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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令門中刀劍營精銳盡出,定要將司徒刑斬殺。”


    玉清道人站起身,聲音仿若雷霆一般吼道。


    “諾!”


    “諾!”


    “諾!”


    數十個手持樸刀,長劍的道士才地上站起,眼睛瞬間變得冷酷。


    看著一個個低頭告退,在各自首領帶領下遠去的刀劍營精銳,玉清老道眼神幽幽,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時空,迴到了三百年前的大爭之世。那時候的大乾太祖隻是十八路反王之一。


    有無數驚才豔豔的天才橫空出世,好像是天上的星鬥,散發出奪目的光輝,就連亙古宗門在這些人麵前都有些黯然失色。


    但是隨著氣運流轉,這些天才一個個不是隕落就是歸隱。


    最後主宰這方天空的,還是宗門。


    司徒刑的才情固然有幾分驚豔,但是和那些氣運所鍾的蛟龍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就連蛟龍都最後被宗門設計,變成了大劫的殉葬品。


    司徒刑又有什麽資格和宗門對抗?


    所以他並不擔心司徒刑能夠絕處逢生,真正讓他感到擔心的是大乾朝廷。


    “宗門也不能過度輕信格王的承諾,宗門中的種子全部進入福地。危急必要之時,玉清道封山三十年,避其鋒芒,靜等大乾國祚耗盡,天下龍蛇起陸。”


    “祖師,沒有必要如此吧?”


    道士嘴巴微張,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幾百年前,那時候大虞還沒有滅亡。吾被恩師接引到宗門,和吾同門的,有權貴高官之子,也有驚才豔豔之輩。”


    “汝可知,為何最後吾成就了地仙,做了掌門?”


    玉清道人沒有立即迴答,而是眼睛流露迷離之色,迴憶般的說道。


    “定然是掌門機遇非凡,驚才豔豔,獲得上代掌門青睞。”


    道人被玉清問住,有些訕訕的說道。


    “那是因為吾夠謹慎,所以活的時間最久。不論是多麽驚才豔豔,隕落之後也是一堆黃土。”


    “道業貴專!”


    “正如荀子《勸學》中所說: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聖心備焉。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鱔之穴無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此文雖然是儒學經典,但是對吾等道業也有借鑒。”


    “老祖有今日之成就,就這兩個字,一個是慎,一個是專。汝等要謹記。”


    “諾!”


    “諾!”


    “諾!”


    那中年道士臉上流露出開悟的神色,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其他道人也都低頭稱諾。表示聽從老祖的教誨。


    。。。


    司徒刑看著倒在地上,徹底沒有生息,神魂俱滅的碧清道人,還有一個個被法繩束縛,垂頭喪氣,眼神空洞的道人。


    “法道威嚴,沒有人能夠逃脫法律的製裁,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宗門也不可以!”


    司徒刑用腳踩著碧清老道的頭顱,直視他死不瞑目的雙眼,麵色莊嚴聲音肅穆,一字一頓的說道。


    “法道威嚴,沒有人能夠逃脫法律的製裁,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宗門也不可以!”


    “法道威嚴,沒有人能夠逃脫法律的製裁,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宗門也不可以!”


    司徒刑轉過頭顱,看著跪倒在地上,麵色蒼白,好似死灰的道士,一字一頓的說道。


    空中的龍氣不停的翻滾,化作一道巨網落下,跪倒在地上的道士,隻感覺心頭不由的一沉,好似他們已經深陷在一張看不見,好似深淵和蒼穹一般廣大的巨網之中。


    就像是被蛛網纏繞的昆蟲,任憑他們如何掙紮都會無濟於事,反而越掙紮,這張巨網就會包裹的越緊,直到將他們活活的勒死。


    看著眼睛中流露出恐懼和悔恨神色,即將接受法律製裁的道人,司徒刑心中的抑鬱之情大減,就連念頭也通達了不少,一絲絲的黑氣被排出,但是這些黑氣好似附骨之疽,竟然有慢慢凝聚的趨勢纏繞,但是還沒等它們再次凝聚就被空中的龍氣衝散,蒸騰揮發。


    司徒刑斬殺碧清老道,懲處這些道士,固然有私仇,但是更多的卻是維護法律威嚴。


    故而才有今日的念頭通達,龍氣加身。


    將身上的蓑衣還有皮甲脫掉,看著皮甲上那一道清晰,平整的劍痕,司徒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尾椎炸起,背後更是瞬間被冷汗濕透。


    太兇險了!


