芻益用手拍了拍鈺蕭肩膀:“本王嚇嚇你的,哈哈哈,有點膽魄!


    本王可以賣糧給你,不過前提是要看你的機密有沒價值。


    有,我低於原有市場價賣給你,沒有價值嘛,也不讓你白跑,就買個二百石去,哈哈哈。”


    鈺蕭也不理會芻益得意之情,道:“那芻君王就先聽聽我這機密值不值。”


    接著就繼續道:“芻君王應該還記得十幾年前,整個夏舜民族一分為六,六國確立國號。


    當時在曇神國,六國共同簽署了一份六國安邦協定,應該也不會忘記吧?”


    芻益左手放於背後,右手微微握拳放在嘴邊,皺著眉,似乎迴憶起了什麽:沒錯!


    那年自己才十三歲,是代表鮏興國父王去曇神國簽過一份什麽協議,具體內容不太清楚。


    當時有無涯宰相陪著去,自己也就知道玩,然後就蓋了個章,好像什麽不打仗之類的事。


    整個事情過程,都由無涯宰相全權操辦。


    芻益確實不太知曉裏麵的具體內容,隻知道有這迴事。


    事實上他從來就不去關心這樣的事,有天機和無涯兩位宰相在,自己基本天天打獵,也不過問國事。


    直到兩位宰相雙雙隱退,他也沒感覺到有什麽不妥。


    當然,在鈺蕭麵前,芻益是不會說自己不知道協議的內容,隨後道:“那又怎樣?”


    見芻益除了略做思考,又嘴硬,鈺蕭道:“芻君王,這份協定裏麵,有一條非常重要的約定,芻君王難道忘記?”


    芻益衝口而出:“什麽約定?”。


    果真讓鈺蕭猜中了,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又馬上恢複原來的冷淡。


    他告訴芻益,協定裏的其中一句,就是停戰後,不管那一國被侵略,其他幾國可以聯合起來。


    不問緣由,直接向侵略國宣戰,直至侵略國亡國。


    芻益聽了鈺蕭這句話,右臉肌肉明顯地抽動了一下。


    在芻益登基後沒有發生過戰爭。


    當時父王派自己去簽“六國安邦協定”,自己沒看具體內容,隻知道是不允許再打仗了。


    至於這一次芻益發動侵略黍糦國的戰爭,不全是為了要黍糦國的領土,最重要的是為了一個女人。


    芻益也知道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違。


    所以等拿到城池後,就一直關閉城門,不讓任何人進出,全天實行宵禁。


    芻益在嘴上是不會告訴鈺蕭的。


    便故作鎮定道:“我知道啊,這又如何?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誰願意管!”


    在芻益看來,打就打了。


    什麽破爛協定,自己不清楚內容又如何,一張廢紙而已。


    隻見對麵鈺蕭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芻君王,接下去就是我要說的重點。


    目前四國都已收到您占領黍糦國的消息,接下去您也知道會怎麽樣?”


    鈺蕭故意停下來不說,芻益有點急躁,道:“你接著說!”


    “其實芻君王,我也沒什麽說的,後果我想您是知道的,不過......”鈺蕭故作為難。


    芻益急著想知道:“哎,不過什麽?”


    鈺蕭靠近芻益,在芻益邊上壓低聲音道:“芻君王有所不知,本次我受父王之命,來這裏購置糧食。


    對於本次您在黍糦國的事,父王讓我給您表個態,我國不參與也不會出兵。


    至於另外幾國怎樣,那我們就不得而知。”


    芻益有點懷疑地問:“此話當真!”


    鈺蕭毫不猶豫地說:“絕無虛假,這才是父王派我親自過來的原因。


    您想想買糧嘛,任何大臣都可以來,我何必冒這個險。”


    芻益琢磨半天,想來想去似乎挺有道理,明知道自己剛打了仗,真怕翻臉凱明王何必派兒子來買糧。


    稍做猶豫後,芻益故意反問:“聽你這麽說,本王就信嗎,萬一你這是為了騙本王糧食而緩兵之計呢!”


    鈺蕭聳聳肩淡淡的說:“芻君王,這您自己衡量,我這邊可以絕對保證。”


    芻益踱來踱去衡量著鈺蕭說的話。


    在六國中,黔緇國最有錢,實力也是最強。


    如果說四國聯合向自己宣戰,自己國家還真沒這個實力抵禦。


    況且有財大氣粗的黔緇國在,如果正麵大戰拚消耗,自己國家根本打不起。


    更何況自己剛占領黍糦,民心不在、根基不穩,此時隻要別國向自己宣戰,黍糦國的舊部肯定舉旗反水。


    到時候裏外受敵,那可是兵家大忌。


    如果黔緇國不宣戰,沒有龐大財力支撐,別的國家翻不起多少浪花。


    芻益思索鈺蕭說的話,琢磨一會道:“二王子,難得來我們黍糦國,旅途勞頓應先作歇息。


    今日之言,待我考慮考慮再答複於你。


    裴將軍,陪二王子去偏殿休息,讓宮人好好的侍候,不可怠慢。”


    “是,陛下!”裴將軍領命陪同二王子走出泰合殿。


    芻益看著鈺蕭遠去的背影,走到龍椅上坐下,托腮思考著鈺蕭話的可靠性。


    想了一會兒,他起身往後宮走去,不知不覺又來到了晴王後的靜心宮。


    走進去和晴王後打了聲招唿,就坐在桌邊,傻傻的看著門外想心事。


    晴王後見芻益到來,便上前完禮。


    隨後發現芻益和自己打了聲招唿,就坐在桌邊不知想什麽。


    她小心走上前,柔聲道:“君王,去泰合殿迴來後,有何煩心事,能否說於臣妾聽聽。”


    芻益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晴王後,搖搖頭歎了口氣:“哎......”就沒說下去。


    晴王後見芻益不說,眼睛一轉故意道:“君王,是否是臣妾的關係讓吾王煩惱?


    那可是臣妾的罪過啊,嗚嗚嗚......”


    說著坐在旁邊,嚶嚶嚶的抽泣起來。


    芻益一看,晴王後又哭得梨花帶雨、淚眼朦朧,心疼的站起身,扶起晴王後走到床邊坐下。


    讓晴王後坐在自己腿上,他吐露道:“晴兒何罪之有,是那黔緇國的二王子來買糧,我在考慮賣還是不賣。”


    “哦,王上是這樣啊,那吾王是怎麽考慮的。”晴王後一手搭著芻益肩膀,一手按著自己的肚子。


    芻益看著坐在自己腿上的晴王後,用手擦去晴王後眼角的晶瑩淚珠說:“晴兒,你不能傷心,否則本王會心疼的。”


    接著又道:“其實,說實話,我不想賣,可是......”


    晴王後靜靜的聽著也不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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