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刑沒有想那麽遠,他現在想的是怎麽利用這幾個權柄,提升自己的氣運。


    憑借這個令牌,司徒刑獲得了幾個不錯的特權。


    其中最讓他重視的,就是獲得了並購土地,建立莊園,豢養門客的權利,憑借這些優勢,隻要他願意,司徒刑完全可以成為知北縣地方上的一方強豪。


    大乾立國之後,為了防止土地被大規模兼並,出現豪族並起,諸侯割據,威脅中央集權的局麵。


    大乾太祖頒布《大乾律》,對每個人能夠擁有土地規模,按照爵位進行了明確劃分,沒有功名的人是沒有資格獲得土地並購權的。


    司徒刑有秀才功名,又獲得武道司承認,這有資格並購二百畝良田,如果想要再多的土地。除非司徒刑考的舉人功名,或者是成為先天武者。


    第二則是,建立祠堂,獲得賜額,祭祀先人得到國家承認,不屬於淫祀。


    大乾王朝重禮數。


    禮數,首先是定名分,定尺度,以正人心。


    正祀和淫祀,是很重要的一個部分。


    朝廷正祀劃分為:淫祀,賜額,賜爵,官方祀典。


    賜額是合法,允許存在,但是不納入國家體係,道門諸真就是這樣的體係。


    賜爵,是國家恩典,但是未必納入官方祀典,如果不納入,就是一次性的恩典。


    官方祀典是國家年年給予祭祀,分享龍氣。


    諸神祠應旌封者,無爵號者賜廟額,以賜廟額者加封爵,初封男子伯,次封侯公,再封王,生有爵位者封其本。女神封夫人,在封妃。


    司徒刑通過武道司的考核,獲得了武師認證,獲得賜額,先人隻要沒有悖逆重罪,都會獲得龍氣赦免,建立的祠堂也將脫離淫祀範圍,而且隨著司徒刑以後功名提高,先人也會獲得各種恩封殊榮。


    按照大乾體製,隻要獲得三品官職,不僅先人就會獲得朝廷恩封,死後也會獲得恩榮,成為一方神靈。


    擔任一品官職,更會獲得朝廷的追諡,成為高品階的大神。


    如果獲子嗣中有人獲得伯爵以上爵位,先人更能享受國家公祀,在陰間開府建衙,成為一方鬼王。


    將各種手續都交接完畢,司徒刑在少年羨慕的目光中走出武道司衙門,他手裏有不少浮財,又得到了朝廷敕封,正好購買土地,圈養下人,擴大宅院。


    司徒刑的想法和做法,也許和鄉下土財主沒有什麽區別。但是,最是養望。


    養望,養的是人望。


    有了足夠的人望,自然能夠獲得龍氣垂青,朝廷敕封,從而改變自己的命格。


    比如說鄉裏推舉的孝廉,因為德行被鄉鄰認可,獲得推舉。


    不需要經過朝廷科舉製度,就可以出仕做官。


    司徒刑身為法家,科舉之路比普通的儒生要困難不少,必須要才高破諸煞才能一舉成名,所以前期積累足夠的人望是必不可少的。


    而積累人望最好的辦法,除了詩詞練達,傳唱天下之外。在就是購買土地。


    不過購買土地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司徒刑親自出麵,在酒掌櫃幫忙下,很快就找來幾個專門從事土地交易買賣的商人。


    司徒刑根據望氣,選了一個看著精幹,氣運最濃厚的,將剩下的工作都托付給他。在司徒刑看來,於其把時間耽擱在這種瑣碎小事上,還不如抓緊時間溫習功課,通過春闈,獲得舉人學位才是正途。


    “司徒兄,原來你在這裏逍遙。座師傅先生舉行流觴詩會,就差你一個。”


    司徒刑還沒走出酒樓,就和幾個秀才打扮的書生迎麵碰到。


    說話的秀才是知北縣主簿公子李承澤,少學文,通過童生試,秀才試,正在埋首故紙堆,準備舉人試,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遇到。


    司徒刑和李承澤雖然同拜在知北學政舉人傅諫言座下,有著同年同窗之誼。


    但是因為家境懸殊,司徒刑更無有文膽,兩人一直不是很親近。


    “司徒兄,這次不打算又不參加吧?”


    其中一個秀才有些輕視的問道。


    “既然是傅先生舉辦的流觴詩會,自然要參加。”


    既然決定要通過科舉出仕,這種文人聚會自然避免不了。而且傅學政雖然和自己沒有多少往來,但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座師,如果不去參加,少不得被扣上不尊師重道的帽子。


    “那是最好不過,司徒兄大才,必定能夠在詩會上一鳴驚人。”


    李承澤沒想到司徒刑竟然會參加流觴詩會,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司徒刑還是從他的眼睛裏發現了一絲驚訝。


    “同去,同去。”


    既然被稱作流觴詩會,自然是在有水的地方舉行。傅舉人一直以雅人自居,詩會選址自然講究。


    在風雅僻靜之處,文人墨客按秩序安坐於潺潺流波之曲水邊。一人置盛滿酒的杯子於上流使其順流而下。酒杯置於某人麵前即取而飲之,再趁微醉或嘯吟或援翰,做出詩來。


    一代書聖王羲之,就曾經在蘭亭流觴曲水之際,揮毫寫就萬世聖書《蘭亭集序》,王羲之也憑此,一步封聖,光耀千古。


    後人為了紀念王羲之,每到春暖之時,都會舉行流觴詩會。更時不時有文氣衝霄,佳作麵世,其中上佳之作,更會被刊載《文以載道》之上,流傳諸國。


    司徒刑因為很少參加詩會,所以認識的人不多,沒有幾人上前打招唿。


    這也隨了他的願,獨自找一個偏僻的角落,盤膝坐在水邊。聽著旁邊的秀才或者引經據典,或者互相吹捧,互相駁斥,聽到妙處,抄起流水上的酒盞,痛飲一杯,念頭通達,全身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通透。


    穿著寬服,頭戴高冠,頗有魏晉遺風的傅舉人滿臉嚴肅的端坐上首,白子聰,李承澤等得意門生圍繞左右。


    見眾人已經就位,傅舉人站起身形,清聲說道:


    “大乾昌盛,聖人有道,方有今日文風鼎盛。知北縣各界賢達,文子墨客皆聚於此。”


    “斯是盛會,銘記縣誌。”


    傅舉人見眾人的眼睛全都聚在他的身上,這才大聲宣布流觴詩會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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