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司的當代行走吳起近日去拜訪了司徒刑。”


    老管家組織了一下語言,輕聲說道。


    聽到三法司當代行走吳起的名諱,總督霍斐然的眼睛不由的一凝,過了一會他才幽幽的說道:


    “三法司當代行走吳起曾經去過知北縣,和司徒刑有過接觸,兩人他鄉遇故知,也是正常。”


    “沒錯!”


    “據屬下調查,吳起還去拜訪過其他親故。”


    “並非隻拜訪司徒刑一人!”


    老管家點頭附和的說道。


    “恩!”


    總督霍斐然輕輕的點頭,老管家的情報也驗證了他的判斷。但是心中多少還是有幾分不舒服。法家和儒家關係不睦由來已久。


    而法家的當代行走,到達北郡後,先拜訪儒家有小聖人之稱的司徒刑,好似一根刺紮在他的心頭。雖然知道這件事並不是司徒刑的過錯,但是多少有幾分想法。


    “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而且司徒刑還讓下人燒毀了吳起曾經坐過的胡凳。據說,吳大人被氣的暴跳如雷,如果不是友人阻攔,他差點就殺向司徒府。”


    老管家想到當時的情景,眼角不由的升起一絲笑意。


    “這。。。”


    總督霍斐然眼睛也是一滯,他也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做的如此決絕,沒有給吳起留一絲顏麵。


    如果換成自己是吳起,也定然會勃然大怒,手持鋼刀殺向司徒府。


    好在當時他身旁有人,並且給予了規勸,否則定然會出大事。


    這個吳起可是三法司當代行走,是青年一代的翹楚,恐怕司徒刑不會是他的對手。


    如果司徒刑折損在這裏,就算日後斬殺吳起,也會於事無補。


    對儒家來說是一個難以承受的損失。


    不過司徒刑的做法,卻讓霍斐然心中不由的一鬆。


    司徒刑和法家沒有任何瓜葛,否則定然不會做的如此決絕。


    要知道,吳起未來可是有機會登上三大指揮使的寶座,在三法司內部的地位十分尊貴。司徒刑得罪了他,不亞於得罪了整個法家。


    “你做的很好,到賬房去領十兩紋銀。”


    “諾!”


    “小老兒,謝大人賞!”


    老管事的眼睛不由的一亮,臉上也堆起了層層笑容,有些高興的說道。


    “下去吧!”


    總督霍斐然不再言語,輕輕的揮了揮手,他的眼睛又落在攤開的水墨畫紙上,猛虎,李將軍,士卒活靈活現,都好似唿之欲出。


    但是總督霍斐然的心思並沒有放在這上麵。


    “是不是該把司徒刑請過來。。。。”


    “總這麽晾著也是不好!”


    。。。。


    三天時間轉眼即逝。


    在北郡某個不知名的山穀中,密密麻麻的站在十多個裝束怪異的人。


    他們或者籠罩在煙霧當中,讓人窮盡目力,也不能看出分毫。或者是全身都被鎧甲遮擋,隻是露出一對眸子。


    還有的身體藏在機關獸當中,通過機關獸的寶石眼睛觀察外麵的一舉一動。


    “食屍鬼,這次大家又要大豐收了。玉清道幾百年的積累,想象我老婆子就興奮!”


    一個全身籠罩在黑紗當中,身體佝僂,手持木杖的老嫗聲音尖銳,好似梟鳥一般說不出的難聽。


    “那是自然!”


    “這次就算不能掠奪全部,就算搶來一點,也足夠我們修煉數年。”


    一個全身穿著外域鎧甲,帶著巨大頭盔的壯漢,有些甕聲甕氣的說道。


    “嘻嘻!”


    巨大機關獸裏也傳出了一個好似兒童的笑聲,顯得十分的開心。


    “聽說這次老大要帶來一個新人。不知道實力如何,如果太過弱小。。。。”


    全身被黑氣籠罩,臉色蒼白,眼睛泛著紅光,穿著燕尾服的中年男子露出自己尖銳的獠牙,眼睛裏流露出嗜血的神色。


    “臭蝙蝠,這裏可是北郡。如果是碰到大儒,他們隻需要輕輕的一喝,就能讓你魂飛魄散!”


    旁邊樹木陰影處陡然出現一個身穿黑衣,手持黑色短劍的刺客。一臉挑釁的看著麵色蒼白的中年人。


    那個中年好似對這個刺客十分的忌憚。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黑衣刺客,就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那個全身籠罩黑紗的老嫗仿佛沒有看到眾人的爭吵,隻是用綠油油的眼睛盯著木杖頂端懸掛的一盞昏黃的油燈,仿佛裏麵有什麽秘密不成。


    被稱作食屍鬼的男子則從背後口袋裏取出一塊人骨,堅硬的牙齒瞬間將骨骼咬成碎片,發出嘎吱的咀嚼聲。一絲絲赤紅的骨髓被他吮吸。他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變態的滿足。


    “食屍鬼!”


    “你真變態!”


