之火噴湧而出。


    轟!


    轟!


    轟!


    熾熱的火焰好似岩漿一般在天地之間流淌,山川被溶化,河流被蒸發。


    日月在丹爐之中穿梭,慢慢的被煉成了一枚大藥!


    以天地為爐,以陰陽為炭,以日月為藥餌。


    故名曰:天地烘爐!


    這一招是《太上丹鼎經》中精髓,也是最大的殺招。


    轟!


    轟!


    轟!


    白自在的五勞七傷,王石的大地社稷,還有司徒刑的天地烘爐撞擊在一起,巨大的力量形成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好似漣漪一般向四周擴散。


    不論是花草板凳,還是奇石擺件,在這樣強大的力量麵前,瞬間都變得灰飛煙滅。


    大廳四周的窗戶更是瞬間炸裂,好似子彈一般向四周攢射。


    巨大的力量不僅破壞空中之物,還潛入地下,讓青色的地磚開裂,讓堅固的高牆搖晃,一塊塊堅硬的琉璃瓦從高空墜落,好似冰雹一般砸落在地麵之上,瞬間摔的粉身碎骨。


    李承澤,呂太公等滿臉恐懼的後退,生恐受到波及,或者是被天上墜落的瓦片砸到。


    強!


    實在是太強了。


    本以為白自在的五勞七傷掌以及王石的大地社稷拳,已經夠強大的了。


    但是沒有想到,看似弱不禁風的司徒刑竟然更加的強大。


    他的天地烘爐好似真正的火焰燃燒一般。


    綠色的病氣還沒有接近他,就被熾熱的火焰煆燒成虛無之氣。


    王石那無邊無垠好似大地一般的拳意,也在烈焰的燃燒下變得枯焦,更仿佛高溫煆燒的磚石一般隱隱有著幾分紅意。


    “這怎麽可能?”


    “先天武者!”


    “這司徒刑定然是先天武者!”


    “否則他不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和拳意!”


    白自在和王石看著尚有餘力的司徒刑,他們的眼睛不停的收縮,臉上流露出恐懼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他們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絕望。


    先天武者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轟!


    正如他們想象的那樣,司徒刑的拳意好似火焰一般再次爆發,巨大的力量席卷一切。


    不論是白自在,還是王石胸口都好似被重錘狠狠的錘擊,身體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瞬間離開地麵,好似麻袋一般倒飛而出。


    轟!


    轟!


    王石和白自在的身體好似鉛球一般,撞毀了數個木架,打翻了好幾個瓷瓶。


    看的呂太公的眼睛不停的收縮,眼角更是時不時的跳動。


    這些東西,可都是他的珍藏。沒想到今日竟然毀於一旦。


    噗!


    噗!


    巨大的力量,熾熱的火焰,好似錐子一般在他們的胸口肆虐,每一下,都讓白自在和王石體會到錐心之痛。


    當第三股力量爆發的時候,他們倆人再也忍耐不住,張開嘴巴噴出一口深紅色的鮮血。


    眾人有些震驚的看著地上深紅色的鮮血。


    因為那深紅色的鮮血竟然好似煮開的沸水,在不停的翻滾,更有絲絲白色的熱氣升騰。


    火毒!


    白自在看著地上升騰著白氣的血液,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顧不得傷勢更重的王石,急忙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


    嗑出一枚藍色,有著幾分寒意的藥丸吞服。


    寒冰丸!


    是一種用古井寒冰,加上陰性藥材熬製的一種藥丸,無毒,但是寒性太重,常人食之,定然會血液凝結而死。


    但是,如果用來化解熾熱之毒,卻再好不過。


    白自在將此物戴在身上,本想當做避暑之物。


    沒想到今日中了司徒刑的天地烘爐,倒也可以救命。


    臉色熾紅的白自在在吞噬藥丸之後,寒冷的藥力好似冰水一般在他的經絡中流動,熾熱之氣變得柔和不少,他的麵色慢慢變得平和起來。


    但是這種平和並沒有維持多久,隱藏他體內的火氣再次爆發。


    這次他不僅是臉龐變得赤紅,就連頭上的毛發也變成了赤色。仿佛有一團火焰正在他們的頭頂燃燒。


    白自在的眼睛裏不由的流露出震驚之色,竟然連寒冰丸都壓製不住身體內的火氣?


    司徒刑的拳法難道是超越了先天的存在?


    “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了!”


    “幸虧自己剛才因為受傷,沒有圍攻司徒刑。”


    胡禦道一臉後怕的看著全身赤紅,好似煮熟的兩人,幸虧剛才自己沒有進攻,否則現在定然會和兩人一樣,火氣升騰,周身熾熱欲焚。


    “還有誰想要行這擒王之舉麽?”


    司徒刑眼神如刀的看著胡禦道等人,臉色冷峻,聲音冷酷的問道。


    看到全身熾熱,好似火人的白自在,以及王石,眾人不由的沉默了。


    司徒刑的強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沒有人願意和他正麵。


    也正是這個原因,不論是老謀深算的胡禦道,還是年輕氣盛的李承澤,都變得沉默起來。


    “哼!”


    司徒刑看著好似鵪鶉一般縮頭的眾人,心中不由的冷笑一聲,大聲喝道:


    “來人!”


    胡禦道等人的臉色不由的大變,手指收縮,死死的攥緊拳頭,全身肌肉緊繃,好似隨時可能暴起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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