    隻要在前進幾公分,碧清道人的長劍就會刺穿他的心房,從而造成大量出血而亡。


    清洗傷口之後,忍著痛撒上金瘡藥,傷口上傳來一絲絲難得的清涼。疼痛之感大減,司徒刑的臉色慢慢變得鬆弛下來。


    傷口並不是很深,沒有傷到動脈和筋骨,而且劍身上也沒有毒藥,塗上傷藥,幾天後就能夠結痂。


    “大人!”


    司徒刑剛剛處理好傷口,宅院那本就殘破不堪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撞倒,高大的木門好似一座巨山一樣傾斜倒塌。


    幾個跪在大門附近的道士被高大重達千鈞的木門砸了個正著。


    全身的骨骼粉碎,肋骨更是插入心肺等重要器官,嘴角和鼻孔竄出黑色的血液,全身抽搐,眼見是活不成了。


    看著被壓在大門下方,身體扁平,好似紙人的道人,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跳。


    士卒可不管這些,他們都抽出隨身的兵器,在將官的帶領下,仿佛洪水一般湧入。


    本來還有幾分生命氣息的道士,被這麽多身穿鎧甲好似鐵人的士卒踐踏,全身僅存的骨骼也被瞬間踩碎。


    看起來好似一張紙,又好似無脊椎動物一般,軟塌塌的趴在那裏。一絲絲鮮血慢慢的凝固,就連土壤都被染成了黑色。


    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閃過一絲不忍,但是他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眼睛冰冷的從地上站起,好似一頭雄獅,又好似戰神一般,拄刀而立。


    幾隊身穿鎧甲,手持樸刀,長槍的士卒在隊正的帶領下,從洞開的大門中湧入。


    一個個士卒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火把高舉,火焰崩裂發出劈啪之音,好似一個個音符在空中飄蕩。


    鬆木包裹碎布之後,在油脂中浸泡數日,鬆木本就油性極大,又被油脂浸泡,油性更大,也會更加的耐燃。


    這種火把一旦被點燃,不僅能照亮四周方圓數米。


    而且耐燃性很好,一個火把能夠燃燒半個時辰以上。也正是因為這些優點,軍隊夜間行動,多會采用火把照明。


    火把一個接連一個,火焰勾連火焰,看起來好似一條長長的火龍,蜿蜒伸展,張牙舞爪,在黑漆漆的夜色中說不出的壯觀。


    “搜查每一個死角,不要放跑一個!”


    胡庭玉看著拄刀而立,好似戰神的司徒刑,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的豎起一個大拇指。但是想到可能存在的漏網之魚,他的臉色陡然變得冷酷起來。


    “膽敢反抗者,斬殺!”


    “諾!”


    “諾!”


    “諾!”


    士卒大聲應諾之後,三五成群互相配合,好似一張大網,又好似一個犁頭,搜查出奇的嚴密,就差將整個院落都倒翻過來。


    鎧甲上的鐵片摩擦,發出鏗鏘之音。火把的光亮把整個院落都照亮,沒有一絲死角。幾個藏在陰暗角落,或者是藏在密道之中,試圖蒙混過關的道士,被火把一照,瞬間被揪了出來。


    有一兩個道士自持武藝高強,想要突破士卒的封鎖。但是他們顯然小瞧了軍伍之法的厲害。


    五六個手持長矛的士卒成扇形包圍之後,在伍長的統一指揮下,將長矛統一的刺出。


    任憑他的武藝高強,也沒有辦法防範,好似被紮破的水囊,全身血液迸射而出。


    跪倒在地上的道士聽著耳邊傳來的刀兵碰撞的聲音,還有被刺道士臨死前發出的慘叫,全身不由的汗毛倒立,身體發抖。


    更有甚者,因為懼怕全身汗流浹背,好似剛從河中撈出來一般。


    “為道門盡忠的時候到了。”


    一個身體被逼到院落死角的道士,眼睛頓時變得猩紅好似困獸一般發出陣陣嘶吼。


    看著麵前手持長槍,麵色冷峻的士卒,癲狂的大吼一聲,不過直刺而來的長槍,麵色兇狠的對著眼前的士卒劈下。


    以命搏命!


    但是士卒們豈能讓他如意,隻見陣勢陡然一變,從扇形瞬間變成了一朵旋轉的六瓣梅花。


    長槍兵從主角變成了輔兵。


    手持樸刀的士卒互相交錯,快速的移動,刀鋒交錯,好似一個巨大不停旋轉的刀輪。


    噗!


    噗!


    噗!


    就在道士眼花繚亂之時,一柄柄長刀刺破他的道袍,切開了他的胸腹,腸子和五髒瞬間流出。


    “嗬嗬!”


    道士試圖張開嘴巴說點什麽,但是血液瞬間倒流進他的氣管,他發出幾聲類似嗬嗬的聲音之後,掙紮幾下之後,他的眼睛最終慢慢的失去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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