    看著手裏拿捏著小孩手臂,不停咀嚼,一臉貪婪的食屍鬼,其他人臉上都流露出厭惡之色,更下意識的遠離他。


    “真是蠻夷,不通教化。”


    一個身穿黑色儒服,臉上帶著智者臉譜的書生,眼睛中隱隱閃過一絲怒火,有些諷刺的說道。


    “哼!”


    那個身穿重型鎧甲的食屍鬼對書生也不畏懼,有些挑釁的大力撕扯咀嚼,發出的聲音更加的響亮。


    那個書生的眼睛不由的一凝,修長的手掌已經放在腰間的長劍之上,全身的文氣更是翻滾。顯然想要醞釀必殺一擊。


    食屍鬼也沒有了剛才的從容和囂張,麵色陡然一凝,全身的散發出一種黑暗腐爛的氣息。眼睛中更隱隱有幽光射出。


    就在這時。


    一身白衣,麵色蠟黃的吳起撐著那把四季不換的白傘慢慢的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一個全身被氣血紅光籠罩,帶著一個鬼怪麵具的男子。


    “老大!”


    “頭!”


    “大人!”


    剛才還肆無忌憚的幾個人見到微微咳嗽的吳起,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新人!”


    看著全身籠罩在氣血當中,赤手空拳沒有任何兵刃,頭戴麵具的男子,眾人心中都不由的一突。


    這個人必定就是吳起口中的新人。


    能夠通過吳起的考驗,加入這隻秘密小隊,實力定然不俗。


    想到這裏,幾人不由自主的釋放出自己的神念,不過有趣的是,麵具男子看似全身氣勢勃發,氣血升騰。


    但是每一個毛孔竟然都封閉起來,好似一頭沉在海底的老龜,任憑他們如何窺探,都沒有發現他一絲的氣息。


    如果不是眼睛親眼所見,甚至他們會以為那裏隻是一塊頑石,或者是一棵樹木。


    詭異!


    實在是詭異!


    司徒刑的身體隱藏在氣血紅光當中,更帶有青銅的鬼神麵具。目光根本沒有辦法發現他一絲痕跡。


    他的臉色陡然變得古怪起來,因為他感覺到了好幾股神念的探查。


    好在他早就有準備。


    在秘境中獲得了《老龜斂息術》會讓他鎖緊全身的毛孔,不讓一絲氣息泄露出去。在別人看來,他就好似一頭深藏海底的老龜。


    根本沒有辦法獲取他一絲的氣息,更別說以後通過氣息尋找到他的真實身份。


    “詭異!”


    “這個新人比想象中的要強大!”


    全身披著黑紗,手中拄著木杖,木杖頂端掛著一紮昏黃油燈的老嫗看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也在用眼神交流。


    有吃驚的,也有滿意的,當然還有吃味的。


    “我以為是什麽樣的高手,竟然能夠獲得大人青睞。”


    “原來不過是一個武師!”


    “玉清道的福地中固然有堆積如山的財富,還有珍藏的典籍,但是也有著數不清的風險。”


    “你被斬殺不要緊,但是不要連累我們!”


    全身籠罩在重型鎧甲裏的食屍鬼見司徒刑緊緊的跟在吳起身後,吳起雖然沒有言語,但是動作之中透著親昵。


    和對待旁人的態度截然不同,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和吃味,有些挑釁的說道。


    “嗬嗬!”


    司徒刑沒有迴答,隻是抬起頭,冷冷的看著食屍鬼的雙眼,兩人的氣勢陡然勃發。


    食屍鬼的氣息充滿了黑暗和怨恨,好似有無數的冤魂在哀嚎。


    而司徒刑的氣血則是堂堂正正,裏麵除了蘊含有老龜的收斂之外,竟然一絲遠古巨蟒的氣息,兩者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頭龜蛇交纏好似玄武的氣勁。


    看著司徒刑不躲避,竟然用氣息和他對撞,食屍鬼的眼睛裏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


    嘭!


    兩人的氣勁對撞,地上的野草,石塊被都撞成粉末。就連山巒上的樹木也被吹的搖晃。


    但是老嫗等人身上的衣物卻紋絲不動,仿佛氣勁剛到他們近前就被化於無形。


    滋!


    滋!


    滋!


    司徒刑的氣息中仿佛蘊含著陰陽兩種屬性,好似磨盤一般將黑色的氣息碾碎。


    食屍鬼有些震驚的看著司徒刑。


    這怎麽可能?


    他是先天武者,本來心中對司徒刑充滿了輕視。雖然隻是一階的差距,但是一個先天武者可以輕易斬殺數個武師。


    在他想來,隻要他願意,瞬間就能撞飛司徒刑。


    他的氣息竟然沒有辦法撼動司徒刑。而且隱隱有著幾分吃虧!


    這怎麽可能?


    “嗬嗬!”


    看著隱隱有幾分落於下風的食屍鬼,司徒刑的臉色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等級高又如何?


    隻要他願意,輕易就能碾壓。


    上古大教隱秘傳承《天蛇吞息功》的強大豈是他們能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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