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堅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急忙從懷裏取出一個巴掌大小,通體由紫金鑄成,隱隱有漫天星鬥圖案的金鬥。


    隻見金鬥裏麵有一顆顆發著白光的星鬥,好似按照某種規律在繞著中央的紫微星不停的旋轉。


    一絲絲白痕在虛空中交織,形成了一個個複雜深奧的軌跡。


    就在他注目的瞬間,一顆白色的星鬥陡然脫離預定的運行軌跡,化作一道流星衝破重重阻礙,消失在無盡的虛空當中。


    “文曲星!”


    “文曲星也脫離了紫微星的束縛,提前出世了。”


    石崇堅看著消失在虛空的星鬥,一臉的震驚。下意識的用《紫微鬥數》進行推算,但是任憑他怎麽推算,最後的結果都是未知。


    仿佛這個人是天生地養,或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天機反噬!”


    “定然是天機反噬!”


    “否則怎麽可能有如此怪異的感覺。”


    “自從貪狼逃逸之後,紫薇金鬥文曲星再次逃逸。究竟是怎麽迴事?”


    石崇堅麵色古怪,眼睛中有著狐疑之色。


    “加快速度!”


    “今日天黑之前,一定要抵達知北縣。”


    石崇堅思慮了一會,突然高聲喊道。


    “先生,此地離知北縣尚有百裏。而且山高林密,道路難行。。。”


    一身黑甲,身材魁梧,臉上帶著風塵之色的隊正看著即將落山的太陽,有些為難的說道。


    “今夜必須抵達知北縣,否則定然會誤了公子的大事。”


    石崇堅瞄了一眼因為長期跋涉,全身掛滿塵土,臉上更是掛滿疲憊之色的甲士,心中不由的一揪,但是想到逃逸的天星,還有即將迎來的大變,他的心頓時變得冷酷起來。


    “加速!”


    “加速!”


    “其疾如風!”


    隊正得到命令,臉色陡然變得嚴肅起來,將手中長槍高舉,聲音洪亮的喊道。一道肉眼可見的光膜籠罩在士卒的身上,他們本來有些疲憊的身軀,竟然感覺有一種新的力量陡然湧入。他們的腳下更是有一種腳底生風的感覺,行軍的速度瞬間提升不少。


    看的石崇堅不由暗暗的點頭,黑石軍不愧是軍中精銳,以一敵十的強軍,就連區區一個隊正都能運用兵家的力量。


    怪不得北郡軍中有傳言,黑石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是第三日,王婆早早的就把房契還有買賣契約給司徒刑送了過來。


    司徒刑對她也滿意,賞了二兩銀子,樂的王婆嘴巴都咧到了耳根後,不停的感謝。


    “府邸顯得破舊,雜亂,你再找人給我打掃修繕出來。還有添置一些家具,銀子少不了你的。”


    司徒刑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麽,笑著說道。


    “鎮國敬請放心,一切都包在老婦身上。”


    王婆聽說還有銀子可拿,眼睛不由的一亮,滿臉帶著諂媚的笑容,就連臉上的皺紋都變得舒展了不少。


    司徒刑一個人端坐在雅座之上,點了幾樣小菜,要了一壺美酒,一個人自酌自飲說不出的自在。


    雕花的木窗戶洞開,一絲絲柳梢好似綠色的絲絛,在微風不停的搖擺,幾隻黃鸝站在柳枝之上,不停的鳴叫。


    司徒刑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由的詩興大發,有些呢喃的吟道:


    “兩隻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一道文氣陡然騰空而起。


    一寸!


    兩寸!


    三寸!


    在酒樓上的人眼睛不由的收縮,嘴巴大張,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


    半闕已經有了三寸文氣。


    他還能再寫出一首鎮國詩不成?


    就算不是鎮國,想來也能鳴州吧?


    “司徒鎮國!”


    “司徒鎮國!”


    “司徒鎮國!”


    儒生們緊緊的攥著拳頭,臉色陡然變得赤紅,更有甚者已經高聲唿喊起來。


    “此詩上半闕寫的是外麵的景色。不知下半闕會有如何的轉折?”


    “上半闕是寫實,下半闕定然是點睛之筆。”


    幾個文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下意識的屏住唿吸,仿佛生恐發出聲響,驚擾到司徒刑創作一般。


    其他人也是伸長了脖子,望眼欲穿的看著司徒刑,希望他盡快做出下半闕。


    不過司徒刑一點也沒有這種自覺,眼睛迷離,有些慵懶的坐在窗戶邊,享受著微風襲來,一臉的愜意。


    絲毫沒有繼續吟詩的打算。


    “這!”


    “戛然而止!”


    眾人的心不由的一顫,臉上表情更是詭異,看起來好似便秘一般。心中更好似有貓爪再不停的撓,說不出的難受。


    百爪撓心!


    七上八下!


    魂不守舍!


    悲喜交加!


    在場的眾人麵色難看的站在那裏,著實體驗了一把古人造詞的精準。


    “司徒鎮國,下半闕啊!”


    一個年老的儒生見司徒刑根本沒有繼續吟唱的意思,硬著頭皮上前問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吾還沒有想到下半闕,以後有機緣再補之。”


    司徒刑看著臉色怪異的眾人,飲了一口水酒,有些敷衍的說道。


    眾人隻感覺心中一突,無由來的升起一絲無名之火。


    司徒刑的言語沒有任何問題,主要是他的表情實在是太氣人了。


    就算瞎子也能看出來,他心中已經有了腹稿,隻是不願意宣之於口罷了。


    什麽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統統都是借口。


    老儒生被氣的胡須哆嗦,眼睛泛白,如果不是後麵的人及時發現,還真有可能昏死過去。


    “果然。。。”


    司徒半闕還是司徒半闕。


    以前知北縣人對司徒刑又愛又恨,但是從今日起,整個北郡的人都會對他又愛又恨。


    突然司徒刑的眼睛陡然收縮,因為一道紫氣好似江河一般寬廣,足足有數裏長,浩浩蕩蕩的從東方而來,就連天空被染成了紫色,紫氣之中更有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說不出的威嚴雄武。


    “紫氣東來!”


    司徒刑下意識的站起身,將頭顱探出窗戶,眼睛迷離的看著遠方。


    在先秦時代,道家聖人李耳西出函穀關,當時的把守的關令尹喜是個善觀天象的人,他看見一團紫氣從東方飄來,認為必有聖人來到,趕忙迎接。


    隻見一位老人騎著青牛徐徐走來,這就是道家聖人老冉。


    “究竟是何人?”


    “難道是成郡王?”


    司徒刑看著綿延數裏,貴不可言的紫氣,眼睛中頓時流露震驚狐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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